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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似畫,眼角狹長,蘊(yùn)含著冰寒刺骨的殺意。什么叫翻手為云,覆手成雨,瞧他就成了。靈氣不正常的瘋涌而至,積壓在一起,層層疊疊。不斷有仙人身受重傷,淡金色的血液,下雨似的落出。黑蛛伸了伸八條腿,享受似的深吸了口氣——之前受的傷,被這樣充裕的鮮血滋養(yǎng),過幾天就能痊愈。“去那只蜘蛛旁邊!那是渦流的風(fēng)眼!”沒錯,梁夫人這里半點風(fēng)都沒有。但沈玉柏會放他們過去嗎?“砰!”金霞上仙胸口凹陷下去一塊,仙核也受到重?fù)簦U些眼前一黑栽下地。他感到周身真元混亂無序的游竄,而平日招手即來的靈氣,根本不搭理他。明明身在狂暴洶涌風(fēng)潮之中,運(yùn)出的法決,卻像是深陷泥潭的兵刃,沉滯得無法抬起。“他有吸納靈氣的天賦神通!”遙遙傳過來的叫聲,讓金霞上仙恍然,隨即面如死灰。——這是作為靈植時肆意生長,不懼一切,放開來吸取靈氣,長年累月如此,才有可能形成的天賦神通啊!“這株白玉參在人間時到底長在什么地方?難不成那里的修士妖獸都死絕了?”黑蛛懶洋洋挪動足爪,這是她的功勞。栽樹納涼,養(yǎng)參誘獵物上門。梁夫人后知后覺的想,這好日子是不是又來了?囂張的讓整座島甚至一片海域都彌漫著香氣,反正別人吃不著,有忍不住的行啊,來吧,進(jìn)她的肚子吧!黑蛛六只眼睛腥紅,吐出一股絲,將一個昏迷的仙人拖到了面前。“沈道友,還請住手。”一個聲音穿過狂風(fēng),清晰的傳來。暴。亂的靈氣像是被什么克制,緩慢散開,僥幸撿回一條命或者法寶還能修的仙人們,蹭蹭地退出去好遠(yuǎn),才敢打量眼前情形。那個身披墨袍,眉心有并蒂蓮印記的人,不就是仙君們想殺的楊心岳?旁邊的云上還站著清合仙君呢。自從六百年前萬瀑谷那場沖突后,楊心岳就終日不出了,不是清合仙君的屬下,根本見不到他的人影,以至于有謠言說楊心岳貪生怕死,龜縮不出。心里這么想過的仙人,現(xiàn)在全都閉上了嘴。楊心岳伸手虛虛一抬,靈氣乖覺的流了過去,狂風(fēng)被驅(qū)散,那種昏天暗地,日月?lián)u晃的可怖景象也消失了。“是你。”沈玉柏在海市蜃樓曾經(jīng)跟楊心岳打過一場,盡管現(xiàn)在兩人實力都突飛猛進(jìn),遠(yuǎn)勝當(dāng)年,以沈島主的脾氣,還是連話都懶得跟對方多說。楊心岳拍了拍懷里的小吞云鯨,微微一笑:“時也,運(yùn)也,沒想到沈道友這般運(yùn)氣,借地脈蛻變,蓄六百年狂暴靈氣,一舉達(dá)到真身完美的最高境界。靈植啊,天生就有這點優(yōu)勢,擁有感悟地脈的能力,沒有瓶頸,可以直接成為仙君。”眾仙嘩然。流鶴仙君,焚心仙君,現(xiàn)在連一支人參也成了仙君?仙君幾時這樣不值錢?心氣大的仙人差點被這一口悶氣噎得翻白眼。“哦…沈夫人,也請嘴下留情。”楊心岳不得不出聲,因為黑蛛捆住的那個倒霉蛋,是清合仙君的屬下。沈玉柏皺眉糾正:“是梁夫人。”“嗯?她不是你的道侶?”楊心岳詫異,隨后他才想起東海梁燕閣那位確實是叫梁夫人,他的記憶太多了,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又不重要的東西,印象沒有那么深刻。清合仙君嚇了一跳,隨行的仙人伸手扶住。清合原本沒怎樣,可是搶著來扶他的仙人,盡到職責(zé)后,紛紛因為受到驚嚇而左右搖晃,帶得他大失顏面,頓時重重一甩袖,怒斥:“都給我站好了!”仙人們恍惚不已,三千世界,修士千千萬,頭一回聽說有這種道侶。“她姓梁,又不姓沈,為何要稱她沈夫人?”沈玉柏冷冷說。“因為…”楊心岳語塞。世情如此?“說得好!吾輩仙道中人,并非那等凡夫俗子,豈能因為有了一個道侶,就要改姓!”陸翱仙君大笑而來,他這豪邁爽朗的模樣,讓許多女仙聽了一陣歡喜。沈玉柏半點都不買他的賬,一口否決:“胡言亂語,即使俗世女子,也不該出嫁易姓。”“……”“本來是什么,就該是什么,易姓者,從屬也。結(jié)發(fā)之妻,非奴仆、物件、或是——”沈玉柏瞥了一眼楊心岳懷里的灰白色東西,神情高傲,“豢養(yǎng)的小寵之流可比。”楊心岳撫摸吞云鯨的手指一僵,心里揣測,這是還記得在南海時打了梁夫人的仇,這株參的脾氣也太糟了。“你亦為仙,七情六欲,怎可執(zhí)念?”寒松仙君也來了。黑蛛悻悻的將被它捆成繭子的仙人丟了出去,然后蜘蛛化作身姿曼妙,舉止妖嬈的女子,笑嘻嘻的將手搭在沈玉柏肩上,手指還不安分的捋著銀白長發(fā):“這位仙君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我怎么覺得,沈郎境界突破,重化人形,正是因為有我在身側(cè)呢?”“……”眾仙都是一臉的世風(fēng)日下,成何體統(tǒng)。第381章菇也不易絕品靈藥的誘惑,遠(yuǎn)遠(yuǎn)大過其他。仙人們一窩蜂的來了這邊,等到被人參揍完,又受到人參蜘蛛的刺激后,這才想到困陣西邊也有動靜。寒松仙君心氣甚高,見跟沈玉柏說不來,他拂袖就走了。到了仙君這個境界,吃什么靈丹妙藥都對修行無濟(jì)于事,一根不太好惹的仙參,就放著吧,寒松覺得沈玉柏能把整個仙界都得罪光。陸翱仙君目有深意,他看了看沈玉柏,又盯著楊心岳,口里卻裝作不在意的跟清合仙君寒暄:“怎么不見禹仙君?”清合沒辦法,只能裝傻。“許是被什么事絆住了,雖說仙界多了一位仙君是大事,但——”清合仙君搖搖頭,也走了。眾仙都懂,待在這么個破地方,沒準(zhǔn)接下來仙君就跟雨后蘑菇似的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呢,不稀罕的事情有什么值得說道,尤其這支參很不好說話,剛才又結(jié)下了梁子。孤家寡人的仙君,沒什么了不起。懷著這般腹誹,眾仙紛紛退走,沈玉柏也沒有給別人任何攀附上來的機(jī)會,他身形一閃,重新消失在泥土之中。涼風(fēng)悠悠,梁夫人閑閑看翻騰而去的云彩仙霧,用腳尖戳了下地面:“真的?”“……”“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梁燕狡黠的瞇起眼睛,繼續(xù)踩土,由于不久前沈玉柏動怒,這片土壤整個都被掀了一遍,虛浮著松耷耷的,梁燕隨便一腳,就能陷下去半個腳背。淺淡的金光在她腳下一閃而沒。土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