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拍了拍顧文的肩膀扯出一個笑容說：“我知道，謝謝你，剛剛是我語氣不好，你別往心里去，在哪兒都是生活，嗯，不管怎么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希望你以后可以自由自在開開心心吧，好了，這邊我自己可以的，不麻煩你陪我來回折騰了，你先回去吧。”達子多的話也不想說了，煽情本來就不是他的路數(shù)，再說別人的事他也管不了，他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還想插手別人的人生？算了吧，活到連自己都想嘲諷也不過如此了吧。

顧文原本以為這樣的作為會換來胡達一分一毫的在意，沒想到現(xiàn)在卻被下了逐客令，垂下的眼眸里抹過一絲冷冽，自嘲的勾出一個笑，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愈發(fā)的決絕。

背靠在地下停車場的車子邊上，顧文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顧文調(diào)笑道：“表哥，你倒是如愿以償了，你弟弟我可還什么油水都沒撈著呢！”，“哪能啊，弄走一個，另外一個軟磨硬泡還怕搞不定？不行就來點強硬的嘛，你肯定不用我教吧。”方天笑了笑語氣輕佻的說。

十四.一些往事（二）

達子到三樓繳完費，又到隔壁的療養(yǎng)樓看自己的父親，給父親擦手擦身，“爸，今天mama生病了，不過你別擔心已經(jīng)睡下了，我等會兒過去照顧她，您一個人在這邊好好的”，達子握著父親有些萎縮的手，躺了一年了，病床上的人縮小了一圈，人也不在鮮活了，皮膚都是不正常的蠟黃色，手腳都有明顯的萎縮痕跡，顯得更加可憐。胡家老兩口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是做了什么孽讓他們過得這么不安穩(wěn)，達子很內(nèi)疚，那些抑郁的情緒一瞬間差點席卷了他，從療養(yǎng)樓出來在小花園里的長椅上坐著抽煙，一根接著一根，直到喉嚨都開始刺痛肺里憋著一股氣刺激著胃開始翻江倒海說不出是餓還是惡心，大半天的時間讓他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那些個沒日沒夜的日子。

揉揉吃疼的胃，達子掏出手機想打，卻發(fā)現(xiàn)早就沒電了，走得匆忙又沒帶充電器，只好又將手機揣回兜里后慢吞吞地回到母親的病房，胡mama在床上平躺著，睡得很不安，皺著眉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囈語，達子很是心疼伸手撫開母親的眉眼，輕輕地給她按按手臂松松肩膀讓她睡得安穩(wěn)些。而后悄悄的又出了門到護士臺找值班護士借了個充電器，蹲在病房的一角等手機開機。手機剛剛開啟就彈出近二十個未接電話提示，三條短信提醒，達子沒敢點而是抱著手機到了過道上，找了個挨著護士站的插頭再插上，電話不用說，都是秦一打的，按開短信自然先打開了肖恬新發(fā)來的唯一一條‘對不起，胡達，我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能定下來的人，當初也只是作為好心才幫你認清自己，給你造成了什么誤會，我跟你道歉。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都怪我，是我太大意了，你不用追究是誰做的，我會去擺平，給你帶來的不便我可能連對不起都沒有勇氣再說了，我之后會安安靜靜的消失，不再打擾你的生活，愿今后安好，珍重。’，“珍重個屁啊，道個屁的歉啊，干你什么事啊！”達子低聲咒罵著想也不想的就給肖恬新?lián)芰诉^去，意料之中的關(guān)機。

垂頭喪氣的蹲了老半天才想起來應(yīng)該給秦一去個電話，達子一拍腦門心說自己怎么遇到芝麻大點事就轉(zhuǎn)不過來腦子了呢，急急吼吼的撥通秦一的電話，一遍又一遍的響鈴就是不見有人接起來，達子一皺眉心里直打鼓，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直到第八遍的時候，那頭終于接了起來，秦一在電話里的聲音顯得很疲憊：“喂，你那頭沒事了么？”，“我媽現(xiàn)在情況穩(wěn)定了，我爸還是那樣，不過肌rou開始大幅度的萎縮了，情況不怎么樂觀，你那邊什么情況？怎么了？”達子心急火燎的問，“小甜心不見了”秦一話里透著深深的自責，“他跟我發(fā)短訊了，說……他走了”達子越說越有些提不起精神，“什么？”秦一那頭忽然拔高的音調(diào)嚇了達子一跳，“他給你發(fā)什么短訊了？他告訴你他在哪兒了？”秦一有些激動，“沒啊，我還想問你他去了哪兒呢！電話也打不通”達子嘟嘟嘴有些委屈。

隔了半晌，秦一是沖昏了頭才會覺得肖恬新能把地點提前透漏給達子，穩(wěn)了穩(wěn)情緒好一會兒才說：“你知道這個事兒是誰做的么？”，達子很迷茫的說：“難道不是什么八卦報紙沒有可挖的花邊新聞才來爆料社會現(xiàn)狀的么？”，“你是不是蠢啊，爆你有什么好處拿？你是明星還是元首？”秦一怒不可遏，“你他媽在家被拍的啊，有誰范得著伸個長焦鏡頭拍你？再說了那視頻明顯是在屋里拍的！別他媽說你是做刑偵的，丟了老子的臉！”，達子一泠，‘是在家里拍的’這句話打醒了他，一時半會說不出一句話了。“退一萬步，爆料你們有好處拿一定是有人指使的，這么簡單的事情還要我點明來說？”秦一氣得牙癢癢幾乎是爆喝出來的幾句話。

達子咬咬后槽牙是誰做的顯而易見，憋著一口惡氣問道：“所以恬新是被那個人渣帶走的？”，“嗯”秦一只簡單的回了這么一句就仿佛將達子打入了死牢，背后的冷汗都快沁濕衣衫，這頭是父母，那頭是愛人，他一時間難受得揪緊頭發(fā)，想以刺痛頭皮的方式讓自己清醒一些，怎么辦，能怎么辦！秦一也知道達子現(xiàn)在很難做，安慰道：“凌霄已經(jīng)帶著很多人去找了，也通知了他在國外的父母，我剛剛也去國際刑警那邊也打過招呼說是非法禁錮綁架，你先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父母身邊陪著，他們沒了你不行知道么？”，達子閉著眼睛攥緊手機，心里頭七上八下的比任何時候都心慌，因為他在害怕，他怕肖恬新出事，他怕他再次受到什么傷害，他竟然親手將他送回了那個變態(tài)的手里。

“喂，蚊子么？”達子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電話里更顯得尖銳，他已經(jīng)沒了辦法，那頭如火如荼的在找人，他怎么能坐視不理，說他不孝也好，忤逆也罷，他想護著的人絕對都不能有事！現(xiàn)在也只能求助顧文來幫忙照顧父母了。“大哥？”顧文在客廳里坐直身子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怎么了？需要我?guī)兔幔俊保_子頓了頓才開口說：“能麻煩你來照顧我父母幾天么？我有些事必須回北京去”，顧文苦笑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合意又不合意，也罷能從父母這邊下手也還不錯，“行，我這邊已經(jīng)跟秦隊遞好辭呈了，有大把的時間，我明天就過來”顧文在那頭表現(xiàn)出的溫柔體貼讓達子有些慰藉，再三謝過之后推門進了病房。

胡mama已經(jīng)坐了起來，正捧著水杯喝水，達子一笑過去挨著母親坐在床邊說：“媽，還有不舒服么？”，胡mama面色也緩過來了，情緒穩(wěn)定了不少勾著唇角拉過達子的手握在手心點點頭，“媽，您告訴我，您今天是不是看到了那個新聞報道”達子溫聲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