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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要慫,就是上。所以熊孩子還是要管教。關于離家出走,本閑也是干過的,還是一朵小花苗的時候,因為和媽咪吵架就瞬間覺得自己是被全世界拋棄的那朵大雨摧殘的小白蓮,然后悲憤的奪門而出了。可惜那天沒有下雨,太陽賊雞兒好,我的離家出走也只維持到小區門口,就因為慫貨本質,又灰溜溜地回來敲門了。多么危險啊,差點舒鏡天望就沒娘了,嘖嘖嘖,為了這些孩兒們,哀家現在一定會保重身體的。看到了完結的曙光,快樂地敲碗碗。第73章佩吉(2)如果說有些人出生低賤,這一世只能靠自己打拼,那么還有些人,他們從出生起就被戳了不幸的印章,“不祥”二字蓋在他們的腦門上,不論他們走到哪里,不論他們再怎么努力,不論他們做些什么,別人只要一看這兩個字,“哦,不吉”,“怪胎”,“其心必異”……諸如此類的字眼如影隨形。佩吉出生的時候,穩婆一把他接生出來就驚呼“妖怪”,他娘看他一眼就慘叫著暈了過去,因為他是個陰陽人,那時候,小地方,不繁榮,也不太開化,更從沒聽說過這種事。自然而然地,佩吉的天生異樣就被認定為了某種不祥之兆。有些人生來就失敗了,因為這個世界不會給他任何出路,他的門被鎖上,人們站在窗前,還要往里丟石頭,半是厭惡,半是嘲笑地欣賞他的狼狽。父母將他藏污點一般掩著,可人嘴長在別人臉上,人心也不在表面看得見的地方,第二日,消息就傳開了,看戲一般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落到他們家中,也為他的不幸揭開序幕。父母看他的目光三分恐懼,三分哀傷,更多的,是恨。他不能出門,一出門就被小孩子跟在屁股后面惡作劇,編繞口令嘲笑的,追著拿小石子砸他的,而大人們呢,大人們非但不會阻攔,還要指指點點地說:“小心離那怪物遠些,免得染上怪病。”在佩吉剛開始懂事的時候,大概也曾怨責過自己這副怪胎身子,覺得自己一定是很丑很丑,然后仍抱著微薄而脆弱的一點期待,希望能被善待,努力做些什么討人喜歡的事來換取喜愛。可別的孩子唱歌跳舞是嬌憨可愛,到他就是妖法作怪,說著與別的孩子一樣的話,換來的表情態度卻猶如云泥。家人倒是從沒虐待過他,可那個小心翼翼的眼神也直白地告訴他,他們恨不得從未生過他。佩吉從很小開始,就很懂得自己不被任何人歡迎,他的性格也并不自憐自哀,既然你們誰都討厭我,那我也討厭你們!討厭這個世界!真心俱被踐踏,在污泥中蛻變成一顆暴戾的靈魂,渴望被愛的心情也換做了希望所有人都去死。佩吉就這樣成長為了一個本來就被人排斥,更因性格頑劣惡毒而被所有人厭惡的總角少年。于是人們聊起他的名字,便可以順理成章地評價道:“那孩子真是,嘖嘖嘖,本來他若老實本分,天生異樣倒也沒什么,偏偏還是這么個壞心眼,果然是個怪物。他當初一出生,我便看出來了呢!”佩吉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最壞不過如此了,每日不過是和人打得頭破血流,不過是被人忽視,像根招人討厭又不安分的豬鬃一樣扎在那些人想撓又無從下手的地方,佩吉由此獲取快意,讓人不痛快仿佛成了他全部的意義。佩吉這樣活著,到了他即將束發的年紀,一個夜晚,將一切徹底地,捏成粉末,還要撒入油鍋,炸成焦炭灰燼,摻入再多淚水,都和不起來了。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他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在圍毆中被脫了褲子,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脫褲子,因為對他那異于常人的身體構造好奇的人不在少數,可是從他過了垂髻年紀成了個打架不要命的混世小魔王后就沒有再被脫過了。他原本以為這只是照例的一次羞辱,卻沒發現他耳邊飽含惡意與奚弄的笑聲不知什么時候變味了。直到有人伸手摸到那令人羞恥的地方,佩吉才反應過來,開始拼了命掙扎。但就像以往任何一次的抗爭一樣,他從來爭不贏那誓要整死他的命運。后來發生的事情,一絲一毫都銘刻在佩吉的腦海里,比烙印還要刻骨銘心,即使后來他千百倍地報復回去,可這一夜仍然在他記憶中散發著惡臭,一次次壓著他的腦袋逼他直視這一切。而令佩吉萬劫不復的,不只是這個煉獄般的夜晚,還有第二日清晨,他躺在巷子盡頭的一片血泊中,眼前有漠然的人們來來往往,直到他看見自己的父親從面前經過,本以為對方是來找一夜未歸的自己的佩吉眼中一瞬亮起火花,他大概把這輩子對家人最濃烈的一次感情都燃盡在了那一眼里,然后在父親對視后沉默移開目光的瞬間灰飛湮滅。不知躺了多久,等攢了些力氣后,也可能是完全痛麻木后,佩吉頑強地拖起自己似要散架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在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中搖搖晃晃地走過街頭,一步三晃地回到家中。一進門,迎接他的是母親的驚呼,然后他便再次失去了意識。這一次他昏迷了很多天,一直高燒不退,在昏昏沉沉中他陸續聽見過父母的爭吵聲,生他的那個女人,從來軟弱又怯懦的女人,尖叫著讓他的父親滾出去。呵,怎么可能呢……佩吉在夢境與現實里艱難攀爬,腿疼得像要從自己身上掉下去。你怎么還不掉呢?我不要你了,你害得我好疼。不只是腿,這個身子我都不想要了,疼死了,臟死了。“好疼啊……”然后佩吉聽見母親在自己耳畔的抽泣聲:“可憐的孩子,是你娘作孽,你下輩子……下輩子,一定要好好的,當個普通人,千萬別再害這樣的毛病。是娘對不起你,我的孩子啊,造了什么孽這是……”佩吉再次徹底醒來時正好也是一個深夜,他從床上起身,意外地發現躺了這么久自己卻沒有什么乏力感。房間里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可是佩吉環視一番又覺得哪里不太對。剛站在房門前,門就從另一邊被打開了。母親站在門前,捧著件衣服,驚訝地看著他:“怎么又起來了?”記憶中,母親似乎從來沒有這樣正常地和他說過話,以前從來都是目光躲閃、支支吾吾,一下子,佩吉有些不知所措。母親卻沒發現他的異樣,自然而然地進屋關上門。“夜里涼,你從床上下來該記得披件衣服,怎么連鞋也不穿一雙?”“我……”佩吉愣愣地看著對方,好像這不是與他朝夕相處的母親,而是個陌生人,他的目光落到母親手上——“那是我的衣服。”母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露出個局促的笑:“我見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