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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天望捂襠慘叫,淚眼無聲地向舒鏡表達控訴。嗚嗚嗚為什么?舒鏡無害純良的笑顏頭一次看起來那么像頂上長了兩個角。“小惡魔不要怕,掐死就好了。”聽起來很逼真的樣子,天望看起來居然好像真的信了,他遲疑了一陣,自己掀開褲子飛快地掃了一眼,完了悲痛地嘟囔:“腫了。”他又看向舒鏡,加重了語氣:“好痛!”舒鏡安撫地摸他:“正義打敗邪惡總要付出一些代價嘛,一會兒就好了,沒事兒。”這么一鬧騰,出來時自然就晚了。離開房間沒看見小禾,舒鏡并沒有多在意,先哄著天望一塊兒在院子里吃完早飯,兩人才到了前面書店。一進來就看到小禾蹲在門口的嬌小背影,紅裙落地,盛開成一朵鳳凰花。“小禾?”小禾轉過半個身子,露出了她身前的小獼猴。“嗯?”舒鏡走上前:“幽鴳?這是誰送來的?”“不知道,一開門就在這了。”小禾邊說,手指還在幽鴳肚子上惱搔,逗得幽鴳發出嬌憨笑聲。舒鏡看著小禾線條柔和的側臉,眼前閃過某人狡黠的面容。“……后卿。”少女仰著花瓣一般的臉龐問舒鏡:“我們可以留下他嗎?”舒鏡一眼便從小禾古井無波的黑瞳中讀出央求,他寵溺地摸摸小禾的腦袋:“當然可以。”小禾雙眼一亮。舒鏡肩上突然一沉,是天望探出的腦袋。他生來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無論是身高還是那張漂亮的臉。一直都表現得不怕生的幽鴳突然渾身一僵,從地上咕嚕一下翻起身,躲到小禾身后去了。小禾冷著臉看過來。還什么都沒做就被瞪了一臉的天望:“……”舒鏡要笑不笑地拉著天望往回走:“好啦,別難過,人家可能只是比較害羞。”兩人在書桌邊坐定,還泛著微弱銀輝的壺抖們齊刷刷光芒一息,縮在一塊兒不動了。舒鏡:“……”天望從頭發絲蔫到了腳底板,以至于舒鏡心疼得都忘了他不論是千萬年前,還是當狗的時候,都是熱衷于見人家對他戰戰兢兢的模樣的,也自然忘了十分鐘前還處心積慮要讓天望吃點苦頭的自己,一個勁兒順著天望頭頂那堆亂毛,和聲細語地安慰大狗。天望順勢往他懷中一鉆,從舒鏡腰下露出一雙密不透光的眸子,乜了墻壁一眼。墻上抱團壯膽的壺抖們:瑟瑟發抖。***許燃本來就愛往舒鏡這跑,現在天望化作人形,他自動自發地代入了人生導師的大哥形象,將當初被咬得上竄下跳的事實拋在了腦后,來得更是積極。今日“有一個故事”書屋的店門風景卻有些非比尋常。紅色綿裙在石階上照出一抹晚霞,少女抱膝坐在門前,披肩長發勾在耳后,露出精致的五官與小巧的耳垂,不需要表情便自成了一幅畫。有趣的在她肩頭,以一模一樣的姿勢蹲坐著一只兩個拳頭大的獼猴,細手細腳細尾巴,金棕色的軟毛在微風中透著機靈勁兒,時不時與小禾你摸摸我,我摸摸你。行走的萬獸圖自動上線。“呦呵,小禾!這小幽鴳打哪兒來的呀?”幽鴳甚至伸出手和許燃握了握,把許燃逗得直樂。小禾輕輕應道:“先生說,是后卿送來的。”許燃感覺小禾今日說話的聲音里都透出人氣兒了,不像平時,好聽雖好聽,卻冰冷如玉石撞擊,沒什么煙火氣息。“后卿?”許燃撓撓腦袋。他不止一次從帝江以及孟極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后卿”二字讓他想到五千年前那場涿鹿之戰中英勇戰死,但后來作為僵尸始祖復生報仇,最終讓伏羲殺死的后卿。但他不是早就死了嗎?“老板呢?”小禾下巴點了點屋內。時間還早,店內沒有客人,許燃進到店里,見舒鏡戴著眼鏡坐在書桌后,捧著一本書娓娓而念。天望坐在書桌側面,一邊聽故事,一邊擺弄一只魔方,手指翻飛,神情好不愜意。“老板,門口那兩只都能擺著當你這店面的招牌了!我看小禾今天可高興。”舒鏡將書一合,扶了下鏡框:“后卿這禮物送得巧妙,我與小禾共處這么久,卻沒想到送她只小寵物,真是慚愧。”“小禾這叫絨毛控,老板你這樣的老古董,怎么能懂。”許燃往桌前木椅上反向一跨,搭著椅背擠眉弄眼道:“真是那個后卿?那頭飛天僵尸?他不是死了嗎?”“既然是僵尸,自然是不會死的。”“你可別誑我,所有書中記載,都說他死在伏羲手上了。”“哦,那就是伏羲失手了唄。”許燃算是聽出來了,舒鏡這是順著他的話插科打諢呢,他無語道:“老板,你嘴里能有兩句實話不?伏羲失手,那你怎么不說是有人打敗伏羲救了他呢?”“誒,年輕人很有想法啊,也不是沒有可能嘛。”許燃氣結。舒鏡聳聳肩:“你這么看著我干嘛,伏羲也不是無敵的,有人能從他手下救走后卿,也沒什么稀奇的啊。”“那你說,到底是誰救了后卿?”舒鏡起身將書放回書架,留個許燃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不知道。”許燃朝舒鏡的背影做鬼臉,一回頭卻正對上天望一雙純凈的黑瞳,一秒鐘轉換表情,慈祥地說:“天望弟弟,怎么啦?魔方玩不出來嗎?來哥哥教你。”天望往桌上擺了個每一面都解出來的魔方。許燃默默鼻頭:“這個太弱智了,你還想玩什么?王者榮耀會不會?哥哥帶你飛。”“對了。”舒鏡走回來:“帝江邀請我們去看他拍廣告呢。”一聽到帝江的名字,許燃就立馬滿臉不屑:“拍廣告有什么可看的,他當我們都沒見過豬跑嗎?”“帝江說這大概是他最后一支廣告了,問我們有沒有興趣去參觀一下。”“什么意思?他要金盆洗手啊?”“唔,沙棠果也吃了,翅膀很快就能找回來,再留在人界,也沒什么意思了吧。”“哦……”許燃有些失神。“那我跟他說你不去了哦。”“不是老板,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愛湊熱鬧了?”“去看看嘛,我還沒見過人拍泳裝廣告呢。”泳裝……許燃被這從天而降的兩個大字砸得眼冒金星。他突然想起當初帝江找沙棠果最初給的理由——“要拍泳褲廣告但是怕水”。帝江穿泳褲……許燃一手掩面。“我……咳,要不,我還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