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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問。“看過了。”司逸明點了點頭,“她說不錯。”顧白美滋滋的喝了三碗粥,又吃了兩個水煮蛋,還覺得沒飽,但在別人家里,他又不好意思再開口了。他摸了摸肚子,干脆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就準備上三樓去把畫架扛下來,然后直接對照著實景過一遍草稿。司逸明掀了掀眼皮:“站住。”顧白腳步一頓。司先生站起來,又去冰箱里拿了些面包和果醬出來,然后教育顧白:“沒吃飽就說,怎么都不會讓你餓著。”成長期的幼崽食量有多大,靈蛇夫人可了解了。當年靈氣充沛靈植遍地都是的時候,大家的成長期基本上都不長,但絕大部分神獸都是接受過靈蛇夫人的投喂的。所以她還做了一些面包,還有傳統的包子花卷饅頭之類的,還有自制的果醬。原材料用的自然是蓬萊山那群兔子勤勤懇懇種出來的靈植。顧白被重新拽回餐桌邊上,而司逸明已經進了廚房,把靈蛇夫人包好了放在一邊的八十來個餃子挑了二十個扔進了沸騰的鍋里。顧白看了看手里的面包和桌上的果醬,又看了看進廚房里煮餃子的司逸明,忍不住竊竊的笑了幾聲,聲音小小的,還帶著哼哼唧唧的尾音。司逸明聽到動靜偏過頭,就看到顧白正低著頭給面包涂著果醬,入目的側臉所透出的愉悅和快活擋都擋不住。真是個好忽悠的小崽子,司先生攪動了一下鍋里翻滾的餃子,想道。只要得到一點點的善意,就能笑得像朵花一樣燦爛。司逸明想著顧白的笑臉,心情也忍不住跟著變得輕快了一些。人類的從眾心理還是有點道理的,看到小崽子高興,他也跟著感到了愉快和輕松。最近在白虎的建議下開始琢磨起人類心理的司先生一本正經的想著。冰箱里還有靈蛇夫人做的甜辣醬。司先生把那二十來個餃子撈起來,又把甜辣醬拿出來,放到了顧白面前。司逸明沒有照顧過幼崽,也早就忘記自己當初食量有多大了——總之是不小。他看著已經吃掉了五個面包小半罐果醬的顧白,心里有點沒底:“這些夠嗎?”顧白瞅了瞅那二十個白白胖胖的餃子,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司逸明又起身,繼續去煮餃子。蒸包子饅頭花卷這個技術性都顯得有點強了,司先生干不來,他只能煮餃子。最終八十個餃子全都擺在了餐桌上,顧白才點頭表示足夠。司逸明沒有對顧白的食量表示任何驚訝,他坐在顧白旁邊,撐著臉瞅著他吃東西,在顧白吃下了最后一盤餃子,饜足的瞇起了眼的時候。他開口說道:“昨晚上……”顧白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小心的看了一眼司逸明。看到司先生竟然皺起眉了的時候,顧白心里“咯噔”一下。好像真的惹司先生生氣了。顧白垂下頭,小小聲說道:“我就是……昨晚上很有靈感,就……”司逸明沒說話。顧白仔細思考了一下司先生可能生氣的點,最終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我以后不熬夜了。”說完又小聲補充:“盡量。”司逸明有些好笑。放剛認識的時候,他眉頭一皺,顧白都已經慫得連話都不敢講了,這會兒不但敢講話了,還敢跟他談條件了。事實證明,不管是人類還是靈物,恃寵而驕這四個字的確是通用的。司先生瞅著顧白,看得顧白越來越心虛,心里火速的思考自己還有哪里犯了錯。可是除了昨天沒有去睡覺而是悄咪咪上了三樓畫畫之外,顧白感覺自己并沒有犯錯。顧白抬頭瞅瞅司逸明,被司逸明的注視逼回去,又抬頭瞅瞅他。司先生是關心他。顧白知道。就是因為清楚這一點,顧白就特別特別的心虛。司逸明看著不敢看他的顧白,良久,才慢吞吞的開口說道:“熬夜會長不高。”顧白一愣,抬頭看向司逸明,一眼就看到了司逸明臉上明顯的笑意。顧白呆了兩秒,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看著司逸明。司先生竟然嚇人!惡趣味!顧白鼓起了臉,鼓到一半又憋了回去。的確是他讓司先生擔心了,顧白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司先生這么笑起來可真好看。顧白這么想著,跑去三樓把畫架和自己的工具箱扛了下來,然后跑去庭院里,找到了那座假山。石碑在假山一側,正對著圍墻,除非特意繞過來,不然根本看不到那塊平整的石碑。顧白靠著墻站著,架高了畫架,開始比對著實物景象調整自己的草稿。顧白的草稿已經成型,單純的一張線稿,其中也包括了粗略的背景,這會兒正在針對實地做調整,并且細化,添加上光影與明暗的對比。顧白站在外邊,這一調整一細化就折騰了一整天。這是一幅將會比較偏向于魔幻與色彩運用的畫作。畫面上方,一片厚重的鉛灰之中有幾道撕裂天際的枝杈般的閃電。在玄武的正上方,一團灰黑的雷云劇烈的翻滾,巨大的滾雷在云層之后透出亮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層,充滿了渾濁的壓迫氣息。而其下,水紋沸騰洶涌,玄龜破水而出,龜甲斑駁,水流如瀑,靈蛇輕柔的纏繞在玄龜身上,尾部翹起鋒銳的線條,直面頭頂的滾雷以示警告,頭卻微微低垂著,凝視著玄龜,輕吐蛇信,含著說不出的柔情似水。玄龜正昂首長鳴,馭使著腳下無垠的水域,掀起了洶涌澎湃的水墻,將纏繞著他身軀的靈蛇牢牢護住,他身上的龜甲遍布傷痕與裂紋,而纏繞著他的靈蛇身上卻鱗片細膩,沒有絲毫的損傷。顧白反復調整修改著角度和細節,好不容易覺得妥了,落下了最后一筆。還沒有撲上顏色,但光影明暗卻已經足夠呈現出一個完美的畫面。厚重的水墻隔絕了天與地,滾雷將落,而其下背負蒼天的神獸巍然不懼。——甚至還有閑心發發狗糧。顧白看著這張畫,感覺滿意極了。他麻溜的拆下了畫板,抱著板子跑去找了司先生。“司先生司先生!”顧白沖進了客廳,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的活潑。他把畫板舉到了面前:“您看這個怎么樣!”司逸明聞言,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了那被顧白用光影著重強調出來的斑駁的龜甲與靈蛇細膩毫無瑕疵的鱗片上。這兩者彼此纏繞著,這對比便越發的明顯了。司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