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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葉,光禿禿的立在雪地里,大黃狗縮回自己的窩里,百無聊賴地看著雪花在它鼻頭融化。“寶貝,來跟mama堆雪人。”“寶貝,你看,大樹葉子又落了,跟mama出去撿葉子好不好?”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穿著紅色毛衣的女子,對著樹下的小孩子說話。小孩子卻沒有回應(yīng),只是自己孤獨地蹲在樹根,機(jī)械地?fù)钢厣系氖印?/br>宋簫能清晰地看到女子的容貌,有心想回應(yīng)她一句,卻說不出來。“簫簫,簫簫!”耳邊傳來宋子城焦急的聲音。宋簫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里,周圍圍著爺爺奶奶外公和父親。“我這是,怎么了?”宋簫眨眨眼,坐起身來。“你突然在院子里昏倒了,可把你外公嚇壞了。”奶奶拉著他的手絮絮叨叨。向來高傲的曲老頭,看到外孫昏倒,破天荒地給宋子城打了電話。“我沒事,”宋簫揉揉眉心,“就是突然想起了些以前的事。”幾個大人面面相覷,眼中都有驚喜,醫(yī)生也說過他的記憶可能會慢慢恢復(fù),能恢復(fù)自然是最好的。年三十晚上很是熱鬧,到處都在放鞭炮,小城市沒有禁煙火,有很多孩子在外面放煙火,到處都亮堂堂的。爺爺奶奶趕著去做年夜飯,宋子城在屋里幫忙。因為宋簫昏倒的時候,宋子城表現(xiàn)很好,外公多少對他有些改觀,勉強(qiáng)同意了年三十留在宋爺爺家吃年夜飯。宋簫跟外公一起站在院子里,身邊的鷯哥一遍一遍地說著:“新年好!新年好!”“外公,您說,我以前自閉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宋簫問身邊的老人。過去的記憶漸漸恢復(fù),這十六年來發(fā)生的事情,宋簫都能依稀想起來了,母親在他十一歲那年,跟父親大吵一架之后跑出去,出了車禍。他這身體什么都知道,就是說不出來,當(dāng)年只是默默地哭了一晚上,想叫一聲mama,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小時候他經(jīng)常在外公的院子里玩耍,今天看到那棵梧桐樹,前世今生的記憶驟然融合,導(dǎo)致他突然昏厥。“醫(yī)生說是自閉,我一直不信,”外公背著手,笑了笑,“三魂七魄少一魂,不懂七情,自然不會哭笑。”宋簫一愣,驚訝地看向外公。曲老頭卻不再多說,轉(zhuǎn)身回了屋里,獨留下宋簫自己在原地愣怔。三魂七魄少一魂,此魂主七情六欲。這話聽著荒謬,卻是一語點醒了宋簫。子不語怪力亂神,但他能帶著前世的記憶,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就不得不信。之前在虞棠家,聽太后提過,虞棠小時候也有自閉癥,就在五年前好起來的。一個荒謬的想法驟然在腦海中浮現(xiàn),他跟虞棠,或許,是用彼此十幾年的壽命,換取了這一世的重逢。三魂七魄不全,活著如同行尸走rou,便等于沒有活著,這些年的時光,都用來跟上天交換了。奈何橋上且駐足,不飲忘川,不忘前緣。從褲兜里掏出手機(jī),撥通了虞棠的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還沒吃飯?”那邊虞棠似乎在吃什么,把東西咽下,起身離開了飯桌。“嗯,還沒開始,”宋簫抿了抿唇,“皇上……”“嗯?”虞棠站在窗邊,看著遠(yuǎn)處的煙火,半晌沒聽到宋簫說下一句,“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沒有,”宋簫抬頭,看看因為煙花爆竹而變得發(fā)紅的天空,“新年快樂,還有……”“還有什么?”虞棠聽到這話,莫名地有些緊張。“我初七就回去了。”說完這句,宋簫就掛了電話。虞棠愣愣地看著手機(jī)上“通話結(jié)束”的標(biāo)志,這話皇后走的時候就說過,怎么又說一遍?一頭霧水地往飯桌上走,走到一半忽然駐足,皇帝陛下瞪大了眼睛,他家皇后這是……想他了?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魚塘:皇后想我了,歐耶!弟弟:(¬_¬)魚塘:翻什么白眼,你是覺得我沒出息嗎?弟弟:╮(╯▽╰)╭第46章 書法在老家的年過的很平靜,宋簫每天上午在爺爺奶奶家,下午去找外公。曲老頭是這小城里有名的作家,他寫的書都跟歷史有關(guān),家里的史料擺了兩大間。宋簫興致勃勃地在書柜上翻找,有一個小柜子上,擺的都是外公出版過的書籍。,這世間百態(tài)三部曲非常有名,前兩部已經(jīng)被拍成了電視劇,后面這一部因為曲老頭不愿意刪改情節(jié),一直沒能拍成。常年不見,爺孫倆也不知道如何交流,曲外公脾氣犟,宋簫又不是個會主動說話的人。于是,就變成了每天下午,曲老頭在一旁寫字畫畫,宋簫在一邊默默地看書。“曲老,過年好啊。”當(dāng)?shù)匚幕瘏f(xié)會的會長,帶著幾個徒弟來看望曲老頭。這協(xié)會會長姓姜,是個搞書法繪畫的,當(dāng)初選會長的時候,眾人其實更希望曲老頭來當(dāng),畢竟他的地位更高,但他拒絕了,就落在這個姜大師的身上。“過年好。”外公頭也不抬地繼續(xù)寫字。姜會長覺得面子有些不好看,呲了呲牙,湊過去看他寫的什么,一瞧竟然是“景弘盛世”四個大字,忍不住撇嘴。“我說老曲呀,不是我說你,讓你改,你就改唄,把那些同性戀情愛的地方刪了,只拍你的景弘盛世,多好。”姜會長一邊說著,一邊講手里的年節(jié)禮遞上去。“歷史就是這樣,刪什么刪!讓我把作品改成純歌功頌德,我寧愿去街上賣字度日。”曲老頭吹了吹胡子,瞥了一眼姜會長身后的一群年輕人。“你呀,就是太倔,”說著,姜會長拉過身后的三個年輕人,“沒給你介紹,這是我新收的幾個徒弟,悟性很高的。”三個年輕人都有二十多歲,據(jù)說已經(jīng)學(xué)書畫多年,慕名來拜師的。“來來,給曲老師露一手。”姜會長興致很高,他總是熱衷于在曲老頭面前炫耀各種徒弟,因為曲老頭太挑剔,至今也沒收到個像樣的徒弟。其中一個長相方正的年輕人走出來,將自己寫的一副字拿出來,刷拉一下打開:“這是晚輩寫的字,還請曲老品評一下。”那是一副大字,上面只寫了“道”和“忍”兩個字,用的是臥曹體,整體風(fēng)格粗獷。曲老頭看了一眼,瞇了瞇眼睛,這幅字他見過,之前有人寄給他,想要靠這個來拜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