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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沒想到自己前番的那些話竟然讓婆婆動了這樣的念頭。所以,沒有多想,直接表示自己不愿意。 “你不是說夫妻本是一體么?你跟我家大郎成親都這么多年了,生了三男一女,做我的兒媳也超過了二十年,早就是我王家人了。你的莊園也該是我們王家的,又怎么不愿意了?”庾氏不滿道。 “這個……這個……我那三個莊園也是小莊園,入了公也一年也沒多少錢。再一分到大家手上就更少了。”溫氏一急之下,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婆婆。 庾氏微微一笑:“小什么小,俗話說蚊子再小也是一盤子菜,我想即便是眾人手上一月能多出三五幾十個銅錢,女郎們也能多添點(diǎn)兒脂粉,郎君們也能多買些紙筆。” 見婆婆執(zhí)意要將她娘家陪嫁給她的幾個小莊園充公,她只能快速推翻前面她說的那什么夫妻一體,都是一家人,不用分那么清的話,赧然道:“阿姑,我也覺得三郎不對,合該省著花,不該拿他媳婦的錢胡花。” 庾氏見溫氏認(rèn)錯了,也就不非要讓她把陪嫁過來的莊園充公了,話鋒一轉(zhuǎn):“你也是為人阿姑的人了,對你的媳婦們說什么做什么的時候,也想一想你做媳婦兒的時候是怎么過來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停了停又說:“看來一定是三郎花了她媳婦的陪嫁,還花得有點(diǎn)兒多,所以她媳婦兒不樂意了,回了娘家。雖說都是詩書傳家的家族,可子孫們也不能靠著那些書吃飯,只是莫要在身外之物上那樣看重。三郎去謝家到底怎么起的,我會找人去問,若真是謝家的錯,我定當(dāng)替他討回公道,可要是咱們王家的錯,我也絕不姑息。” 溫氏囁嚅著爭辯道:“三郎都傷成那樣了,有什么不能動嘴說,非要動手傷人。動手傷人就是他們謝家的錯。” 對于眼前這個媳婦兒,庾氏很明白她是個只知道溺愛自己孩子的人。這當(dāng)娘的愛自己的孩子沒有錯,不過,要是過分寵溺了就不好了。溫氏嫁進(jìn)王家后相夫教子,也算個賢妻良母。只是兒子們?nèi)⒘讼眿D,她升級成為婆婆后,就變得有些偏執(zhí)起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回想了下,自己升級成為婆婆后那幾年,似乎也是頗為挑剔兒媳婦,后面兒媳婦生兒育女,陪伴她的日子甚至超過了閨女,她才慢慢真將她們當(dāng)成了一家人,看她們順眼了。 “行了,我回去了,這事情你就別管了,三郎媳婦不在,你就多費(fèi)些心看顧著他。”庾氏不想再聽溫氏說抱怨的話,站起來撂下一句話,帶著管事婢婦和婢女們出來回上房院去。 溫氏恭敬地送婆婆出去,送出去好遠(yuǎn),待庾氏讓她站住不用送了,她這才轉(zhuǎn)身回王鸞屋子里去。今天面對婆婆,她再一次感受了一下什么叫無法招架。自打她嫁進(jìn)王家后,從來都是這種感覺,她的婆婆把她吃得死死的。大概正因?yàn)槿绱耍人隽似牌乓院螅乓谙眿D兒跟前刷一刷存在感,許多時候明知道是兒子的不對,可她也要幫著兒子打壓媳婦。 次日,庾氏早晨起來由媳婦兒,孫媳婦兒們伺候著吃了朝食,剛擱下碗,端起茶來喝了兩口,門外的婢女進(jìn)來稟告說門上的人進(jìn)來傳話,他們家大姑太太來了,要進(jìn)來見老夫人。 ☆、第6章 .2 大王氏恭恭敬敬地向庾氏請了安,庾氏叫起,讓她到自己身邊的榻上坐下。她一輩子生了兩子一女,大王氏是她唯一的女兒,所以很是看重。 庾氏與屋子里的眾人見了禮,這才去其母身邊的榻上坐了。 見女兒一早就回娘家,也不是什么節(jié)日,王家也沒人過生做壽,而且她一來就說要見自己,庾氏便猜測她是遇到了什么難事,或者是有什么緊要的事情跟自己說。遂叫屋子里伺候著的媳婦兒和孫媳婦兒們都下去。 等到跟前沒人了,才問:“二娘,你有何事就說罷。” 大王氏在王家她那一輩排行在第二,老大也是她大哥,乃是庾氏生的長子王寧,也就是王鸞的爹。 “阿母,我今日來是為了王鸞……”說到這里,她眉頭皺了起來,接著長嘆了口氣,“哎……” “阿鸞?”庾氏一聽立即明白了,不等大王氏接著說話,就已經(jīng)開口問:“可是他昨日去謝家惹下了什么禍?zhǔn)拢俊?/br> 大王氏點(diǎn)頭。接著就把王鸞在謝家逼著謝七娘寫悔過書,還有挾持十五娘的事情對庾氏詳細(xì)說了一遍。 “甚么?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庾氏聽完大吃一驚,曾經(jīng)她也想到過孫兒王鸞去謝家恐怕是做了些過分的事情,謝家才會讓人捏傷了他的肩膀。可沒想到,如今從女兒嘴巴里聽到的話遠(yuǎn)比她想象的嚴(yán)重。 她撫額,良久,她抬起頭來,面罩寒霜,對大王氏道:“你回去稟告你阿姑,就說我明日我親自押著阿鸞去謝家向謝十五娘,謝七娘,以及謝莊夫妻賠罪。” “……阿母,我看還是等阿鸞肩傷好了再去,再有,您也不必親自去謝家,讓阿兄或是阿嫂領(lǐng)著阿鸞去就行。” 大王氏考慮到母親年紀(jì)一大把,這專門帶著孫子去謝家道歉請罪也是有點(diǎn)兒丟臉,所以勸阻她。 庾氏擺擺手:“不,我得親自去一趟,雖說古語有云,子不教父之過,可是阿鸞自打小由我養(yǎng)著到七歲,他如今變成這樣,實(shí)在是我有錯在先……” “阿母,阿鸞成這樣如何能怪你,我看,要怪也得怪阿嫂。阿嫂一慣寵溺三郎,才會有今日。再說了,他們小輩吵鬧弄出事情來,倒要讓阿母去收拾殘局,王家子孫眾多,要是個個這樣,又豈能收拾得過來。況且這一回,三郎去謝家做出的事情實(shí)在是讓人齒冷,傳出去太不好聽,于咱們王家的名聲也有損。阿母要是再大張旗鼓地去,恐怕要不了兩天,整個建康城都知道這件事了,三郎這輩子恐怕也要完。”大王氏懇切向庾氏建議道。 “這……”經(jīng)女兒這么一勸,庾氏也猶豫了。先前她做出要親自帶著王鸞去謝家向謝家眾人賠罪,也是因?yàn)樾闹杏X得孫兒做出這種傷害十五娘那樣大一個小女郎的事情,讓她萌羞且又生氣。 二房的老夫人姜氏是庾氏的手帕交,這樣好的關(guān)系,原先想著讓她的孫女謝伯媛和自己的孫子王鸞成親,也是彼此知根知底,乃是世交,兩個孩子模樣也般配,所以她讓老頭子去主動跟謝莊提了孫子王鸞,最終成就了這樁親事。 一直以為這會是良配,就像是當(dāng)初她把唯一的女兒嫁給了姜氏的長子謝圓一樣,兩夫妻相敬如賓,恩愛有加。 哪里想到王鸞和謝伯媛成親一年多,竟然成了怨偶,最后孫子去了謝家還弄出了那樣丟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