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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邊看高儼手機觀察戰況,一邊狂點頭承諾,保證不會再這么叫,張口就是:“知道了知道了,老班!”池舒噴笑,把帽子還回去,帽檐向后,露出遲鹿好看的額頭。唱歌唱到一半就成了秦若宜的個人演唱會。秦若宜是一心要考電影學院的,現在每周末還要去上聲樂課。女生們偶爾還會合唱,男生一個個全捧著手機打游戲。除了池舒。遲鹿手機沒電了,借了池舒的手機要繼續連線,池舒沒給,包廂里秦若宜的聲音很甜,和池舒強硬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你媽都說我了,天天晚上陪你打游戲”。“說就說唄。反正她又不把你當外人,比起我,你才是親兒子呢!”遲鹿滿不在乎,越過池舒就要去搶他手里的手機,“我就再玩最后一輪,魏成喻已經拿到過關卡了,我們下一輪肯定能完爆”。兩個人身體貼著身體,池舒目光不變,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遲鹿一開始還心無旁騖地搶手機,后來略顯遲鈍地感受到了池舒的溫度,臉一下紅個徹底。幸好燈光昏暗,他們這片玩游戲的區域更是光線死角,所以遲鹿有點窘迫,有點害羞,有點尷尬的神情并沒有被池舒察覺。“沒有下一輪——”身上騰得一輕,遲鹿像是觸電一樣彈了起來,然后原地停頓兩三秒,目光左轉右轉,就是沒有低頭看池舒疑惑的表情,磕磕巴巴說出一句:“我、我去廁所!”“哦……”池舒完全沒反應過來,手里的手機還攥得緊緊的,愣愣點頭。遲鹿風一樣推門而出。高儼不樂意了,袖子挽到袖口,抖了抖手心,“都等他呢!”魏成喻胳膊推了推池舒,“池舒,你來吧,反正你媽不會說你”。池舒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會,“好”。池舒也反應過來了。但是他沒想到遲鹿和他想的是一樣的。胸膛上還有那人冒冒失失的氣息,池舒坐直,低頭自嘲地笑了笑,幸好。李端磊靠在一邊看著池舒不說話,這個時候突然站了起來,“我出去接個電話”。遲鹿心情還不錯,就是心跳有點快。在鏡子前準備第三次深呼吸的時候,李端磊走了進來,一邊上廁所,一邊嘲笑:“怎么跟個女生似的,上那么久……”遲鹿正愁沒地方轉移注意力呢,這個時候好整以暇,一字一句:“關。你。屁。事。”李端磊聳聳肩,轉身走到遲鹿身邊洗手,抽了三張紙巾,一張一張搓揉在手心,語調很輕:“不關我事……”頓了頓,轉頭看著被帽子壓得扁扁的頭發,嗤笑:“我就覺得池舒把你當媳婦,什么都管。”按往常,遲鹿早跳起來暴揍李端磊了。但是……遲鹿的臉慢慢又紅了。“你、你說什么……你有病吧!”遲鹿轉身,重新戴上帽子,不理李端磊直接走了出去。李端磊看著鏡子里遲鹿有些心虛的背影,也跟著走了出去。“哎!”遲鹿當沒聽到。肩上被扣住,“問你個事”,李端磊聲音有點輕,“文理你選哪個?我說下學期就填——”遲鹿轉身,抖開李端磊的手,“不告訴你”。李端磊無所謂的樣子,“我就問問。不過不用問也知道,你肯定跟池舒一樣,我還不如去問池舒……”“我為什么要跟他一樣啊?”遲鹿此地無銀三百兩,違心唱反調。李端磊眼睛一下睜大,“你說真的?你不打算分科的時候跟他跑了?”“……”嘴上說得再多也沒用,心里死心塌地很,遲鹿反悔也反得理所當然:“跟啊!”“……”果然高一下學期,遲鹿和池舒都選了理科。高儼、魏成喻和李端磊也選了理科。到了高二,楊蕊薇覺得文科沒意思,就改成了理科,她成績好,也不偏科,所以最后老師也同意了,只不過總說可惜了她那一手的好文章。秦若宜天天練聲樂,文理的區分對她沒什么差別。高一的時候,學業還不緊張,大家時間充裕,池舒有時候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把作業給遲鹿。到了高二,這種情況就很少了。遲鹿叫苦不迭,雖說每天晚上都會問池舒問題,但是多數情況下,都是馬馬虎虎,敷衍了事,他急著打游戲。后來遲媽氣死了,把他所有的游戲設備都從陽臺扔了出去,遲鹿慫了,小心翼翼地撿回來,縮在門框邊上發誓再也不玩了。遲媽不信,說,你高三入學考試,沒有年紀前一百,你就自己出去喝西北風吧!后來,遲鹿高三期中考,考到了年紀前十。而那個時候,池舒已經離開半年多了。高三剩下的那半年,遲鹿已經很少想起池舒了。沉悶到窒息的題海,重復到枯燥的公式,每次埋頭其中,遲鹿總有種莫名解放的感覺,讓他從壓抑的悲傷中暫時解脫。他越來越想池舒,即使知道池舒可能再也不愿意見到他了。楊蕊薇察覺到遲鹿不對勁的時候,距離高考還剩十天。遲鹿瘦了太多,蹲在cao場邊上等待體測,烈日下的風陣陣鼓起他的上衣,里面空蕩蕩的,遲鹿只是低頭沉默。這一年多他經常這樣,家長同學都認為他是要認真學習了,認真學習的孩子都這樣。像池舒。李端磊走過來問了好幾次他有沒有事,遲鹿從小長得就比別人白,可是李端磊怎么看怎么覺得遲鹿這時的臉色已經白到恐怖了。打發走李端磊,遲鹿干脆坐在了cao場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楊蕊薇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遲鹿沒有應。“想池舒吧。”遲鹿不吭聲。“他們都以為你想考重本想瘋了……”楊蕊薇坐在遲鹿旁邊,遠處,已經檢測到了文科最后一個班,距離他們班還有三個班。“去年有一天,一個暴雨天,大家上學都遲到了。我因為住得離學校近,但也只比別人早到了幾分鐘。后來,我就看到你趴在池舒的桌子上睡著了。”遲鹿轉頭,他想起來了,那時池舒已經走了十幾天,可他還是很難受,那天他根本就沒有回家。他在池舒的位置上坐了一晚上。“你哭了。你睡著了還在哭。”遲鹿埋頭,過了會,肩膀輕輕抖動。楊蕊薇拍了拍遲鹿肩膀,“我叫醒你的時候,你直接跑了出去。我看到要交的作業本上什么都沒有,全是池舒的名字。后來你的那本作業沒被我收上去。”“我原本只是以為你們之間的情誼很深,從小到大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的那種。”“后來,我發現不是的。池舒走后你都不招惹李端磊了。因為池舒不在了,沒人會拉你。還有,你都不叫我‘老班’了,因為我打你的時候,沒人會幫你挨打。你也不怎么說話了。還有,就是越來越瘦了,你本來就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