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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下對視,足足有半盞茶的工夫,釋灃這才若有所思的移開目光。——看來師弟每次說餓的時候,不一定是真餓嘛。釋灃估摸了陳禾的傷勢,重新取出一個玉瓶,換了補氣丹給陳禾。陳禾乖乖張嘴,吃完了才問:“師兄,這是什么?吃了我就會好了?”釋灃點頭。嗯,只不過吃一顆好不了。但有什么關系呢,陳禾再次醒來的時候又不會記得自己吃過一顆了。“也能想起師兄,想到所有的事了。”陳禾輕快的問,眉尖眼角都透著喜悅,一副他現在只是受傷患病,很快就會痊愈的表情。釋灃停住,然后他違心的點點頭。再次背著陳禾上路的時候,落日西垂,在荒石灘遠望,天盡頭有一條赤紅色的美麗光霞,那是夕陽盛景,也是象征死域的赤風沙漠邊際。“師兄,我們住在那里?看起來很不錯。”陳禾興沖沖的說。“……”果然對黑淵谷全無記憶。釋灃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谷主,長眉老道,靈果大師等等諸人,還有那箱子玉球。被師弟徹底遺忘,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呢,還是壞事?釋灃琢磨出了趣味,不覺順著這個思路想著谷主他們憤怒跳腳不信的表情。“胡說,他記得你,怎么不記得黑淵谷!”“沒錯,一定是你做了手腳!”暮色里狼嚎聲傳來,釋灃醒神后,不覺為自己想到奇怪的地方而感到赧顏。一回頭,只見陳禾已經安穩的睡著了。他傷勢不輕,釋灃不愿他多費心神,所以沒拿出玉球。丹藥服下后,加上靈力調息,本就有助修真者入定的功效,陳禾自小被釋灃養得跑步練武時調息,睡覺時入定,一點關礙都沒有,換了別的修真者,不端端正正的坐下估計沒法養傷。暮色中,荒石灘上極快的掠過一道紅影。再后面是一個火球飛過的殘影…踞石對月長嘯的野狼群驚得竄起來,不明白為什么荒原上多了一個近地飛行的光球。它們四下散開,狼群的召集長嘯音不見了,只留下胖火球得意的漏氣笑聲。“啾,噗啾!”兇狠的獨眼狼王大怒,踢了自己沒膽的同伴幾腳,飛速追逐起留下一條長長殘影的火球。屬三昧真火的石中火,天生就會用火遁之術。釋灃趕路的速度不算太快,他還要顧忌背上的師弟,他用的是御風法,石中火借了這股力,不會跟丟。“啾!”距離拉近,光焰烤焦了狼王額頭上的毛。火球大笑著飛走,威嚴盡失的狼王憤怒咆哮,卻再怎么跑也追不上了。遠方赤風沙漠的界限,更加鮮明可見。風開始變得干燥,熾熱,火球似乎也感覺到了能助長它力量的氣息,興奮大膽的蹦跶到陳禾身邊,還沒蹭一下,就被無形勁道彈飛到空中。那模樣,就像丟飛了一塊鵝卵石。“啾!”火球忿忿看釋灃。第14章靜夜神州鬼域,赤風沙漠,中原西北的天然屏障。從來沒有一支商隊能平安穿越,連古老悠遠的駝鈴聲都在絕跡。這片沙漠里沒有胡楊仙人掌,也沒有沙蝎毒蛇,更不存在綠洲,整座沙漠都被一種名為焰沙的礦物占據了。捋一把黃沙,能清楚的看見里面均勻混雜著一些赤紅的顆粒物,這就是焰沙,是修真界常見礦物焰石徹底粉碎后出現的細小結晶。焰石是制造煉丹爐的材料,它容易吸熱,也適合儲存各種靈力真元。不過碎成這樣的粉末就是雞肋了,施之無用,棄之可惜。傳說上古時期,有神人鏖戰,從天庭戰至人間,威能使連綿萬里的山脈盡數崩塌,化為黃沙。此地原有豐富的焰石礦,也跟著一起遭殃,碎得不能再碎,遍布在廣闊的赤風沙漠里。由于焰沙的存在,地下水枯竭,胡楊不生,沙漠中只有風化的骨骸,不見生命。風卷起黃沙,呈現詭異的赤紅色,這里的沙暴因為焰沙而變得無比可怕。焰沙吸滿了風中狂躁的能量,能輕松在生鐵上擊出凹坑,遇到靈力屏障還會發生爆炸。大部分修真者都聞赤風沙漠變色,更不要說凡人。夜幕下,起伏的沙丘緩緩流動,風吹出勻稱漂亮的沙紋。忽然一個橢圓形的胖火球從天而降,將沙面砸出一個坑。火球悠哉舒服的在坑里磨蹭著,焰沙紛紛被吸附上來,它就像沾了糖霜的球,哼哼唧唧的在坑里滾。赤風沙漠里的焰沙,滿滿的存著太陽真火與暴戾風力的氣息。對石中火來說,這簡直是一塊遍布美味的樂園。沙丘背面避風處。陳禾半躺著,掌心貼在沙地上。釋灃用靈力探查陳禾的氣息,眉頭微微舒展,殘留在陳禾經脈內的兩股力量已經安定下來,陰冷的氣息蟄伏著,石中火狂躁氣息則是焰沙吸取引出。見這種方法有效,釋灃立刻站起,五指微張,頓時有一大片赤紅焰沙離地飄起。釋灃神識掃過,略微挑揀了一遍,立刻放出靈力,誘使焰沙紛紛撞擊過去。白光灼灼,隔音屏障里爆炸聲不斷,須臾后一切又恢復平靜。釋灃撤銷結界,取出耗完能量顏色變得暗淡的焰沙,重新換給陳禾。“啾啾!”火球蹦跶著,順著沙丘一路滾下來,栽進陳禾“用完”的焰沙,愉快的左搖右晃。再次給沒有知覺的陳禾塞了一顆靈丹,釋灃側眼瞥石中火。“嗖。”火球反應迅速,螺旋狀轉動,黃沙四飛,它成功的在沙地里挖出一個坑,并將自己深深埋了進去。“唔。”陳禾無意識的動了下手腕。睜開眼睛,星空開闊遼遠,身下黃沙溫熨舒適。陳禾迷惑的抬起手,沙粒順著手臂滾落,有一瞬間他不明白家里后院的池塘怎么干涸成沙地,難道為了把他撈上來,陳家直接把池塘水抽干了?緊接著他面前多了一顆蒼玉球。陳禾迷糊的抬頭,逆著月光無法看見釋灃的面目,只覺得這個人熟悉又陌生。那個圓溜溜的球,陳禾一眼看出這是蒼玉,修真界用來儲存丹方與功法,也有一些門派用它傳承。沒有多想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身體的習慣比理智更快,陳禾已經拿起玉球貼在額上。數息過后。“師兄!”陳禾面上剛露出笑意,還沒來得及摸自己的臉,釋灃不吭聲的遞過去第二顆玉球。沙漠半輪彎月下,緋紅寬袍衣袂飛揚,修長挺拔的身姿清晰可見,半彎腰伸手的動作,更顯得肩寬臂長,半邊輪廓浸在月輝里,被吹起的沙粒不到近身就紛紛墜地。“……”停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