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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釋灃意念一動,那些重獲自由的傀儡,立刻換了位置去保護陳禾。“多謝。”“不必客氣。”浣劍尊者面具后的臉看不出表情,聲音卻帶上了一抹調侃,“嗯,很緊張?”釋灃不答,很快他發現浣劍尊者的后一句話更不好接。“寶劍贈英雄,明珠贈給誰?”浣劍尊者曼聲問。——對跑到家里搶萬年蜃珠的家伙,必須要像嚴冬般殘酷。“寶物總得在適合的人手里,才有意義,好比尊者這柄劍。”釋灃淡淡說。“也算有理,明珠不提,說說小界碎片的事罷。”浣劍尊者往椅背上一靠。他的皮影戲當然不是白演的,他為何而來,來做什么,都已經說得一清二楚了。作為魔道第一高手,現在只需要擺出高傲冷漠的姿態就夠了。“我一掌擊破小界碎片的事?不過是以訛傳訛,尊者連這樣的謠言也信?”釋灃也重新坐回桌前,一邊拈起杯盞看花紋,一邊好整以暇的回答。“我相信秦蒙對我的忠心。”浣劍尊者指的是豫州府的秦都尉。釋灃眼皮一跳:“秦都尉連筑基期都沒有,尊者用人,真是不拘一格。”“好說。”凡是夸獎,浣劍尊者照單全收。“……”釋灃不想去計較這位魔道第一高手的臉皮,他只能換了一個說法,“連筑基期都沒有的秦都尉,在今日寅時離開西城十三坊廢墟,此刻天光未暗,這短短數個時辰的工夫,消息就自豫州傳到京城,尊者又親身趕來了?”想騙誰呢?浣劍尊者哈哈笑道:“還有呢?”“豫州城能有什么吸引尊者注意的地方?”釋灃神色變冷,瞥浣劍尊者的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數月前,我令傀儡擄來秦都尉,事后抹掉了他這段記憶。如今看來,尊者對屬下的信任與監視同樣嚴格,秦蒙失蹤小半個時辰的事,只怕有人報了給你。”浣劍尊者爽快的點頭:“這本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誠然。”釋灃毫不放松的說:“但我來到尊者府邸,鬧出一番事后,必然有人往前追查,之前摸不準想不明白的小事,也是個方向。”這事,看來蹊蹺,卻又十分好懂。秦都尉失蹤,擄走他的人必然是要打聽什么,那個時候唯一值得稱道的事情,就是浣劍尊者在關外與涼千山搶奪北玄密寶。有心追查者,很可能會將目標鎖定在這件離奇的事上——由于秦蒙只是個筑基期的魔修,拿他當幌子的可能性不大,擄走的人當時就在豫州,這是明擺的。“這中間只有一個蹊蹺之處,那人為何確定,三月前我在豫州,現下我仍在這里?”“那人?”浣劍尊者很配合。“尊者知我只想要萬年蜃珠,對北玄密寶全無興趣,有怎么會把你得到北玄密寶時秦都尉不明失蹤的事,牽扯到我身上?”釋灃皺眉。正因為此,他才讓陳禾安心住在豫州。“看來尊者有個好屬下,不但知道北玄密寶的事,還能從蛛絲馬跡里查得出我身在何處,更知道釋某身有牽掛,需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不會輕易挪動——”釋灃語氣不善,他盯著浣劍尊者說,“這最后一件事,唯有涼千山知道,尊者,你的屬下,如何讓大雪山神師心甘情愿說出秘密?”聯系修真界最近盛傳的北玄密寶為釋灃所得,兩人在浣劍尊者府邸大打出手的事,消息雖由大雪山放出,但浣劍尊者一些屬下不但默認了此事,甚至有推波助瀾的跡象。這當中隱含的真相,簡直耐人尋味。“所以我到了豫州,不是聽說小界碎片為你所破——”浣劍尊者饒有興趣給釋灃做總結,順帶承認,“一掌擊破小界碎片,不是我從秦蒙那里聽來的,是我昨夜親眼所見!”釋灃冷然不語。浣劍尊者摸著面具,慢吞吞的說:“雖然我對破界的事很好奇,但我對那個奇怪的屬下,更有興趣。我對外宣稱閉關,實際上悄悄來到豫州。西城十三坊出事后,我見釋灃道友匆匆趕來,又見得剛才那位小友,對那自詡心計玩弄手段的家伙,為何篤定你身在豫州恍然大悟。”釋灃瞳孔驟然收縮。他原來以為浣劍尊者是獲得那個屬下稟告,知道他與師弟身在豫州,才趕到這里來,但浣劍尊者用閉關做借口卻不怕被人懷疑,這說明“血魔在豫州”的事,明面上浣劍尊者并不知道。那么惹得浣劍尊者跑來豫州的最大問題到底出在哪里?“門外的小友,你聽了一陣子了,不妨進來與釋灃道友說說,他關心則亂,有些糊涂了呢。”浣劍尊者笑瞇瞇的說。陳禾推開門,將熱茶放到桌上。正月初二,客棧伙計沒剩下多少,許多事都要自己動手。陳禾握住提壺的手,沒有一點顫抖,只是臉色很難看。“師兄,你為我…取得蜃珠,出門三日,回來后我吃了蜃珠,睡了七天,然后師兄將我交給長眉道長看顧,又出門了直至昨夜過來。這十來天內豫州城發生的最大一件事是什么?”這還用問,當然是妖狐。昨夜八尾狐轟轟烈烈鬧了一場,可是浣劍尊者在此之前就來——等等!“李郡守?”釋灃迅速回憶陳禾對自己說過的話,他的父親陳郡守丁憂離任。秦蒙今日說李郡守來豫州不足十日!秦蒙還說自己特意查過李郡守的歷任籍錄,這里面當然不會寫修真界小門派覆亡或修士莫名被殺的怪事,除非特意對照時間地點,否則很難想到這樣的事上。秦都尉總不可能閑著沒事做,去懷疑一個普通的凡人。修真界普遍習慣把凡俗與修士的痕跡劃開,沒有特意點醒,不會有人去查這兩者之間的聯系。“是你密令秦都尉查探李郡守。”釋灃盯著浣劍尊者不放。“不錯。”浣劍尊者冷冷說,“豫州陳郡守丁憂請辭,恰逢豫州大旱,無法輕易調換官員。半月前,朝廷原擬派遣的官員去接任陳郡守時,在半途中竟感染重病,腹瀉不止——這件事,發生在你到我家拿走蜃珠的第二天。本朝有例,官員萬萬沒有正月上任的例子,必須要趕在除夕前,故而發下急令,讓原青州李郡守速速轉程來豫州,而李郡守,本該在十月就上京述職,不知為何傳召被拖壓了,一直被耽擱在豫州青州交界處的驛站。”這事很蹊蹺,之前接任陳郡守的人病得更蹊蹺。就像暗中有一伙人,原先只是不想李郡守來京城,卻又不知道拿他怎么辦,又忽然發現秦都尉失蹤的事與血魔有關,立刻將這個走到哪里哪出事的李郡守扔來豫州了。朝廷里,本該是浣劍尊者的勢力范圍,發生這么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