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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件藏青色的衣服,就算是司逸明也感到了驚訝。他頓了頓,看著如今一身明黃色長袍的蒼龍,竟然沒有馬上收下,而是微微皺著眉頭:“你……”蒼龍干脆的打斷了他:“你之前不是一直盯著看么,算我借給你的。”顧白咬著筷子,視線在那件藏青色的長袍上轉來轉去。看起來這個東西非常的寶貴,寶貴到了連司先生都猶豫要不要收的程度。司逸明抿了抿唇,卻沒接,而是翻手拿出了數件東西出來。“這些,你先拿著用。”司逸明說道。“那在下便謝過了。”蒼龍也不跟他客氣,心情還挺好的又繼續入了戲,對于司逸明會主動拿出這些好東西來交換也并沒有感覺多驚訝。那些本來是司逸明替顧白準備的東西,但加起來都不足以跟蒼龍那件長袍來得有用。“這是蒼龍用自己的龍鱗和精血糅合了許多上古時的寶貴材料煉出來的。”司逸明說得很嚴肅,“比他自己的皮還要耐揍好幾分。”這件衣服是蒼龍從不離身的好東西,也算是他壓箱底的好東西之一了。司逸明平時喜歡掏他們老婆本,但這種不能碰的東西他想都不會去想,也不可能掏得出來。他平時坑來的東西也大多都是之前蒼龍自己拿出來的那些。可有可無,要說厲害也的確是厲害,但對于他們這些神獸來說并不是必須要有的東西。司逸明自己也給顧白準備了不少東西,可顧白是他的人,他把自己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護著他是理所當然的。蒼龍愿意把這件衣服給出來,那是出于他自己的良善的好意與對他的信任。司逸明干脆利落的把自己能拿出來的、不需要留給顧白的東西都扔給蒼龍了。別到時候天補好了,蒼龍自己卻翻了車。顧白看著司逸明不再滿嘴挑剔,干脆利落的開始跟蒼龍交換東西,甚至還拒絕了蒼龍翻出來的法寶。他又偏頭看了一眼看著那些寶貝眼睛紅成一片滿臉垂涎的玉兔,充分明白了這些東西的珍貴程度。這樣直白而洶涌的善意讓顧白有些懵,他端著碗筷,感覺十分無措。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做點什么,但又不知道有什么能做的。最終顧白發覺自己只能干巴巴的說道:“謝謝您,蒼龍先生。”蒼龍還在往外掏東西,聽到這話,對顧白露出了一個分外溫和的笑容,然后對司逸明說道:“老友,聽聽你內人的言辭,比你高去不知幾分。”司逸明本準備忍了蒼龍這一波嘲諷,但在看到他拉著凳子擠開了玉兔坐在了顧白旁邊之后,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就你話多!”司先生罵道,然后把顧白連人帶椅子從他左邊挪到了右邊,自己坐在了顧白和蒼龍中間。顧白就著司先生和蒼龍一個用大白話一個半古不古的嘲諷吃完了飯,眼見著他們一時半會兒還規劃不好彼此那些寶貝的分配,伸手拽了拽司先生的衣服。“司先生,那我跟玉兔出去看看啦?”他說道。司逸明拽著顧白彎下腰來,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去吧。”司先生揉了一把滿臉通紅的顧白的腦袋,“多在蜃景里走走,這蜃景是玉兔親眼看著仙人畫的,有什么直接問他。”顧白一溜煙的跑了,玉兔也跟著哧溜一下跟著跑了出去。蒼龍在旁邊嘖嘖有聲。司先生冷笑一聲,對于自己有了對象這個事情,表示了十足十的優越感。玉兔離開了那兩個大佬之后就活潑得不行,拉著顧白直接躥進了深山里。說是躥,更準確的動詞其實是飛。而且是騰云駕霧的那種飛。因為當年玉兔常年都跟仙人打交道的緣故,比起那些神獸妖怪們土生土長自然而然的天賦,說玉兔修煉的就是當年的正經道統也不為過。騰云駕霧是常規cao作。顧白驚奇的看著腳邊上飄蕩的云層,又試探著往下踩了踩。踩是踩下去了,但像是踩了一腳棉花。前邊的玉兔一身白衣,還真有那么幾分衣袂飄飄兩袖清風的仙人風骨。“蓬萊山蜃景是以當年真正的蓬萊仙境為藍本描摹的,不能算作最典型的點墨山河。”玉兔一邊說著,一邊帶著顧白落下了地,繞過了一個彎。入目的是一片山谷,山谷右邊有水瀑高懸,卻并不寬闊,淅淅瀝瀝的向下灑落著水簾。山谷里云繚霧繞,一片翠綠的世界里氤氳著一層朦朧的白色。有一條約莫一米寬度的水流從水瀑下方流淌而出,水流聲清凌凌的,像是環佩叮咚。而這一片神仙畫卷的最下方平緩的谷底,有連綿成一片的……菜地。顧白:“……”玉兔可興奮的介紹道:“看!這是我們的菜地之一,就是專供給九州山海苑的!”顧白非常配合的“哇”了一聲,比起菜地,他更加在意另外一點。“這附近的靈氣怎么格外的濃郁?”顧白問道。“因為當初畫到這里的時候,那位仙人著重刻畫了一番。”玉兔解釋道。顧白很早就從黃女士那里聽過了一套說法。說是一張畫,說是他們這些妖怪看畫,跟人類單純的審美不一樣。比起畫面的美感,他們第一眼看到的,是畫面中透出來的、屬于作畫者的精氣神。他們能夠非常直觀的從畫面里看到作畫者對于這幅畫到底花費了多少心思。而這套說法換到靈畫上,就是傾注心力著重刻畫的細節的畫和畫面中的某個點,靈氣就會特別的足。比如兔子精們的這個蓬萊蜃景,那幾處被仙人著重畫過的細節全都被它們弄成了菜地和養殖場。玉兔拉著顧白走進了山谷里。山谷里還有其他幾個小小的、化作人形還是幼童的兔子精,扛著幾把工具,在菜地里蹦蹦跳跳的忙忙碌碌。顧白發現它們在收割了之后并沒有馬上新播下菜種。“因為蜃景里是有靈氣循環的。”玉兔指了指天上那些連綿不斷地流光,“這里邊沒有明確的時間流逝,外邊二十來天的樣子,蜃景里就會有一朵巨大的火紅色流光擦過天上,那就是一個循環了。”循環之后損失的靈氣就會慢慢的恢復過來。一個循環的時間里,蜃景里的靈植全都可以長一茬了。“每個蜃景循環的時間都不一樣,那些被毀掉的蜃景,基本都是在一個循環里直接被榨干了靈氣,或者是干脆就被毀掉了。”玉兔一邊說著,一邊掐了一片生菜葉子,遞到了低頭摸手繩的顧白最邊上。顧白干脆的拿出了自己的本子和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