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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晚上有時候會“光顧”姜如意的馬車,第二天等他出去了,黃丫再從紀氏的那輛車里跳下來,過來這邊陪她。 后來錢昱怕她悶,讓她過去紀氏那邊坐也無妨。 她們幾個人就玩雙陸,一玩就是半天,加上外頭天氣好,太陽曬得馬車暖洋洋的,錢昱又特意讓馬車不要著急趕路,平時一天地路程得走上一天半。這樣就有更多的時間游山玩水欣賞風景了。 走走停停,到了八月盛夏,京城最熱的時候,一行人才龜速爬行到京城。 姜如意因為嫌曬成天懶在馬車上不肯下來,就穿著薄薄的幾層衣服,頭發也松松垮垮的不梳髻,斜靠在軟枕上搖著扇子,椅子旁邊擺了一桶新送過來冰,涼氣嗖嗖地往上冒。 就是這樣,姜如意還是被熱得一身汗,渾身都黏黏糊糊的。 “京城是真熱啊。”她讓黃丫再給囡囡除掉一件衣服,順便檢查一下女兒的小pp是不是長痱子。 囡囡貪涼快,知道那個冰塊涼,就喜歡一屁股坐上去,姜如意氣得不行,可是又不能讓她不動,就只能時時刻刻盯著她。 但是只要一個不注意,囡囡還是要坐在冰塊上。 錢昱就說:由著她吧,我小時候還直接在冰塊里頭泡澡呢。 姜如意搖著扇子嘆息:“京城太熱了。” 錢昱笑道:“等進了府就好了。” 半路姜元和他們分道揚鑣,屋子是錢昱之前讓人置辦好的,姜元外地人又不是當官的,拖家帶口停在了最外層的一條街,錢昱讓人在這條街上選了個不錯的位置,置辦了一處宅子。 錢昱跟姜元說:“小是小了些,回頭再換大的。” 姜元躬手行禮,等住進去之后問過別人這處宅子的價格,姜元一口長氣呼進去,差點沒能再呼出來。 紀氏在旁邊驚嘆:“天老爺,真是寸土寸金啊!” 馬車停在錢昱府邸門口,姜如意讓黃丫把衣服首飾找出來,不是為了顯擺,而是在這種場合下,穿得體面一些是對別人的尊重。 再想忽略的錢昱的夫人,該來的時候,躲也躲不住。 黃丫翻箱倒柜找了半天,錢昱掀簾子進來:“不用麻煩,都是自家人。這樣就挺好的。” 姜如意看見錢昱的模樣就想笑,他一路上白天不肯進來坐馬車,斗大的太陽掛在上頭,曬得地上的土都發白發干,他還是不動如山地在外頭騎馬。 結果就是一張白臉曬成了黑臉。 大嬤嬤攙著喬氏出來,老早就在府邸二道門外等著了,喬氏坐立難安,大嬤嬤看在眼里,心里卻有些不舒坦。 外頭那個就算有天大本事,到底是給人做小,就算進府門,也只能從側門開個小口子,一頂小轎子抬過來就算了事。 何況三爺也沒給那位請封,現在進來不過是個娘姨,沒名沒分的,夫人和三爺才是新婚燕爾正當情濃,兩人之前沒感情,還不是因為沒相處過。大嬤嬤打小看著三爺長大,知道三爺為人如何,他就算真的把那位寵上了天,也不會給夫人沒好臉。 他越是寵那位,才越是捧夫人。這才是三爺的作風。 大嬤嬤就覺得夫人這樣子有些過頭了,回頭那人添油加醋傳到三爺耳朵邊,大做文章離間夫妻情分,光是“嫉妒”二字就能壓得夫人翻不得身。 大嬤嬤給喬氏添了一壺新茶:“夫人別急,要是有消息了,自然有人過來回話。” 喬氏喝了口茶,還是坐不住,扯了帕子擦擦額角的汗,大嬤嬤讓人往屋子里再添一座冰山,扭身出去抓來個小太監問:“外頭還沒動靜?” 小太監擦著頭上的汗,正要答話,外頭傳話的小太監喊道:“三爺回來了!” “三爺進院子門了!” “三爺過二道門了!” “三爺出了二進院子了!” 里頭喬氏坐不住了,三兩步走到堂屋門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板正了身子,端端正正地站在門邊等著。 她做好了打仗的準備。 管她是狐貍精妲己再世,還是西施趙飛燕之流,光是身份一截,她就能把她壓得死死的。 想過這個門,她就得跪下來給她磕頭,喊她夫人。 她就得挨下身子來給她敬茶。 喬氏平了平氣,扭頭問丫鬟:“三爺的換洗衣物都備下了?” 問完衣服又問了酸梅湯是不是一直冰鎮著呢,又怕三爺一路趕路太著急,喝冰的不好,還是先喝點茶才好。 打點完這些,喬氏被大嬤嬤攙著還是回去坐好。 剛坐下,外頭一陣腳步聲,還有婢女太監齊齊地磕頭請安的聲音,喬氏心口一陣狂跳,大嬤嬤心里嘆氣,由著她迎過去。 門簾一動,錢昱偏頭進來了。 喬氏迎上去磕頭要行禮,三爺兩個字還沒喊出口,眼淚已經無聲地淌了下來。 錢昱扶著她起來,不讓她跪下去:“這些年,辛苦你了。” 喬氏強忍著淚,小聲說一聲:“不辛苦”,扭頭讓下人端來臉盆手巾給錢昱,自己斟了杯茶過來親自侍奉錢昱喝。 錢昱遲疑了一下,接過去抿了一口,放到一邊。 喬氏接過熱毛巾來給錢昱擦臉,看到他臉上被曬成了紅黑色,心里一酸:“三爺一路辛苦了。” 錢昱坐下來,閉著眼睛讓她伺候著擦完臉,喬氏伸手過來給他換衣服,錢昱攔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輕輕拍了拍:“府里這些年都好?” 喬氏哽咽道:“都好都好” 錢昱“嗯”了一聲,道:“姜氏一路上趕路風塵,晚上再讓她過來給你請安。” 喬氏一愣,錢昱已經站了起來:“這些年攢了不少事,我先去前頭了。” 喬氏送他走到門口,錢昱站住腳,對她笑了下:“你先歇著吧,晚上我再過來看你。” 喬氏心里一塊石頭落地,站在原地目送著三爺出去。 出去后錢昱沒直接去姜如意的園子,先回書房靜坐了一會兒,書房打理得一層不染,桌上的墨剛磨好的,底下的奴才也都是眼熟之前用得慣的。 他坐在書桌前翻看這幾年積攢下來的信件折子,多半都是發到金陵城去了,但是桌上攢著的也不少。 他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