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4
頓:“怎么忽然問到這個?”“哦,我只是想,那個花妖的來歷,沒準師父知道。”陳禾神情很是奇妙,因為他一點也不記得“師父”是誰,只是按常理算,肯定有這個人。釋灃默想,八千年前的事,南鴻子也未必知曉。這時水中忽然沖出一道紅光。陳禾眼前一花,腿上就多了個重物。石中火抱著陳禾嚎得震天響,胖鼓鼓的臉上卻一點眼淚都沒有,旁人看了,都要撇嘴暗道這是裝哭,其實石中火是真的傷心,哭不出眼淚是原形的錯。陳禾僵硬著,若不是石中火的氣息熟悉,他差點本能的將它踹出去了。“咳,陳公子,你不——”詹元秋話說到一半,被陳禾瞪過來,立刻脫口而出:“把它抱起來嗎?我是說,你這樣也不方便趕路。”誰抱過孩子?陳禾低頭繼續跟石中火瞪眼睛:“下來。”石中火哪里樂意,它委屈受大了,仰起腦袋一張嘴,給陳禾看他可憐的光禿禿的牙床。——怎奈陳禾記不得它有牙沒牙這事。石中火見陳禾無動于衷,滿腹委屈更盛。偏偏這時海浪逐漸平復,除了遠處小島上噴發不止的火山,吞海獸的猙獰身影全無蹤跡,石中火急得拽陳禾,想要主人給它出氣。“下去。”釋灃冷冷一語,比陳禾的話管用得多。石中火手一抖,順著陳禾的腿滑下來,嚎啕一聲,轉身奔著那座處處流淌巖漿的火山而去,一腦袋扎入熔巖里,蹲著生悶氣去了。“師兄…”是不是太兇了?陳禾欲言又止,石中火被他煉得與真元同源,他自己再怎么嫌棄,都沒感覺,看到釋灃不待見石中火,他心里就生出異樣情緒。忒怪。“不必管它。”釋灃誤以為陳禾是擔心石中火逃離,“它認你為主,不管有無靈智,都聽你命令,如果想要它回來,召喚一聲,就算躲進火山底也藏不住。”“……”那還是讓石中火先蹲在那里慢慢生氣吧。陳禾又看海面,更用神識查探,發現吞海獸真的不見蹤影,只剩下濃郁又混亂的靈氣,沒憑依的四下飄蕩。“他走了。”釋灃目不斜視,幾乎看不出他在給師弟傳音。“咦?”“或許是混在人群中離開了,又或者只是收斂了氣息。”釋灃對楊心岳很是忌諱,北玄派的仇人太多了,尤其是八千年前的那一群。陳禾正想問吞海獸這么大塊頭,藏到哪去了,轉念一想,吞海獸守千曇并蒂蓮的架勢,不是道侶也是主寵,前者能夠化形,后者能被收進須彌芥子之中,只要想藏,哪里還能找到?“混入驚慌離開的修士里?那花妖意欲何為?”“薄云天在吞海獸腹中,他若將事情全部說出,叫這花妖知曉了,倒是麻煩。”釋灃惦記的是這個。想殺薄云天這般修為的人,已是不易,隔著吞海獸的肚皮,釋灃沒轍了。一行人急急而行,不過數百里就追上了梁燕閣修士。中原魔修很快為這個決定沾沾自喜,因為他們的船毀了,而梁燕閣粗大氣粗,在海市蜃樓附近海域隨便找座有凡人居住的大島,就有梁燕閣的人,更有船。——沒人喜歡從南海一直飛回東海,累死自己。“道友們請。”梁燕閣修士看在兩位魔尊的面上,十分客氣。中原魔修就更客氣了,見識過沈玉柏的能耐,讓他們倨傲他們也不敢。“夫人重傷,淵樓之事,交由我等處理。”梁燕閣的管事胸有成竹,拿出海圖一陣比劃,將淵樓已經暴露的據點全部指出,恭敬又不失禮的詢問了兩位魔尊意向后,愉快的達成了速戰速決的共識。“抓住薄九城,日后就算薄云天脫困,我們也有籌碼對付他。”詹元秋說。釋灃不以為意,他滿心都是并蒂蓮中的神魂,會不會因為與北玄派有仇,遷怒到陳禾身上,與之相比,薄九城趙微陽都不算什么了。回到船艙里,釋灃叫來陳禾,半晌才對他說:“你的記憶在蜃珠之中,來海市蜃樓時,唯恐受到蚌妖蜃氣影響,我將其封印。”陳禾精神一振:“現在師兄要為我解開?”“…嗯。”釋灃像是下定決心,慢慢從袖中摸出一顆蒼玉球,塞到陳禾手中。“蜃珠被封,解開后你將不記得這些時日的事,我原來…”他頓了頓,改口說,“海市蜃樓連番遭遇非同尋常,你還是記得比較好。”陳禾聽出了言外之意,驚看釋灃。——師兄的意思,該不會是原本不打算給他蒼玉球吧?釋灃笑了笑:“你不記事時,頗為有趣。”第207章鏟除海市蜃樓一場驚變,還沒來得及傳遍諸島,梁燕閣船隊已大舉圍殺淵樓所屬。首先遭殃的是潛伏在番國小城里的據點,鬧得動靜太大,讓凡人摸不著頭腦,以為商行(梁燕閣)與酒肆(淵樓開設的)翻臉打起來了。淵樓潛藏得太深,一座城市里,沒有暴露出來的地方,比梁燕閣事先探查到的更多。淵樓是一顆毒瘤,也是一個叫人窺不清真身的龐然大物,層層人馬都受到所轄者的無情控制,從修士到凡人,都別無選擇的為淵樓賣命。這場激戰,多少人早有準備,卻又沒想到來勢真的這般兇猛。火焰順著屋檐竄動,血腥氣撲鼻,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嚇得街上的人驚慌尖叫,紛紛躲避。梁燕閣修士人手一把符箓,佇立半空,牢牢鎖住圍殺的那方地盤,陣法中廝殺聲不止,各色法術兵刃層出不窮,偶爾有淵樓的人突出重圍,也筋疲力盡,被外面以逸待勞的魔修一刀削斷首級,毀去元嬰金丹。“痛快!哈哈,實在痛快!”魔修們殺紅了眼,淵樓中人更是窮兇極惡,哪怕逃不掉,也誓要拼個魚死網破。“在中原整天顧忌這個,避著那個,還不如番邦島國,殺完這些鼠輩拍拍衣服就走!”有人粗聲粗氣的嚷。在這異國中,人們長相打扮迥異,房舍屋宇也與中原區別很大,唯一相同的,就是遇到可怖景象時,戰栗的身影與恐懼的眼神。“啪。”剛才說話的魔修莫名其妙的絆了一跤。“誰敢暗算——”從地上一躍而起的魔修,咆哮的話說了半截,哽在喉中,吶吶道:“陳公子…”“你太多話了。”陳禾站在陣法之內,淺緋的寬袍樣式特殊,很像附近島嶼人們的裝束,這顏色本來過于鮮明,常人都不會挑它來穿,只是襯上仍然是少年形貌的陳禾,竟出奇的契合。這緋紅衣裳,沒有半點濃淺不勻,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