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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訕訕的笑。“我真沒有別的秘密隱瞞了。”滕波無力嘆氣。其實他的悠哉日子,都是因為結識浣劍這對兄弟倆破壞的吧!“那些零散的魂魄碎片,只能看到一些大事,季弘又沒有通天的能耐,上哪知曉更多情況?”滕波推辭說,“徽機真人,您還是去豫州找陳禾吧。”長眉老道苦著臉:“可是老道總覺得只要一牽扯到陳禾,沒事就變成有事,小事就成為大事了!”“這!”滕波無言以對。兩人說話間,已靠近摩天崖,正待入谷,滕波忽然渾身顫抖。“蠱王?”長眉老道一驚。“無事,是察覺到了…”滕波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個穿著紅肚兜光腳丫在山道上跑著的胖娃。“…察覺到了三昧真火!心有余悸,當年小陽山所受的創傷,還沒有痊愈。”滕波無力的補完后半句話。長眉老道卻是眼睛一亮,捋著胡須說:“石中火?是陳禾來了?這下免得老道為難,陳禾自己前來,要是再出岔子,跟老道半點關系也沒有。”“……”很快長眉老道的慈和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山道盡頭走來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游方道人,葛布寬袍,手持拂塵,背插木劍,腰系酒葫蘆,足下踏云履。乍看普通尋常,然而舉止灑脫,神華內斂。河洛派看人是很有一套的,長眉老道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到最后都有些不敢置信:“世間靈氣,萬生萬物,無不有其特性,連死人都有,這個人為什么會沒有?”滕波聞言斜眼:說就說唄,用得著非要把他捎上?“莫非這是一種障眼法?”長眉老道自言自語,“不然,就得讓‘自身’與天地靈氣不起絲毫沖突,渾然一體,這是何等境界?”說這語調里滿是踟躕,長眉側頭問滕波:“修真界有這樣玄妙的功法嗎?”蠱王含蓄的把問題丟了回去,“你們活人的事情,我不太懂。”長眉:……說話間,南鴻子也看到了這邊呆立的兩人,石中火認識他們,于是竄回南鴻子身邊,攥著袍角,胖短胳膊一個勁的指著長眉滕波。南鴻子挑眉。喲,這不是河洛派以前的掌門嗎,兩百年前見過!他拍拍胖娃腦袋,施施然走過去稽首:“二位道友,相逢不如偶遇,借問可是黑淵谷之人?”蠱王立刻后退一步,無辜的示意自己絕對不是。長眉老道重重咳了聲,正要說什么,忽然心里又冒出一分怪異,總覺得眼前這人風采氣質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傳音問滕波:“蠱王可識得此人?為什么石中火會在他身邊?會不會是你感覺錯了老道眼也花了,這娃娃不是…”“天下間能讓我發抖的三昧真火很多嗎?”滕波反問。說得也是,長眉老道無言地擼鼻梁。南鴻子盯著滕波,先是疑惑,隨即慢慢露出一種冰冷懾人的威勢來,他整個人的氣息也忽然變了,像錚然出鞘的利器,鋒銳得好像靠近一步,都會被重創。蠱王只得又退三步。石中火也感到南鴻子氣息不同,立刻同仇敵愾的盯著滕波不放。可憐蠱王,要不是早死過,這時要滿頭冷汗了。“尊駕是——苗疆蠱王?”南鴻子瞇起眼睛,最后四個字是他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念出的。老實說,滕波恨不得轉身逃跑,在石中火虎視眈眈的壓力下,他強撐著不動搖:“不,不錯,請問道長是?”“哦!”南鴻子目光微斂,好像在沉吟。但他原本握住拂塵的手指,輕輕一動,好像要做什么,終歸沒有。再睜開眼時,那個通身殺伐之意的南鴻子已經不見了,又變得風輕云淡,一揚拂塵,瀟灑寫意至極。“貧道曲鴻,特來拜訪黑淵谷。”長眉老道明顯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回答:“拜訪?哦,道友是想來黑淵谷隱居?這…恕我直言,似乎沒必要吧。”以長眉的實力,都看不出對方修為深淺,妥妥是能飛升的資質,犯的著進黑淵谷等死?“真人所言差矣!”南鴻子笑瞇瞇的伸手將胖墩攬到面前,“貧道在路上撿到了這個孩子,先天火靈化身,這娃娃說它的家在這里。”長眉老道一驚:“什么,你撿到的?”莫非陳禾出事了?他頓時焦急起來,趕緊追問石中火:“你主人呢?陳禾呢?”山里荒僻無人,趙微陽不敢跟得太緊,幾乎隔了一個山頭,以他的目力,勉強能看到南鴻子帶著胖墩與另外兩人在說話,但是容貌身份,實在辨認不出。心念一轉,趙微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去等他心中的軟柿子——鬼蚌。沒錯,南海那群妖獸又在迷路。石中火看一眼南鴻子,吭哧吭哧的說:“送信…我來…主人說的。”這顛三倒四的話,長眉倒是聽懂了,可還是滿臉疑惑:“陳禾怎地會叫你送信?”——那不是被火燒得一干二凈嗎?送信當然是個借口,陳禾只是順口讓胖墩“問候”一下長眉等人而已,以石中火的頑劣,肯定會給黑淵谷眾人帶來一點不大不小的麻煩。“哎呀呀,人既送到,貧道這就走了。”南鴻子作勢離去。石中火本能的抓住南鴻子袍角。“……”長眉瞠目結舌,再次懷疑眼前的胖墩,到底是不是陳禾家那個了。“這…”南鴻子作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這孩子似乎纏上貧道了,您看?”長眉老道拉著臉,訓斥道:“石中火,你在做什么?難道你不要自己主人了?”胖娃聽得稀里糊涂,反而把南鴻子的腿一抱,神情堅定:是主人讓它跟著的,不能放手就對了!長眉老道為陳禾氣得發抖。南鴻子故作為難:“要不,貧道就再耽擱點時間,陪這娃娃往黑淵谷走一趟,然后把它交回原來主人的手上?”長眉差點下意識點頭,好懸回過味了,警惕的問:“道友出身何派?”“貧道從關外而來,所屬門派遭逢劫數早已覆滅,如今只是一介散修罷了。”南鴻子摸著石中火腦門,似笑非笑。滕波只覺后脊寒意深重,忍不住傳音對長眉說:“徽機真人,三思后行,我感到這道人…比先天火靈還要可怕,就像跟我有仇似的。”第294章尋人四面石壁布滿青苔,不時有水珠順著石縫流下。洞窟內地面濕漉漉的一片,性喜潮濕的蟲豸,從泥土里鉆出來來到石道里,呆笨的順著水漬爬行。它們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