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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兩眼泛紅,在屋頂上賺了好幾圈也沒找著能下去的地方,手里也沒有能當武器的東西,除了相機就只有一本書和一串糖葫蘆。顧白急得渾身靈氣跟炸了一樣,甩手就要把糖葫蘆往天上扔。翟良俊緊趕慢趕的找過來,先是被顧白渾身的靈氣嚇了一大跳,然后湊過來看了一眼糖葫蘆,發現是不周山果之后,二話不說塞進了顧白嘴里。“沒事,他們這樣打是常態。”翟先生說道,“看起來兇殘而已。”顧白被塞了一嘴糖葫蘆,心中的焦急和怒氣就像是被戳了個洞的氣球,“噗”的一聲消失了。狐貍精看小崽崽的靈氣漸漸平穩下來,表示自己見多識廣:“他們都打了這么多年了,誰都沒擰過誰,rou搏就更是誰都不會吃虧了。”翟良俊說得沒有錯,他把之前那倆打架打出來的傷口挨個指給顧白看,顧白發現之前打出來的傷口沒過多久就恢復如初,一點受過傷的痕跡都看不到了。“唉,他們這種天生地養的靈物真好,恢復起來飛快的。”狐貍精拉著被不周山果安撫下來的顧白重新坐在了屋頂上,還從兜里掏出了幾袋小零食來,分給了顧白。“幾百年沒見過他們打架了,很難得的。”意思就是,我們排排坐分瓜瓜,看著他們打累了就好了。顧白摸了摸剛剛還急得怦怦直跳的心口,這會兒已經完全平緩下來了。他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蘆,估計這糖葫蘆也不是一般的糖葫蘆。顧白冷靜下來之后,看著翟良俊對頭頂上的廝打毫無波動甚至習以為常的樣子,在“我爸爸是什么?”和“幾百年?”這兩個問題之前猶豫了兩秒,最終選擇了前者。“翟先生,我爸爸是什么?”顧白問。“……就那個……”翟良俊仰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兩頭巨獸,干巴巴的答道,“饕餮啊。”顧白愣了兩秒。饕餮是什么他是知道的,但是關于饕餮的各種記載其實相當的多,也分不清哪種真哪種假。但從司先生和翟先生的態度上看,顧白就算是遲鈍也能察覺出不對來。他小聲問道:“我爸爸……很不好嗎?”“沒什么好不好的。”狐貍精想了想,摸著自己僅存的良心說道,“不管是瑞獸還是兇獸,他們都是順著本性而為的,你不能用人類的標準去衡量他們——雖然說兇獸瑞獸這個定義本來就是人類給的。”象征著祥瑞與豐收的,就是瑞獸。象征著毀滅與危險的,就是兇獸。其實他們都是天地指定生出來的自然象征,有豐收就有荒蕪,有安全就有危險,有誕生就有毀滅。誰能說這不對呢?沒有人能說這不對。只不過兇獸注定被萬物所恐懼排斥而已——畢竟有智慧的生命都不會樂意自己被當成食物。瑞獸們倒是不在意這個,但是天性相斥也注定了他們跟象征著毀滅和危機的兇獸見面就掐。而兇獸不太一樣。兇獸普遍是見誰都掐,全世界都是他們的敵人,總而言之見到了什么就是一頓打,準沒錯。顧朗一貫是看到那幫子神獸就不順眼的,而司逸明也一貫是看到了那幫子兇獸就不順眼的,再加上顧朗早先還掏過他的小金庫,就更是仇上加仇了。比起上古年間打起架來就直接往死里磕的毫無顧忌,這會兒雖然有顧忌了,發泄的方式卻更加解氣一些。畢竟用法術撕起來之后就算是他們這種天生地養的靈物也得修養好一陣,但rou搏的話,就是又解氣又不需要修養的方式了。顧朗和司逸明從上午打到天黑,又從天黑打到晨光微熹。一直打到顧白那串糖葫蘆的效力消失殆盡,急得不行,心一橫反手沖他們扔出了他超級寶貝的單反相機,兩頭巨獸才不甘不愿的停了下來。停下來了還在以眼神廝斗,一副暫時放過你我們秋后算賬的態度。顧白站在房頂上,看著下邊回到了街道上變回了人形對峙著的老父親和好心鄰居,發現他們身上這會兒竟然連衣服都沒亂,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氣。差點就以為他要收獲一個缺胳膊少腿的老父親,或者一個身上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好心鄰居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顧白慶幸著,伸手扯了扯身邊的睡著了的狐貍精,想下去。下邊兩個都猜到了他的意思,齊刷刷走到了屋頂下邊,張開了雙臂。顧朗:“乖崽,爸爸接著你。”司逸明:“跳下來。”他們話音剛落,又齊齊扭頭看向彼此,眼里冒火。“那是我崽!”顧朗噴他,“你個癟犢子湊什么熱鬧!”司逸明冷笑一聲:“你崽?親生的?”顧朗一下子卡了殼。嘿我這暴脾氣!無話可說的顧朗又想打架了。司逸明不理他,繼續抬頭看著顧白,低聲說道:“下來,我接著你。”顧白看了看一副要氣到暴斃的他爸,又看了看氣定神閑宛如打了個勝仗的司先生,只覺得背后發麻。顧白猶猶豫豫的看了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思來想去,最后扭頭看向了睡醒了就吃瓜看戲的狐貍精,小聲道:“翟先生,帶我下去?”美滋滋吃著瓜的狐貍精一個哆嗦,被另外兩個大佬的眼刀子刮了個透心涼。作者有話要說: 翟良俊:????這瓜……不甜。第48章當他帶著崽的兩百多年是假的嗎?司逸明和顧朗被請到妖怪集市最高的那棟建筑里去了。連帶著還有瑟瑟發抖的狐貍精和死死貼著狐貍精,免得落入前邊那個奇怪修羅場里的顧白。顧白扔出去的單反被司逸明接住了,這會兒完好無損的回到了他手里。顧白抱著相機和書,一天一夜沒睡,精神頭也出奇的好。他跟著走進了最高的那棟建筑,一行四個被請入了大堂里。這大堂也想當的有古韻,主座這會兒空著,兩旁的位置已經擺上了茶水。顧朗和司逸明相互看看,倒是都沒有去搶那個主座,而是一左一右在堂前坐了下來。顧白看了看這邊,又看了看那邊,發覺翟先生往司逸明那邊去了之后,馬上丟掉了猶豫,屁顛屁顛的跑去了他爸旁邊,坐下。司逸明看了顧白一眼,眉頭微微皺了皺,卻還是沒說什么。顧白沖司逸明笑笑,拉著凳子往他爸那邊挪了一段,貼緊了,美滋滋的。顧朗可得意了。他從懷里揪出了一顆老參,顧白還沒來得及看清,就感覺一股極其誘人的清香撲面而來。他瞅了瞅那玩意兒,愣了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