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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還可以避重就輕,繞著彎子達成目的嘛!與其說河洛派最擅長算天機,不如說他們最擅長欺瞞天道。沒這手本事撐腰,十個河洛派也被天道記恨上了啊!大家還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么?面對師父師兄的譴責目光,天衍真人不得不抹了把汗,心里嘀咕這是事關陳禾,怪不了他如臨大敵,嚴陣以待!“天道為天命秩序,然而世間有法可循,必有法可破。”釋灃一語既出,赤玄長眉都投來了贊賞目光:這才是我輩中人!“咱們修行,欲飛升成仙,比凡人長生,本就是逆天而行。”長眉老道嚴肅的告誡小徒弟,“你怕天道,懼天譴,這可怎么行?修道之路,還要不要走了?”天衍真人有苦說不出。道理,他都懂!可是遇上陳禾,連天道都不正常了呀!“謝師尊指點。”天衍真人心一橫,把苦吞了,恭恭敬敬的稽首行禮。“嗯。”長眉老道滿意的捋捋胡須,他忽然想到一事,“等等,你曾說你南柯一夢,修至大乘期距離飛升只有一步之遙?”“轟!”天雷橫貫,房頂上又多了一個大洞。眼看整座道觀搖搖欲墜,就要倒塌。釋灃反應及時,已經將陳禾護在一邊,天衍也跑得很快。只剩下赤玄真人看著眉毛一縷焦黑飄落的長眉老道,原本黑透的臉出現要笑不笑的古怪神情。“咳,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長眉老道鎮定的解釋,“老道錯誤的估計了天道對這件事的容忍程度。”不過這么一來,天衍真人也不需要回答了!雷劫都出現了,還不是最確鑿的答案?“哈哈,老道看徒弟的眼光不錯!”長眉老道撫掌大笑。赤玄真人若有所思的打量天衍,他另外一個師弟化神晉大乘時失敗了,保住一條命已算不易,如此看來,數百年后他可能要將掌門之位傳給這一位嘍?陳禾更是心中有數——稱呼自己為魔頭,為立場與自己相爭,結仇的,肯定是說話好使的掌門長老這一流。只是他仍想不明白,有長眉老道的舊交情在,他為什么會對河洛派翻臉相向?“等等,你都已經到了…”長眉老道怒視天衍,你都大乘期了,逆天而行的道理你還不懂?天衍真人:……剛才的苦真是白吞了!“今日攪擾甚多,這便告辭,十數日后,請來豫州城,我等再議!““咦,釋灃道友且慢——”長眉老道滿眼不解,怎么說走就走?“我已看得分明,我們隨意談論猜測,天道并無反應,若是有令徒在側,這結果就難說了。”釋灃回答。“那…”“我要與師弟商量一番,想個辦法…繞過天道的感應。”“好!那就拜托釋灃道友了!”長眉老道瞅一眼天衍,發現后者眼神掙扎,一副想問也不敢問的模樣,忍不住幫徒弟開口,“屆時——”“眾位相助,釋灃感激,必然給眾位一個交代。”“好說,道友請!”赤玄真人肅手送客。待得天衍將人帶出去,走得看不見后,赤玄真人才長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這血魔釋灃,跟傳言相差甚遠。”他師父哼了一聲:“難道你還真相信聚合派的說辭?”“這!無風不起浪,加上今年豫州魔道大亂,鬼冥尊者倉皇逃去了西域,血禍尊者之名,纏繞得都不是好詞啊。”赤玄真人喟嘆。“他連魔修都不是,你擔心什么?”長眉老道嗤笑。“什么?”赤玄真人震驚轉頭。長眉老道狐疑的看一眼,半晌才長長的哦了一聲:“你修為沒有釋灃深厚,沒看出他的秘密。想當年血魔釋灃初來黑淵谷時,大家本是興致勃勃,想上去與這個傳聞里弒師又屠盡同門的惡徒決一高下,結果…”待見到釋灃,看到對方的眼神,以及靜如死水的模樣,黑淵谷眾人心都涼了半截。“谷主與老道…以及另外幾人,發現釋灃竟不是魔修,實話說,真是頗為驚愕啊!”魔修肆無忌憚,正道里充著面子,背后做些惡事的人也有,但如果一個人真的殺光了同門,又干掉了追殺他的‘正義之士’,還落下一個‘化血見骨’的奇功,說不是魔修,確實荒謬。“北玄派覆滅之事必有蹊蹺,這聚合派——”長眉老道皺皺眉,“以后少來往。”“是。”赤玄真人也在犯疑,只怕聚合派當年不僅僅是充當了一個趁火打劫,索要寶藏的角色。他們當年作下的惡,可能比各大宗派私底下猜測的還要嚴重。“還有那北玄密寶,若是陳禾沒有戲耍老道,這寶藏其實不值什么。”長眉將自己當初在豫州西城十三坊小院里看到的一盒子玉牌說了一遍,赤玄真人聽得直揪心。“當真若此?那這北玄派委實也太冤了!”“老道料他日必定有人煽動修真界對付陳禾,北玄密寶就是最好做文章的東西,徒弟你可給我記好嘍,這玩意不管值錢不值錢,都燙手!誰沾了誰倒霉!”“師尊說的是!”沒人愿意承認北玄密寶一文不值,大家都會覺得是前一個獲得寶藏的人,偷偷將它換了。且不說這兩師徒嘀咕半天,又指使天衍收拾了東西,半月之后師徒三人同行,優哉游哉的進了豫州城,就連遠在京城的浣劍尊者諸人,也接到了一封請柬。“豫州天翠園,賞一出好戲。”***天翠園是豫州教坊旁邊的雜戲園子,也不是官辦。哪個班子唱得好,就多登臺幾日,多賺一點錢,沒角沒好本子的,只好灰溜溜走人。以前豫州陳郡守愛聽云州那邊的戲,上行下效,天翠園云州戲班子最多。可是現在的李郡守愛聽家鄉的評彈,云州戲曲班子霎時就不好過了,撐了又撐,半年后竟然只剩下一個云州戲班子了!這可不行!沒了官吏鄉老的場場必到,總得留得住那些書生,員外老爺的心吧!角是現成的,這不就到處求戲本子呢。可巧,前兩天就給他們得了一本。這年頭的戲本子,說來說去都是才子佳人,可這本卻大不一樣,新意十足。“釋灃紙鶴傳書說的,怎是這種地方?”赤玄真人皺眉。出家道士逛戲園子,像話么?“莫計較,他人側目,就當是清風一陣,有何不可?”長眉老道淡然的丟給來招呼的跑堂一塊碎銀,換來了二樓單獨臨欄的一張桌子。“再則,豫州城認識你我師徒的人,很多么?”“……”這話說得太有道理,赤玄與天衍都無法反駁。上樓剛剛坐定,上好的雨前龍井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