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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找你畫畫的報酬,不是一支股票嗎?”司逸明提醒道,“你不要再繼續攢本金了,攢不完的,直接把現在的本金給我好了,我幫你做。”顧白算了算自己的錢,想到接下來會掙到的錢,有點猶豫。本金越多掙得越多這一點他是很清楚的,一直就想著多攢點本金再去賺大錢。但是最近他工作幾乎沒有空窗期,錢也是大筆大筆的賺。說本金攢不完,好像是這么個道理。顧白想到自己掛在臥室里那副貔貅圖,想了想斂財神獸司先生,于是干脆的從兜里掏出了銀行卡,交給了司逸明。但司逸明沒接,他直接推著顧白進了門:“等我一下。”顧白點了點頭,然后就看著司先生拎著他的筆記本電腦過來。顧白拿起地上的包裹進了屋,一邊拆著包裹,一邊目送著司先生進了書房。他低頭看了看包裹里的家用打印機,想到已經快變成司先生辦公室的書房,干脆就把打印機搬進了書房里。然后乖乖把銀行卡和密碼以及身份信息一股腦給了司逸明。“行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去,然后等著發財就好。”司先生說道。顧白一聽,先前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兩眼發亮:“躺著看錢飛過來嗎?”司逸明抬眼看看他,答道:“站著坐著躺著都行。”顧白激動的蹦了兩蹦,趿拉著拖鞋去給司逸明泡了杯茶。司逸明看了一眼茶水,又說道:“翟良俊那邊那個紀錄片在籌備了,已經準備開始拍了。”“好快啊。”顧白驚嘆。司逸明點了點頭:“資金到位自然是快的。”顧白想了想,還是問道:“第一集是準備做的什么內容啊?”“翟良俊說,主題是水彩。”顧白“哇哦”了一聲,臉上顯出了幾分高興來。水彩對于外行來說也屬于很直觀的美,不像素描之類的基礎功一樣,對不懂畫畫的人來說,后者就是“哇好rou”,而前者畫好了,是一種非常直觀的、誰看了都會贊嘆一句的類型。同時,它又不像其他方面一樣艱澀,對于人文紀錄片的第一集來說,的確是個非常好的選擇。不過紀錄片這種東西,除了專業的顧問團隊、優秀的導演和攝影之外,文案也尤其的重要。但這一點并不是顧白需要擔心的,知道那邊很順利,顧白就很開心。能夠讓自己喜歡的東西更加大眾化的推廣出去,為什么不開心呢?能夠讓那些在藝術這一條道上頑強奮斗了一輩子卻并不為眾人所知的老藝術家在熒幕上留下些痕跡,為什么不開心呢?這是很值得開心的事呀。顧白早就忘記了拍這個紀錄片的起因,就單純的為此而感到萬分的欣悅。司逸明看著顧白高高興興的跑上了二樓,喝了口茶水,淺淺的嘆了口氣。太好忽悠了,太健忘了,也太天真了。不過也挺好,司先生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嘴角挑起了一絲愉快的弧度。他就是喜歡這種天真。顧白跑上二樓,正如司逸明所說的,他該干自己的事情了。比如他該開始動手畫博物展覽館那個項目的設計圖了。對于要提交給師兄那邊的設計稿,顧白胸有成竹,下起筆來一點都沒帶停。顧白很執著,他說想畫玄武,交上去給審核的稿子就是玄武。那樣令人震撼的輪回之景,只是默默的不為人所知實在是太可惜了,哪怕人們只當這是傳說或者單純的談資呢。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欣賞這么一幅畫作也好。顧白就是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有那么多厲害的家伙在默默努力的維持著世間的一切。即便不被選中放到墻上去,顧白他肯定也是要自己畫下來的。顧白有點小固執的想著,下筆沒有一點猶豫。直接用水彩上紙的草稿在他手中逐漸成型。那是一片黑白分明的世界,天是黑的,幽冥也是黑的。白色的荒原與幽冥界限分明,也攏上了一層暗色。然后一片黑暗的幽冥上被畫筆勾勒出了一只玄龜,它背上龜甲斑駁,漆黑的水流從它背上如瀑流般傾瀉,而他腳下的幽冥也沸騰翻涌起來。它昂首,嘴張開,耳邊仿佛能聽到源自亙古的長鳴。顧白看著畫面,然后低頭開始混起合適的綠色。水彩的暈染效果畫起極光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顧白細心的涂抹著,在底部便不再使用暈染的手法,而是勾出了一條蜿蜒的淺綠色洪流,這綠色溫柔輕軟,洪流之外還有不少落單的成群簇擁著的小光團。在這條光的洪流最前方,一條花紋艷麗的靈蛇正帶領著它們,向著幽冥的盡頭一頭扎下去。這是顧白從靈蛇夫人哪里所得知的,她的引渡方式。跟玄龜先生不同,她是直接飛上去牽引著那些亡魂回歸幽冥盡頭的。于是顧白將他們都放到了畫上。綠色的光成了這片天地唯一的光源。顧白熟練的給畫面添加著環境色,然后又在幽冥的盡頭用比光的洪流更淺淡的綠,暈染出了一條水與天的分界線。顧白把畫刷放進旁邊的水桶里,看著這幅他幾乎沒有動腦、完全就是按照當時所見而落于紙上的畫作。這畫看起來冷冰冰的十分昏暗,但又莫名洶涌,一眼看去滿心都是沉郁和死寂。但在那綠色覆蓋于上的時候,畫面頓時又奇異的生出了一絲溫柔的向往來。顧白長舒口氣,無比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進步了。怪不得都說要畫自己所了解的、親眼見過的、給予過極大沖擊的場景和物品。顧白想。作畫者畫出那些被自己的記憶和精神賦予了特殊印記的畫面時,畫面之中的感情會尤為豐富靈動。就比方說顧白如今畫好的這個稿子。綠色光亮的溫柔與熱鬧幾乎要透出畫來,恍惚之時耳邊仿佛能聽見玄龜的長鳴。一聲又一聲的,悠長而古老。顧白簡直要舍不得把這幅畫交上去了。他坐在畫架前邊,猶豫了好一陣,最終還是一咬牙,決定上交。沒關系,以后一定還能畫出更好的畫面來,顧白想。他的目標可是以天地為畫布,構建一個蜃景。區區紙上作畫而已,他一點都不心疼!顧白一邊想著,忍著心痛,從畫架前站起了身。這次跟以往不大一樣,除了稿子之外,顧白還得附帶上一些解說資料和設計思路。顧白醞釀了一番,盤腿坐在放著筆記本電腦的小矮桌前,用一指禪艱難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