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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算什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6

分卷閱讀166

    明白過來,足爪猛地一抖,不敢置信的舉起螯肢,指著頭頂:“難道是——”

此時陳禾也走出了這條長長的暗道,推開石門,一股清新的海風就灌了進來。

海水上漲,停留在距離這里不遠的礁石灘上,洞口往外的空地十分窄小,更有大半隱匿在突出的崖石下。

梁燕閣建立在山的另一面。

所有喧囂繁華,又被隔絕的山石的另一端。

陳禾撫著肩上傷口,仰頭看了一眼天空,面上閃過一抹猶疑。

——如果沈玉柏說的話都是真的,能做到這種事的,大概只有天上的神仙,或者說,天道本身了吧。

一個青衣窄袖的女子站在暗道門口的隱蔽角落,聽到機簧響,那女子匆匆過來:“陳公子。”

陳禾瞥了她一眼,立刻認出她就是飛瓊島主船上那個惡聲惡氣,心腸卻不錯的丫鬟。

“我家島主吩咐我在這里等候。”女子神態恭敬,卻并不以奴婢自稱,只有修士充當的仆人才會這樣。

陳禾順著女子伸手指出的方向,朝海上望去。

共有七八艘船停在附近,皆是描金雕漆的樓船,船舷涂成了赤紅色,風帆與旗幟都繪著一只紅色的燕子。

“這是梁燕閣即將遠航的船只,島主沒說讓你坐哪一艘…”

“梁夫人說,是開往南海的船。”陳禾打斷他。

“這就好,我與梁燕閣的人,也不太熟,還在犯愁將你帶上去后,要用怎么個說辭呢!”青衣女子局促的笑了笑,“陳公子隨我來罷。”

陳禾跟著她走了幾步,忽然問:“沈島主與梁夫人,倒是伉儷情深。”

女子臉上頓時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尷尬之色,含糊著點點頭。

——道侶行為放縱,招惹太多入幕之賓,沈玉柏整天冷著一張臉,誰能看得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總歸這對道侶沒鬧什么翻臉成仇的事!

她這般模樣,陳禾霎時明了,無論梁燕閣的屬下還是飛瓊島主的侍仆,只怕都不清楚沈玉柏梁燕的真身。

被這個秘密壓在心頭,陳禾邁步時,又多了幾分沉重。

沈玉柏,沒理由編造這個謊話。換言之,所謂四百年莫名其妙消失的事,即使陳禾深信不疑了,對他飛瓊島主,又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世間最為可怖的事,永遠不是謊言,而是真相。

倘若這一切都是真的……

第107章妖蛟

紅色海燕的風帆鼓得高高的,船首像一把刀劈開洶涌的海浪。

這艘船十分闊氣,甲板之下的船艙足足有幾丈高。

每當在海上遇到一些航船,還沒靠近對方就遠遠避開了,梁燕閣是東海一霸。即使在凡人眼中,那東海世外之地,富可敵國,實力深不可測。

世族也好,商賈也罷,就連海上匪寇,也不敢招惹梁燕閣。

這艘船走的航路,十分怪異,那等風急水險的海域,它偏愛往里鉆——有些海外諸國,與世隔絕,只能每年眼巴巴盼望著梁燕閣的海船過來,賣給他們國內沒有的東西,帶走幾個孩子與年輕人。

這樣跟著海船離開的人,往往都會得到羨慕的目光。

梁燕閣從各地搜羅來有資質的孩子,再將他們集中到一起,所耗費的力氣也不小,這些人一上船,就被教著說中原話。

不知哪朝哪代起,凡間天子用的官話,與修真界常用的口音一致。

凡人不知究里,就把這種語言叫做中原話,其實根本不是,這種語言約莫是像浣劍尊者這種無聊修士,參與了改朝換代,又影響了人間帝皇好幾代,最終讓修士們避免下山出門,跟凡人無法對話溝通的尷尬狀況。

陳禾在船艙里打坐修煉,忽有一日聽得上面書聲瑯瑯,差點以為梁燕閣辦私塾賺錢了。

出來一問,得知真相后,陳禾沒法遏制臉上微妙的表情:梁燕閣辦個拍賣會,也挺不容易!

這些凡人不但有資質,連話也學得不錯,倒是讓東海修士省心不已,難怪他們都不愿自己出海去找徒弟,寧可花錢買呢!

陳禾搭上梁燕閣這條船已經一月有余。

船在偏僻的幾個海外小國繞了一圈,就直往南海而去,一路風高浪急,顛簸不堪,陳禾以水寰谷山壁困戰四十年的經驗,穩穩走在船上,倒是讓不少梁燕閣的人暗暗點頭。

這艘船的主事者是兩個元嬰修士。

一個初階,一個高階,兩人絕少露面,大概接到了梁夫人的傳訊,對陳禾的來歷不聞不問,平日里也不讓其他人去打擾陳禾。

如果陳禾不是心急著回去,這航船的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

海上升明月,靈氣綽清華。

這遠離塵世喧囂之地,果然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加之海上風浪不息,有時天地靈氣異常狂暴,對尋常修士來說十分困擾,但是到了陳禾這里,簡直求之不得。

百竅通玄的修煉法門,根本不需流入丹田,就能自行從經脈竅xue吸納靈氣。

即使有狂暴難以收納為己用的靈氣,陳禾毫不猶豫的將它們都喂了石中火。

在紅燕島上力竭拼戰的暗傷很快就復原了,甚至連小界碎片被困多年難以痊愈的匱乏靈氣癥狀,也得到了緩解。

陳禾現在走出去,神完氣足,明顯快要突破境界了。

但他身在海上,所坐的又是梁燕閣的船,哪怕打坐修煉時,陳禾都會留一絲警覺,并不完全忘我投入。

陳禾要到他覺得安全的地方,才會靜心閉關,準備沖擊元嬰期。

這日航船又遇到了風暴,天色漆黑,攪動的海水好似一桶混亂不堪的湯汁,甲板被高高卷起的海浪一遍遍沖刷。

凡人在這樣的風浪里,根本站不起來,轉眼就會被卷入海中。

船上的修士倒顯得十分熟稔,齊齊換下船夫,收了風帆,拽緊纜繩。

那些被帶上船的普通人,因為沒經歷過這種危險,惶恐的哭成一片,與他們只隔著一道船板的陳禾聽得煩心,索性出了船艙。

眼前這天地發怒的恐怖景象,讓陳禾有些擔心。

等看梁燕閣眾人不慌不忙的模樣,就知道這艘船完全能撐住。

“我們要進入南海了!”甲板上一個修士發現了陳禾,炫耀似的開口說,“這條航路常年都是這般險惡,凡人可進不來,所以普通人都以為東海南海不能相通,要上岸從中原轉道。”

“南海周圍,都是這般?”陳禾皺眉。

那修士笑著點頭:“道友,我見你修為不差,既能搭乘梁燕閣的船,想來師門在東海也有幾分勢力。日后出師,來做梁燕閣的船上主事,實在是份好去處!”

說著不等陳禾回答,就朝桅桿瞭望臺上一指:“瞧瞧,那位就是,柯玉島出來的!他師弟童小真跟他一道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