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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用真元搓揉它。石中火癢得直撲騰,啾啾個沒完。守在地xue外的仙人們,隱約聽到陰火深處的動靜,心里詫異。“這處地火內還有禽鳥生存?”“不曾聽聞…要不,去探探?”“這不妥吧,只吩咐了要守在這里,快五年沒動靜,若是地階丹師,支撐不了多久也該出來了。”“笑話,若是人早就跑了,沒有藏身在地xue之中呢?”一個仙人不耐煩的說:“我雖不是丹師,可這煉丹之技,也略知一二,這些年流炎地火內的動靜,像是有人藏著?”他這么一說,立刻就跌進了旁人的陷阱,人家就等著他這句話呢。“既是如此,請兄臺進去,替我們一觀?”“你!”其他仙人巴不得早些離開,流炎山的這點靈氣,根本不夠一個玄仙修煉,大伙終日枯坐,想要淬煉法器,都嫌這地火的等級太低。“說得是啊,凌仙友,你且進去看看,吾等守了多年,總要有個準信吧!”眾口一詞,將那個姓凌的仙人逼得面色發青,無法辯駁。陳禾壓著火球,從陰火那里感到有人進了地xue,唇邊泛起一抹冷笑。三百多年,流炎山地火在整個地脈里的分布,他都一清二楚,想要躲過這些人的追查,并不是難事。他甚至可以一直留在這里。只要引著地火往山壁薄弱處沖擊,不用百年,就能多出一個新的陰火地xue,讓他輕易脫身而出,留著這群傻瓜繼續在這里蹲等。陳禾沒選擇這個更穩妥的辦法,是因為想到流炎山曾經盛行的一個傳音:池丹師沒有死心,留在這里是想要尋覓師門……師門不知道有沒有,師兄是有的。會到流炎山煉丹的師兄,等在這里就可能見到的師兄——陳禾郁郁的想,這修為實在不夠啊。火球忽然貼近陳禾,蹭著他脖頸不肯離開。見陳禾沒有反應,火球竟然順著他衣領就滾了進去。陳禾一把揪住它,將它從衣服里拎出來,警告的瞪了一眼。石中火在他手掌里小心翼翼的跳動了一下,抖抖瑟瑟的,陳禾十分不滿,順手將它按進了流炎陰火里:膽小怕事,像什么樣子,是先天火靈嗎?陰火的竄動愈發明顯,陳禾終于察覺到不對。他往地火深處退避,用神念冷冷注視著進來的身影。有流炎陰火相隔,距離陳禾藏身的地xue又遠,起初并不分明,陳禾神魂不安,連方才石中火的異常,也被他當做“提醒主人的好心”。對方是什么人?玄仙?羅天上仙?總不至于為了一個“口舌之爭”,大羅金仙親自來地火深處,抓一個地階丹師吧!從流炎陰火反常的舉動來看,對方必定也擅長控制火靈,沒準……陳禾瞳孔驟然收縮,他覺得自己很可能已經被地火“出賣”了,就像地火不吝給予他庇佑,遇到親近的存在,它同樣會一股腦把“事情”給別人看。“該死。”陳禾握住自己煉制的仙器,不閃不避,一步步向那人走近。這段路沿著地火流向曲曲折折,十分漫長。焰流升騰,殺意滿滿,陳禾沒有遮掩本來面目——既然地火已經出賣了自己,再遮也是無用——散落的烏發隨著焰流鼓動,衣袂飄揚,長眉入鬢,露出右邊三顆細小鮮紅的痔,上勾的眼角,在焰光里凜然生威,生生多出一種令人屏息的銳艷。襯得似筆墨描畫的眉眼,失了精致,顯出目無下塵的冷厲。一步步,踏碎躁動的流炎陰火。既然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是躲不掉的麻煩,便先斬之。石中火已經滑到陳禾腳邊,掛在袍子上糾結萬分,它悄悄化形出胖胳膊與大腦袋,眼睛溜圓的瞪著前方,臉也鼓著。陳禾滿心殺意,根本沒注意到火球,否則低頭一看……地火好似察覺到了這股不尋常的意味,跟著沉滯起來。走過最后一段地火燒出的甬道,那個進入地xue的人影,已然近了。陳禾為自己煉制的仙器非常怪異,握柄在中間,兩端開刃,皆都伸出半月狀的彎牙,攜帶熾火之威,周身強橫真元,一招橫掃眼前。“鏘!”琉璃化的四壁粉碎,化作無數細末,和著狂卷的火焰,像是下了一場五色晶雨。緊跟著地xue搖晃,像是觸動了什么禁忌。“轟!”震天一聲巨響,整座地脈都跟著震顫,地脈上方堅固的炎山石全部崩落,側面甬道塌陷,好幾處陰火被迫匯聚到一起,狂涌而出。整個流炎山都看到了破地而出的這一道火柱。“怎么回事?”仙人們大驚。那個一直裝死不吭聲,不挪窩的凌仙人更是張口結舌,后怕不已,要是自己剛才進去了,至少也得脫層皮啊!“快去看看,難道是那丹師要逃!”“不可中調虎離山之計,你二人前去便可。”掙脫地脈束縛的流炎陰火,得外面靈氣滋補,愈發張狂。火柱之下,陳禾被焰流沖得往前踉蹌數步,意識到有人在這個地xue布了陷阱,一旦出現強大靈氣,山石立刻崩落。“哼!”愚蠢,以為這樣就能讓他葬身地脈之中?陳禾眼中殺意更盛,怒起一刀揮去,竟被穩穩的架住,陳禾本能的沉刀回轉,反撩而上。“鏘。”半邊月刃又被擋住。對方顯然對這件武器不太熟,陳禾手腕一翻,刀身旋轉脫離桎梏,再次橫削而來。這次有了準備,一感到不對立即變招,怒焰狂流里,辨不清對方模樣,甚至看不清對方手里的仙器,竟然再也沒碰撞到一次。各種精妙招數迭出,強橫氣流催動火焰出現數個漩渦,再次波及周圍地脈。地面塌陷的范圍越來越大,裂縫終于延伸到山峰另一邊——“不好!”趕來查看究竟的仙人臉色大變,“那邊是陽火地脈了,一旦匯流…”不等他說完,裂開的地縫已經噴出赤紅火星,涌出地面的陰火之柱停滯了,緊跟著開始膨脹,仙人們倉皇而逃,狼狽萬分。數息后,火柱爆裂開來,化為漫天火雨,籠罩半個流炎山。地脈之下,陳禾越戰越感到奇怪,對方很熟悉自己的招數,自己好像也很熟悉他的,難道——他還沒抓到那個念頭,陰火陽火對撞,地脈再陷七尺。陳禾立足之地也全部崩碎,巨大的氣浪沖得他跌向一邊,分不清東南西北,又驚又怒,正待穩住身形時,手臂擦到了一個人。緊跟著右手就被那人死死握住。陳禾心頭大震,只覺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