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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解除。”陳禾微微后靠,以手撐頷,視線在眾人面上掃過。眾魔修只覺得頭皮一麻,神識躁動不安。就像被什么兇獸瞧過似的,背脊都冒出冷汗來。他們一邊在心里驚詫,一邊又感到快慰:陳禾實力越深不可測,當然對他們越有利。“做好接應青州魔修的準備吧,如果正道大舉干戈,青州支撐不了多久。”陳禾說這話時,聲音透著一陣刺骨的寒意,“來投效的,我們可以接受,來興風作浪的,一律屠戮殆盡。”“這?”魔修們遲疑,既然天下大勢對魔道這樣不利,自相殘殺不好吧。“不要忘記,除了正道之外,我們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鬼冥尊者。”陳禾冷冷說,“只要給他機會,他肯定會再次回到豫州,拉攏那些不服我的命令的人,試圖重新做回他魔尊的位置,你們若是看好他,現在走出這棟宅子,還來得及。”——傻子才會站起來。眾魔修眼觀鼻,鼻觀心的做沉默狀。“真的沒有?”“……”“很好,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陳禾一抬手,漠然道,“將白骨門的兩位長老拖出去。”眾人大驚,下意識避開,而被點名的人已經原地跳起:“陳公子,你不能亂扣…”“我能。”陳禾截口道,“我師兄還在的時候,你們就與西域暗通消息,趙微陽派人潛入豫州城預備在水井里下毒時,也有你們暗中接應,雖然你們以為那是鬼冥尊者的人,而這件事也差點坑了你們自己。”白骨門兩位長老被團團圍住。豫州魔道落入釋灃手中時,白骨門的高手就死過一輪了,而今這兩位長老,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根本不是在場的魔修對手。他們頓時絕望的喊冤:“陳公子明鑒,我們已經斷絕了跟鬼冥尊者的聯絡,白骨門打算全心全意效忠公子的!”“這話倒是不錯,你們發現鬼冥尊者一時回不來,覺得還是這邊的利益更多,效忠我的決定更好,于是才不理會西域的命令。”陳禾隨手撿起手邊矮幾上的梨子,放在手里漫不經心的把玩:“我知道你們的心思,天下大亂,哪位魔尊好,就投靠哪一位,這事本來沒錯,但是到了我的手下,還打著搖擺不定的主意,準備暫時安身,有事還能把豫州魔道的消息賣給別人,做進身之階的事,你們——想也不要想!”眾魔修一凜,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一聲慘叫。剛才嚷得最大聲的那位白骨門長老,眉心被砸得深深凹陷了下去,面目全非,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陣,就沒動靜了。剩下的那位長老腳一軟坐倒在地。“行了,饒他一命,以后議事時白骨門不許進入,再有異動…你們很清楚后果。”陳禾說完就起身離開。直到人影都看不見了,才有魔修圍過去查看尸體。他們都很好奇,怎么人死了,元嬰也沒動靜?這白骨門的長老,也算死得離奇了,竟然是被一個梨子砸死的——他們試探著伸手一碰,沒想到梨子立刻變成了粉末,尸體扭曲的面孔看起來分外猙獰。半晌,才有魔修倒吸了一口冷氣:“紫府靈臺被震碎了。”“……而且這股強橫力道,跟著竄入經脈,將他丹田內的元嬰也拍散了。”白蜈震驚的抓了一只梨子,這是上好的碭山梨,甜脆可口,沒有半點蹊蹺。什么人,能用這樣一個梨子殺死一個元嬰期修士?眾魔修恍惚不已,幾疑身在夢中:靈力還能這樣用?修真界從沒聽說過這等手段。童小真悶悶的來了一句:“難道這就是北玄派功法的可怖之處?”眾人一時啞然,想到了血魔之名的由來,頓時毛骨悚然。第258章意外“什么?”宋先生驚得拈斷了一根胡須。“小的瞧得真真的,章印,公函……什么都齊全得很。”奉命去找麻煩的陳府外管事恭敬地半彎著腰,把自己的猜測說完后,就惴惴不安的搓著手,“宋先生,你瞧這事鬧得!該不會出什么岔子吧!”“能有什么岔子?”宋先生喝道,“官府盤查躲避徭役的人,不是常有的事?名正言順,擱哪兒也挑不出錯。”與其說在呵斥管事,這么大聲倒像在說服自己。管事連聲附和,宋先生心里這才安定了些:“你可記得他們拿出的公函,是哪個衙門開的,印記寫的是什么?”管事連忙道:“小的瞧著里面的人,有的是異族打扮,就嘀咕著該不會是云州那邊…接到手一看,果然是云州郡萬藤縣,傳說有苗蠱的那地方!”“蠻夷之地。”宋先生鄙薄道。管事沒說話,垂著頭想:這些讀書人都一個毛病,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是云州這些神神叨叨的事還真不少,誰知道呢?管事面上恭恭敬敬:“宋先生,你看這事接下來要怎么辦?”“嗯,你們沒惹出什么亂子吧?”宋先生不放心的問。“瞧您說的,我是那種拎不清的人?”管事掛著笑,一疊聲的說,“一點沖突都沒起,絕對沒有把柄給人抓!”“那就好。”宋先生點點頭,將人打發了。管事點頭哈腰的走了,一轉身就躲到假山后面,將一封書信塞給一個早就等在那里的小廝,叮囑這個心腹,將東西交給老爺。——沒準會惹出禍事,他才不會幫宋先生背這口黑鍋呢!管事將消息傳出去后,佯裝無事的樣子,大搖大擺的出去了。直到當天深夜,陳圳忙完衙門里的事回到府里,那個小廝這才瞅準空子,將信遞了過去,小廝不識字,繪聲繪色的把管事的話給陳圳學了一遍:“福管事說了,他覺得這事不對頭,還請郡守大人明察。”陳圳陰沉著臉,在看到信箋最后提到云州萬藤縣時,怒得重重一拍桌:“豈有此理!”陳家是云州世家,當然聽說過下蠱之說,更知道那里出來的人不能惹。——那孩子怎么就跟這么群人扯上了關系?陳圳心下凜然,假如那宅院真的是什么權貴養死士的地方,陳禾萬萬不能與自己有半點關系。這等事最是說不清,萬一被拖進什么陰謀里,就糟糕了。“來人,把宋先生…不,把福管事叫來。”陳圳話到嘴邊,想起宋先生的自作主張,又惱怒的改了口。小廝得令,一溜煙的跑出書房。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時辰,就在陳圳耐心耗盡的時候,那小廝滿頭大汗的過來回報:“不好了,福管事失蹤了!”“什么?”小廝嚇得一抖,結結巴巴的說:“是,是衙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