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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飛出了一只身披霞光,通體火紅耀著金光的大鳥,她體姿優雅,雙翼一振便直沖九天而去。顧白感覺自己像是變作了天空,能夠看到無限遠的距離。他看著朱鳥所過之處,原本晴空萬里的天際,霎時陰云密布,生出了數朵充滿了天地壓迫之力的雷云。顧白看了那些雷云一眼,自然而然就知道是有人要成仙了。而朱鳥頭也不回,直奔著自己的目的地而去。顧白的目光緊隨著她,看著他飛過了廣袤的大地,底下的景色從山巒變作丘陵,又從丘陵轉為平原。她一路北上,在經過一片寂靜荒蕪的寬闊大湖時,雙翼一扇,兩團宛若烈日的火球直入那一片湖泊之中。隨著“嘭”的一聲巨響,水化作蒸汽蒸騰起來,四處彌漫。正在此時,水中驟然騰起一條巨大的魚,見風化鳥,一聲怒鳴,直接沖上天跟朱鳥打了起來。從靜謐安寧的風光片一秒轉到了慘烈撕逼的動作戲,顧白被巨響嚇得一個哆嗦,看著打起架來地動山搖天地變色的兩只巨大的鳥類,腦子里閃過司逸明在他睡著之前說的話。——朱鳥分出來的是她自認最能展露自己英姿的記憶。顧白:“……”作者有話要說: 朱鳥:老娘最帥!鯤鵬:你仙人板板最帥:)第71章“骯臟的思想!”顧白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的。夢境里山崩地裂的轟鳴聲還盤旋在他耳邊,兩只巨大的鳥類怒號鳴啼的聲音響徹天際,打起來的時候山洪狂風與烈焰轟轟烈烈,利爪與尖喙鋒銳得幾乎能反射出凜冽的寒光來。顧白腦子嗡嗡響,看著昏暗的室內半晌,表情一片空白。天還沒亮,房間里也沒有亮著燈,連窗簾也是拉上的。這一片昏暗之中唯一的光源,就是床頭柜邊上的小夜燈,它正散發著暖洋洋的,橙黃色的溫暖的光。床邊上還有就著小夜燈在這一片昏暗之中也依舊愉快的捧著書的司先生。顧白躺在床上沒有動,他瞅著天花板,眼前仿佛還殘留著兩只大鳥兇狠廝殺的畫面。這可比當初看到司先生收拾那些邪氣魍魎的時候要來得震撼得多了。顧白呆怔了好一會兒,才哼唧了一聲,慢騰騰的縮進了被子里。司逸明看著逐漸消散的那幾縷神念,又看了一眼縮進被子只露出一小撮黑發的顧白團子,放下手里的書,輕易的掀開了被子,迎面撞上了團成球仰頭看過來的顧白。司逸明看著左臉寫著茫然右臉寫著懵逼的顧白,眉頭一挑:“怎么了?”顧白感覺腦殼暈,傻愣愣的看了司逸明好一會兒之后,困倦的往被子里縮了縮,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來,把被掀起來的被子從司逸明手里扯回來,重新團成了一個球。雖然只是短短的睡了一晚上,但夢里的顧白可是看了好久好久的打架。神獸畢竟是神獸,打個盹都能睡個十好幾年的,打個架自然也不會十分輕易的結束。顧白就看著兩個神獸一連打了好幾天,看到頭昏眼花還耳鳴,無比深刻的把朱鳥戰斗的英姿刻進了心里。順便還看到了朱鳥的人形,是一位身著紅衣英姿颯爽的豪邁女性,打完架之后翻手就是一大壇香醇的酒釀,拉著上一刻還在打生打死的對手一頓豪飲。對了,她的對手是鯤鵬——魚出水化鳥這個典故,基本上是個華國人就知道的。顧白這一覺根本就沒休息好,反倒是感覺十分的疲憊,整個人昏昏欲睡,卻又因為腦子里還殘留著夢境里的畫面與聲響而始終進入不了睡眠。司逸明看了一眼時間,才凌晨三點不到,外邊漆黑一片。床上的顧白團子拱了又拱,最終冒出個腦袋來,看向拉了條凳子坐在床邊上的司逸明。司逸明垂著眼,跟他對視。昏暗的環境里,兩人的眼中都透著小夜燈所映照的細碎柔和的光。房間里很安靜,九州山海苑的夜晚從來都聽不到蟲鳴,只隱約可以捕捉到遠處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車輪碾過柏油路面,發出些微的沙沙聲。還有這片昏暗之中兩個人緩慢呼吸的聲音。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黏膩起來。顧白傻乎乎的看著司逸明,本能的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但困倦得不行的腦子又糊成了一團漿糊,咂摸不出什么特殊來。大概是由于小夜燈的光源分外的柔和,司先生的影子落在墻上,灰暗模糊的一大片,讓司逸明顯得格外的高大。被他這樣的注視著,心中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有司先生在,一切麻煩都是不堪一擊的紙老虎。顧白迷迷糊糊的想著,這樣安寧的靜謐讓纏繞著顧白擾得他無法安睡的殘留夢境一點點褪去,困意無比洶涌的席卷而來。“晚安,司先生?!鳖櫚着Φ膾暝鴵伍_眼皮哼唧著道了聲晚安,下一秒雙眼合上,再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司逸明看著對氣氛一無所覺的顧白,十分遺憾地嘆了口氣。“晚安?!?/br>……顧白沒休息好,也沒能爬起來去抓那一縷天地元氣。但他還是在鬧鐘響的時候無比堅強的從床上的爬了起來,顧不得自己又餓又困無比凄慘的現狀,匆忙的沖出了臥室直奔洗漱間。等到他洗了好幾個冷水臉把自己給糊清醒之后回到客廳里,這才注意到坐在他家沙發上的司逸明。“司先生?”顧白愣了兩秒,“您昨晚沒離開嗎?”司逸明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餐廳:“早餐,吃完我送你?!?/br>顧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餐桌上擺著一碟子蔥煎蛋,加上兩塊切好了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顧白愣愣的看著還冒著熱氣的牛奶和蔥煎蛋,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在家里一覺醒來看到準備好的早餐了。他總是一個人。一個人醒來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去上學上班,然后一個人安靜的入睡。顧白并不會因此而對把他扔在家里的顧朗產生什么怨懟。因為他打小就認為,一個人降臨人世的時候就是一個單獨的個體,生命之中的熱鬧也是一時的,萬事萬物與親近的人都會逐漸離去,生來一人死去也是一人,孑然一身的,本就該習慣孤獨享受孤獨。但即便有這樣認知和覺悟,喜歡熱鬧的顧白也總是會感覺有些寂寞。這樣的寂寞這么多年了,就也習以為常。可這習以為常卻輕巧的就被打破了。不過一頓早飯。顧白眨了眨眼,將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