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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中的完美婚姻崩塌了一半,可離婚時的葉蘇亞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人生。自那以后,葉蘇亞的精神就極度不穩定,一度完全無法同人交流。獨自行尸走rou、日夜顛倒地生活了一段時間,葉蘇亞不知出于怎樣的心理,花光自己的所有積蓄,從人販子那買來了一個女嬰,并且換了一個城市重新開始了生活。在“女兒”恬恬的陪伴下,葉蘇□□緒比以前穩定了許多,也重新找了工作,除了沉默寡言以外,看起來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許燃坐在葉蘇亞家中簡易的帆布沙發上,神情復雜地看著面前魂不守舍的女人,葉蘇亞的靈魂似乎已經成了散落的碎片,不論他們怎么呼喚,都收集不全了。雖然很同情葉蘇亞的遭遇,可是許燃還是絕對不能認同對方的做法,只是方才那些責備的話,看著葉蘇亞此時憔悴滄桑的臉,也很難說出口了。短短幾分鐘將葉蘇亞狹窄的家簡單瀏覽了一遍,始終置身事外的舒鏡坐了下來:“現在說這些都無濟于事,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葉蘇亞臉上又出現接近歇斯底里的那種崩潰,可能是回憶起剛才事情的經過令她難以承受,只是這一次,她默默垂了一陣眼淚,總算克制住了情緒,一邊哽咽一邊斷斷續續地描敘起來:“我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我就,我就問他,你什么事,他上來什么都不說,就搶孩子,我死死地抱住啊,可是沒有用,我的孩子啊!我的恬恬!我的恬恬在哭,她嚇壞了,可是我沒辦法,他力氣太大了,我拽著恬恬,被他從樓梯上拖下去,后來就……啊我的恬恬啊心肝啊!”葉蘇亞掩面而泣,她的嗓子哭干了,手上還帶著搶奪孩子時在地上刮擦出的血痕。舒鏡嘆了口氣,許燃臉上浮現不忍。這個女人說到底是個命運不公的可憐人,而且也的確真心疼愛恬恬。“請打起精神來吧,你這樣,也救不了恬恬。”不知是舒鏡平靜溫和的聲音做了作用,還是“救恬恬”三個字擊中了葉蘇亞的心,葉蘇亞抬起頭,露出狼狽不堪的臉,啞聲問道:“你們能救恬恬嗎?”“你們去報警吧,我怎么樣都認了,只要能救她,只要能救那個孩子!”“報不報警目前不提,你先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葉蘇亞一頓。許燃挑起眉梢:“你怎么就知道她認識那個人?”“你在菜市場什么都沒干,我們剛才也是,離著恬恬八丈遠,她就緊張得跟什么一樣,卻會主動同方才那人說話,何況那人還是在她家門前等,同伙在樓下開了車,顯然是有備而來,葉女士與搶孩子的這個人,應該是相熟的吧。”葉蘇亞通紅的雙眼盯著舒鏡:“沒錯,我認識那個人,雖然只有一面,他可能以為我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他的樣子,我把恬恬抱回來那天……我去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就在那里,我見過他。”舒鏡同許燃對視一眼,都有些吃驚。居然是拐賣孩子并將恬恬賣給葉蘇亞的那伙人,這就很令人困惑了,賣了孩子怎么又反悔,還是用這種生硬的方式搶回孩子,而且都過了一年多了,葉蘇亞還換了地方,可見他們找到葉蘇亞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這么大費周章究竟為了什么呢?舒鏡想得更多,他垂下眼簾,暗道難道是那孩子的身份暴露了?如此說來,這些人的身份也有待考究,只是又為什么過了一年多才來帶回孩子?選擇直接搶的方式,雖說可能是仗著此地偏僻不容易被別人看見,而且葉蘇亞不敢報警才有恃無恐,但更像是出了某些意外急需彌補,所以連溝通的時間都省了,直接挑在大白天就匆匆下手。第13章帝江(5)舒鏡與許燃出門的時候,剛好對門慢慢開了個縫隙,一個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結果沒想到和舒鏡打了個照面,天望都還來不及“汪”一聲,對門就如受驚的蚌砰地縮了回去。這種老式公寓,隔音效果基本就相當于沒有,剛才樓道中的哭號爭搶聲大得都能傳到街道上,更別說就在臨門的了。許燃憤憤不平地看著對門,看起來恨不得過去砸門理論一番。舒鏡搖了搖頭,叫上天望,拉著他下了樓。“老板,咱們真的不去報警嗎?”“人民公仆是很好的,可有些事換一個方式解決,也許更妥帖。”樓外的陽光明晃晃地刺人眼球,手邊斑駁老墻被各色小廣告和馬克筆布置出一片狼藉,與墻角的碎酒瓶和蜘蛛網一道刻畫著這城市中某些不登大雅卻又隨處可見的風景。這棟樓里住了不過十戶人家,葉蘇亞似乎已經很命運不公了,可說起同情,沒準還輪不上她,當生來的熱情道義都被日積月累的疲憊蠶食而盡,多余一絲溫暖也付不出給無干的旁人了。許燃皺著臉,視線從舒鏡徘徊到天望,再回到舒鏡身上。舒鏡無奈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帶著天望就單槍匹馬殺到敵人老巢的。”“呃,我才沒有那么想呢。”經過剛才那一鬧,天望似乎有些過度興奮了,在舒鏡腳邊繞來繞去的不安分。“不玩了,回去吧。”天望天塌臉,尾巴也不搖了,垂頭喪氣地跟在舒鏡身后。走了一路,許燃的糾結就撒了一路,那小女孩的的安危未知,以他的正義感當然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可是這件事不同于以往,若是妖邪作祟,舒鏡不管無所謂,他單槍匹馬也就去了,可這拐賣兒童,還是團伙作案,他的身份就只能是一個普通大學生,說話可能還沒有舒鏡這樣的廢柴店老板好使,但真要管起來,其中危險他也知道,這個世道,獨善其身已是難得,不落井下石便算本分,路見不平誰都敬佩,但要做起來真跟說的一樣容易,也就沒有每年的感動中國了,所以他雖然很不甘,卻也知道要求舒鏡去做些什么是不合適的。“有一個故事”的招牌已在目,小禾像早就知道一樣剛好在他們進門之前掀開了門簾。“謝謝。”舒鏡一矮身走了進去。靠近店門的書架上白色影子一閃,優缽羅從書中滑出來,輕飄飄地落在舒鏡的鞋面上,兩片剔透的花瓣輕輕搖曳,像在同舒鏡打招呼。舒鏡微微一笑,身后傳來“呼嚕嚕”的聲音,優缽羅整花一顫,貼著地面以極快的速度飄走了。“帝江先生來了,在院子里等你。”將走在最后的許燃讓進門后,小禾才說道。難得情緒有些低落的許燃聽到那個名字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反而是舒鏡,毫不意外一般點點頭。“我知道了。”“等,等一下,帝江來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