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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陰陽師]先定個小目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冷不丁笑嘻嘻地插話道:「真稀奇,在場的誰不是誰親戚呀,表了都不知道幾層了還當jiejiemeimei的喊,真不知道尷尬兩個字怎么寫哦!」

    這個說話的女孩子眉宇間很有幾分英氣,像是山間的新草一樣青蔥蓬勃。對上比她高了半個頭的旗火也一點不怵,反倒躍躍欲試一臉巴不得你打過來的神情。

    旗火聽到她的話果然勃然大怒,眼看就要沖過去和她打成一團了,一個冷漠的聲音讓他蓄勢待發的動作全部泄氣。

    「學堂禁止喧嘩,違者罰抄家規五十遍。」

    若不是這個聲音仍帶著屬于小女孩的稚嫩,癸虛留大概以為這就是個五六十的老教師在說話。她若有所思地往頭也不回地坐在第一排的那個女孩望去,對方就連坐姿都沒變一下,和她剛進門時看到的一模一樣,始終那么端正嚴謹。

    經過這個女孩子的阻止,在場所有人都安靜地自己做自己的事,沒有人再多嘴了。就連剛才怒氣沖沖的旗火也灰頭土臉地回自己座位坐著了,如果刨除這家伙時不時瞪她的眼神,氣氛應該勉強能算和諧。

    就在這種和諧的氣氛當中,授課老師終于來了。

    呃,癸虛留無語的神情很好地被隱在了面具后面,心里十分佩服花開院家果然是業間領跑幾百年的資深企業,員工思想素質就是高。這個老師長相上沒有哪里不好看,年紀應該也不會超過四十歲,可是他滿臉的迂氣硬生生把他拖老了二十歲,讓他看起來就跟個嚴肅倔強的小老頭一樣,再加上他一本正經地說花開院家的歷史以及告誡在場學生好好學習的話,活脫脫就是她大學時候的馬哲教授再世。

    思想教育結束后,這位彌狩老師開始講授一些陰陽術的基礎知識,他是負責符咒課的主講老師,后面還有陣法,風水,占星,實戰等課程,另外,花道,圍棋,禮儀之類的也被列入課程范圍內,因為他們日后是要和貴族打交道的。癸虛留認為老師說得還是太含蓄了,陰陽師也是要拉贊助談業務的嘛,這些課程的設置就是為了保證他們日后足夠的陪聊水平——試想一下,某某貴族請你卜個成親的良辰吉日,你任務完成得很出色,領導十分欣賞你,笑著問你不如對弈一局,你卻只會下飛行棋,這就沒得聊了。

    為了以后的飯碗問題,癸虛留學得很認真,一點沒偷懶。學到那些基礎符咒筆畫的時候,她甚至拿出了當初輔修阿拉伯語的態度,她就不信這還能比二維碼難認?

    等到一堂符咒課結束,所有的小蘿卜頭似乎都沒力氣鬧騰了,他們很快被馬不停蹄地趕去道場學習實戰課程。這門課的老師是個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的中年男人,國字臉,粗眉,大嗓門,他一瞪眼,連最調皮的男孩子都嚇得不敢說話。

    不過癸虛留倒一點也不虛這樣的人,尤其在看到這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不厭其煩地第十幾遍給一個領悟力較差的孩子糾正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基礎動作時,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遲也老師也真是的,為了一個人耽誤這么久,后面的都學不到了。」

    癸虛留聽見身后有個女孩子小聲地和同伴嘀咕。

    「算了吧,有的偷懶還不好,要是考核不過我就讓我爹跟家主投訴他,他不會教,有的是會教的老師,咱們換一個!」

    另一個女孩子毫不在乎地回答,其倨傲的語氣仿佛換老師是在菜市場挑選大白菜。

    癸虛留沒有回頭,自己管自己又練了一遍剛才所授的幾步最初級的禹步。沒成想就算如此也會躺槍,她身后又有人開始嘀咕。

    「這個jiejie好認真啊,不愧是家主大人的弟子……可惜她看不上我,否則真想和她交個朋友。」

    癸虛留恰好走完最后一步停下,這聲音落在她的耳朵里分外清晰。

    她一下就認了出來,是之前那個叫星月的。

    星月的話果然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當然,這些不滿都是向著癸虛留來的,眾人紛紛譴責癸虛留「裝腔作勢」、「傲慢無禮」、「其實不過是個鄉巴佬」巴拉巴拉,而星月本人則收到了大家伙的安慰。癸虛留覺得這個孩子是個人才,簡單一句話就能營造出一股同仇敵愾的團結氛圍,將所有人當槍使,念及此人尚不過七歲,只能說除了天賦異稟,爹媽也是盡力了。

    「授課期間竊竊私語者,罰跑校場三十圈。」

    就在癸虛留打算換個位置自己繼續練的時候,女孩子冰涼的聲音冷冷響起,后面原本熱烈的議論聲像禽類被一下子掐住了脖子般的戛然而止,所有人安靜如雞。

    癸虛留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那女孩清冷的雙眼。她的瞳色較之尋常人的要淡,淺棕的眼珠在光線的映照下像一塊剔透的琥珀。這樣的色澤原本將使人顯得更柔軟溫和,可是她板正的表情著實破壞了白皙姣好的面龐,身著白色狩衣的她只能讓癸虛留想到教導主任之類的角色。

    癸虛留和她對視一眼,兩秒后,然后兩人各自平靜地移開目光,繼續做練習。

    在檢驗今日成果的時候,她和那個被遲也老師糾正了一堂課動作的孩子都被夸獎了。另外,遲也老師格外贊美了那個冷淡的女孩子,她就此知道了那個女孩子的名字,她叫椿。

    ……

    道場的課程結束后,今天的最后一堂課安排的是禮儀教學。大概是為了讓這群小蘿卜頭能在體力消耗后冷靜下身心,所以才特意這么安排的吧。可惜這些未來的陰陽師候選人都不怎么領情,光是抱怨出聲被癸虛留聽到的就不止六個,他們這個班一共才十幾個人。

    那個叫椿的小姑娘和癸虛留并排走在最前面,卻不具備她這種超人的聽力,自然聽不到拖拖拉拉走在后面的人是怎么抱怨的,既抱怨課程安排,又抱怨椿本人。從這些人只言片語的抱怨里,癸虛留得到信息,椿的父親就是早上給他們上符咒課的彌狩老師,她是本家的天才兒童,因為她的資質十分出眾,長老們都認為她這一輩上最有可能繼承花開院家的人。

    原來是彌狩老師的女兒啊……怪不得好像哦——這是癸虛留唯一的想法。

    禮儀課是在緊鄰早上符咒課教室的一間屋子里進行的,這回的老師是個女人,她跟大家自我介紹說她叫綠蘿。

    癸虛留心不在焉地聽著這位綠蘿老師絮絮叨叨地講一些貴族禮儀的基本常識,她講課從來都只停留在口頭,完全不會配合肢體解說,從上課開始她的屁股都沒離開過地面。這樣一來,哪怕她的描述再具體,笑容再親和,如何行禮也只能全靠自己腦補。

    「這位…癸虛留同學?請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然后,就像所有上課開小差被抓包的學生一樣,她也被老師喊起來回答問題了。再然后,她理所當然地回答不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