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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來的東西,也不該被人得。”這么準?陳禾下意識看釋灃,有些不信。好歹他上輩子也是魔道魁首,做天衍真人對頭好多年,也沒見著天衍有這樣的本事!“不該來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呢?”陳禾存心為難赤玄真人。河洛派掌門一愣,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陳禾一心想挖出點東西,迂回著問:“世間萬物,皆有存在之理,是這樣吧?”這句話正合河洛派功法的宗旨,赤玄真人聽了立刻贊同,“不錯,不該出現在世間的東西,想來是有人付出代價,希望它能達成什么事,才會…”“轟!”一道天雷直直劈下。赤玄真人滾倒在旁邊,驚魂未定。原地出現了一個深坑,這雷來得太快,又猛,若不是河洛派專精“不慎泄露天機,得及時何逃脫”這項修養,堂堂一派掌門就被當眾出丑了。赤玄真人一頭冷汗的站起來,天幕雷光再閃。他倉皇而逃,天雷就追著他劈,留下一路焦灼痕跡。修士們驚駭得合不攏嘴,半天才琢磨出味:難道河洛派算出了三昧真火歸屬的天機?“赤玄掌門稍待!”寒明宗大長老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喊著追了上去。其他人哪肯落后,連同看熱鬧的,轉眼就走得一個不剩。陳禾無語很久才說:“師兄,我不是有意坑害赤玄真人。”“我知道。”“師兄知道沒用,要是天衍與長眉老道以為我們故意設計河洛派怎么辦?”陳禾想想這么多人一窩蜂追著赤玄真人問天機,就忍不住同情起河洛派。“不必,赤玄真人只要說一句他不想死,沒人能逼著大宗派的掌門被雷劈死。”“……”師兄說得太有道理,無法反駁。“陣法一成,小陽山便被封鎖,不管那個別有用心者在計劃什么,空中火只是一招廢棋了。”釋灃目光幽深,好似盯著一個地方出神。陳禾愣了一陣,這才想到那是涼千山走的方向(別呀,那是所有人追著赤玄真人去看熱鬧的方向,涼千山也不例外),剎那間就明白之前釋灃塞給他鏡子,不讓自己提曲鴻的感受了。“師兄,你為什么放過涼千山?”陳禾陰沉沉的問。“嗯?”釋灃確實在想涼千山。他修為日深,北玄派功法又擅長感應天地靈氣,釋灃這次一見,才發現涼千山困頓不堪,神光微弱。別說飛升,涼千山能到這個境界,本身就超過了他的能力。“他汲汲營營,最后空忙活一生,何必我去找他麻煩?”釋灃說得輕描淡寫,聽在陳禾耳中,卻是另外一個意思。——釋灃與涼千山,是早早相識的,大雪山住著兩個門派,三百年的交情,就是再淡薄,還是有的吧!陳禾帶著殺機想,果然涼千山是個很礙眼的人。第236章找麻煩就這么數天光景,那些志得意滿,一心想要撿便宜的修士已經灰頭土臉,頹然不振。小陽山附近天地靈氣耗損劇烈,平時修士們感覺不到,但逃命的時候就被這個事實坑住了——能用的靈氣不多,躲避焰流的速度就慢了,那些機敏點的人僅是狼狽,而過于自負實力,離火焰近些的人,當場喪命。死亡,是最有效遏制貪欲的方法。各門派折損的修士不一,有些人已經悄悄離開。至于不死心的人,悄悄將目光從空中火移到了別人身上,逮著落單的人,就追上去偷襲。害人性命,奪去儲物袋,再將尸體丟進烈焰之中,端得是神不知鬼不覺。接連有兩個不長眼的家伙,打劫到陳禾頭上,下場可想而知。其中一個,是陳禾俯身看尸體時,自以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猛地跳出來“找死”的。陳禾當然不會讓這家伙失望,干脆利落的請他跟地上那具尸首作伴了。釋灃回來時,陳禾恰好在翻他們的儲物袋。“長仙門、聚合派…嘖,他們膽子挺大啊,正道五大宗派的弟子也敢下手?”儲物袋的主人死了之后,上面的禁制自然就失效了。也有那等加持符箓的儲物袋,即使其主死亡,落入他人手中,宗派也能追得回來。只是這種儲物袋比較稀有,普通弟子夠不上資格擁有。“青玉髓,靈芝漿,培元丹。”陳禾用神識在儲物袋里掃了一圈,沒興趣的將它丟到旁邊。放在散修眼里,可能要為這些東西打破頭,但在陳禾面前,這些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好比一個吃羊rou湯的人,你非要給他陽春面,能放在眼里就怪了。“嗯,沒有河洛派的?”陳禾詫異。倒不是因為他對河洛派另眼相看,而是這兩個“劫道的”家伙,不多不少,金丹后期的修為,偷襲個把大宗派的后起之秀是絕對沒問題的,一般散修都要遭殃,在眼瞎找上陳禾前,他們戰果頗豐,兩個人加起來,身上有十幾個儲物袋。大宗派的弟子,儲物袋是門派發的,上面自有標記,很好辨認。“以后回黑淵谷,拿長眉的儲物袋予你一觀,你便知曉了。”釋灃不以為意,河洛派道士們神神叨叨,儲物袋里除了丹藥外,滿滿的揣著算籌、龜甲、黃歷(…)、羅盤、星圖這種東西。同樣是打劫,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沒人愿意搶河洛派的窮酸道士。陳禾不需要看長眉老道的儲物袋,前世離焰尊者獲得的戰利品不少。“所以上輩子正魔兩道大戰時,河洛派幸存率高,不是因為他們能掐會算,而是沒人把第一目標選為他們?”陳禾喃喃,有種認知都被顛覆的驚奇離焰不是好人,他與諸多散修爭搶靈藥靈丹,甚至進過淵樓,但還真沒做過攔路搶劫這碼子事。陳禾將手上的儲物袋一丟,那幾個跟著釋灃回來的魔修,很知趣的過去收拾“情況怎么樣?正道魔修們吵出決意來了?”陳禾問。他跟那些極力想在眾人之前表現自己的年輕修士不同。陳禾一不需要在修真界揚名,二不需要在門派之中爭什么位置,除了沒有得力的屬下,天下魔道不盡數握于手中外,陳禾現在的生活與前世差別不大。釋灃做魔尊,是讓別人覬覦北玄密寶時投鼠忌器,也想讓陳禾過得輕松,如今事情變成陳禾管豫州魔修管得很順手,也習慣這樣的勢力,倒像釋灃一開始就給陳禾這種最熟悉的生活似的。豫州魔修私底下琢磨著,他們家魔尊跟師弟到底什么關系。別說雙修,在魔道中弒師殺徒,道侶翻臉的事比比皆是,天長日久,變數多了去了,近日的情深意重,沒準明天就因一件小事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