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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丈夫謝巖調到建康的意思后,委婉地跟她說這個調動的事情還得看圣上的意思,而圣上也要問朝臣們,看這個朝堂上有沒有空的位置,一句話,她會去幫著說,讓朱氏回去等著。 朱氏謝了皇后回去等著,一等就等了兩三年,她丈夫謝巖倒是升官了,不過卻不是調到建康城,而是調去了江州做刺史。而且謝巖去江州,也是因為長房在豫州做刺史的謝況因病在豫州病逝,謝巖的大哥,二房的老大謝圓頂上了豫州刺史的缺,這空下來的江州刺史便由謝巖頂上了。 按說謝巖升了官,朱氏該高興,可是她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她丈夫還是不帶她去赴任,平常夫妻之間聚少離多,她丈夫又是個風流的人,難免在外面有些風流韻事,朱氏跟丈夫隔得遠,是想管也管不了,想鬧也鬧不成,別提多郁悶了。 這兩年多謝家發生的事情有點兒多,無外乎是各房娶媳婦兒嫁閨女,添人進口。 先是大王氏給自己的次子謝尚取了衛家的六娘衛令贏進門兒,后又是五娘謝寶勝嫁給了太原王氏的六郎王景。 同年十月,謝妙容的大姐謝伯媛及笄,她及笄后很快定下了瑯琊王氏的三郎王鸞,次年就嫁了過去。 謝家兩三年中也添了不少孩子。 長房的謝慶有了個meimei,她娘蕭氏在永安元年生了個女郎,取名謝顯姿。 接下來是二房的大王氏的長子謝觀娶的媳婦兒庾氏在同年生了一子,取名謝孚。 次年大王氏的次子謝尚娶的媳婦兒衛氏也生了一子取名謝望。 而大王氏的小女兒謝寶勝嫁過去后直到永安三年才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王絡秀。 永安三年,謝家的六郎,就是由謝莊和劉氏撫養長大的已逝的二房老二長子謝光也娶了親,娶的是袁家的二娘袁仲儀。 至于謝妙容的大姐謝伯媛嫁給瑯琊王氏的三郎王鸞一年多肚子里頭卻沒信兒,故而回娘家時看到自己的子侄時不免羨慕,同時也有點兒著急。 七月里,劉氏滿四十歲生日這一天,她和丈夫王鸞帶著禮物回謝府來為母親慶賀生辰。 王鸞比謝伯媛要大上兩歲,如今也是在朝廷里做尚書郎。她是謝府二房大王氏的堂侄,是王家長房王寧的次子。 這個人出自瑯琊王氏,無論風儀還是才學都是不錯的,這也是謝莊和劉氏千挑萬選為長女選擇他做女婿的原因。 謝伯媛和王鸞成親后,才發現她的丈夫并不像外頭看起來那么好。他喜歡清談,所以就不務實,有點兒虛浮。再加上他又好面子,接待朋友什么的就極為大方,應酬多,開銷就大。王家盡管家大業大,可是子孫眾多,每房每月支取的錢物都是固定的,王鸞和謝伯媛成親后領的錢物基本每月超支,根本沒有盈余。一開始王鸞手上緊了不夠花,就去找他娘溫氏要。溫氏生了三子一女,王鸞排行第二,不占大也不占小,她娘也不能把攢下的私房錢都貼給他,所以多要了幾次后,她娘也就不肯多給他了。 沒法子,王鸞要維持他豪族子弟的面子,那開銷也減不下來,所以跟謝伯媛成親半年多以后,在他娘那里弄不到錢,就只好向老婆要錢了。 謝伯媛作為謝莊和劉氏的長女,陪嫁也是比較豐厚的。除了一些金帛之外,還有建康城外的兩個產出比較好的田莊。 她的心性純良,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都比較簡單,對于錢財這些身外之物根本就沒有上心過。見丈夫管她要錢,也沒多想,就依著他開了箱子,按他要求,拿了兩塊金餅出來給了王鸞。當初,她娘劉氏可是在箱子里給她壓了三十六塊金餅,說這些金子要留著壓箱,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否則可是壓不住福氣,福氣要飛走了,以后她的日子就過不好了。 當時,她還一笑了之,沒把她娘的話當回事。 嫁進王家,嫁給王鸞之后,她變成了一個標準的賢妻,以丈夫為天,什么都聽他的。所以,王鸞讓她拿出那壓箱子的金餅,她并沒有多遲疑,甚至沒有問丈夫要拿去做什么。在她心里,她覺得要是問丈夫拿這些金餅去做什么,就是不相信他,對于夫妻之情恐有損壞。 既然有了第一次,那肯定就有第二次。王鸞自從順利地從謝伯媛那里拿到了錢,他對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樣的脾性有了更深的了解。兩人成親一年多,謝伯媛箱子里那壓箱子的金餅就被他花得沒剩下兩個。當最后只剩下兩個的時候,謝伯媛猶豫了,她想起這是她娘劉氏給她壓箱子的,要真得都給了丈夫,一個都不剩,似乎少了一些念想。 她這里猶豫了,她丈夫卻不高興了,拿臉子給她瞧。 第49章 媳婦的底線 見到丈夫發氣了,她心里也有些忐忑和難過。她是最不愿意在錢財上頭跟丈夫置氣的,她覺得吧,這個成親了,夫妻就是一體。她的錢財也是丈夫的,丈夫要用當然也是可以的。 所以最后,她說出了自己的意思,就是她的那些金餅是她娘給她壓箱子的,最后這兩個她想留著,作為一種念想。要是丈夫急用錢,她可以拿一些自己的首飾給他拿去換成錢。 王鸞早就吃定謝伯媛不會不給他錢的,行啊,那些首飾反正妻子也有幾匣子,隨便拿些去換成錢,也可以應付一陣子了。所以,他答應了。 這樣的事情既然開了頭,那也有再三再四了。所以到后面王鸞和她一起回娘家,為劉氏慶生之時,她的首飾也沒了一大半兒。這一日見了她娘,她娘就留意到她的頭上沒有戴那鑲紅寶石的一對兒金步搖,去年在女兒成親后沒多久回娘家,也是慶賀自己生辰時見到她戴的。 吃罷飯,劉氏拉著長女的手到小廳去坐著說話時,就隨口問她那鑲紅寶金步搖怎么沒見她戴呢。當初這一副頭面可是在謝伯媛及笄時,她特意去建康城里有名的珠寶店為女兒定做的。式樣精美,步搖上頭鑲嵌的那一對兒鴿血紅的寶石,又亮又大,見過的人都說這步搖是件稀罕之物。插戴在頭上,別提多美,多讓人矚目了。 謝伯媛聽她娘這么一問,臉上一愣,很快掩飾道:“阿母,我……” 她自小到大從沒有在劉氏跟前撒謊,所以就算想掩飾也表情不到位,而且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跟母親說她不戴那一對兒鑲紅寶步搖的原因。 是忘記戴了?她立即否定這種借口,在阿母生辰這樣喜慶的日子,若是忘記戴了,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