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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見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6

分卷閱讀86

    平靜,連聲音都不大,好像只是在陳述事實。但這份突如其來,讓梁見空不由微微一怔。

    月初的遺書里說,給她信的人才值得相信。那么,這封遺書如果說是托付給程然的,她應當相信程然。但如果這封遺書所托并非程然,那么程然的話就是假的。

    花姐說,沈月初是梁見空的臥底,他們才是真兄弟。但如果花姐被梁見空收買,那她所說都是狗屁。

    她不相信任何眼前看到的事實,這些事實很有可能都是假的,她都可以不相信,因為她的感覺告訴她,不對,有什么不對。

    她的感覺一直告訴她,梁見空對她,有點特別,不,是很特別。

    直到昨晚她還不敢確定,但當梁見空在她耳邊說忘記沈月初的時候,她整顆心不知為何,瘋了一般跳動,縮在被子里的手指緊緊揪著薄被,生怕被他看出來她并沒有完全睡著。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瘋狂的想法,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飲食習慣、用手習慣、容貌嗓音,就連性格也不同,但她感覺得到,梁見空身上有一種她熟悉的,屬于沈月初的干燥、陽光、蓬松的干凈味道,是那種少年月初身上的味道。

    這種感覺并不強烈,偶然出現,每次都能點亮許輕言的心。

    如果她真的是第一個近他身的女人,那她就是特別的,可她為什么是特別的?

    她何德何能,讓梁二爺青眼有加,不止一個人開她的玩笑,她都沒放在心上。但時間長了,她也有點開始懷疑,起初她以為他的關照不過是大家默契的互利,可他并沒有要求她什么,反倒是在她面前坦然相待,他把他的命放在她的手里,他包容她的冷言冷語,他就像棵大樹,他若有似無的關照,點到即止,恰到好處,不會逾越男女那條線,也不會令別人起疑,但是,許輕言感覺得到。

    那是一種,只有月初會給她的感覺,站在陰影里的少年,為她撐開樹葉,露出一片陽光。

    “你和沈月初是什么關系?”

    她死死盯著他黑色的眼睛,硬是要他直面這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你要我說什么呢?

    許輕言:實話。騙人是小狗。

    梁二爺:汪汪。

    許輕言:……

    正文 Chapter56

    這還沒完, 許輕言從位置上站起來,撐著桌面, 俯視對面的人:“我喜歡吃什么,我為什么轉行當醫生, 月初喜歡我多久,你對我所有的了解,都不是凌俏告訴你的, 是月初告訴你的,對不對?”

    許輕言很少有情緒激動的時候,也不會刻意咄咄逼人, 但她現在單刀直入, 她就要挑戰他的底線,她今天就要看看, 她在梁見空心里,是不是真就只是個普通醫生。

    她的聲音在廚房里回響,直至全部安靜,梁見空靠在椅子上, 面上一動不動,就連眼底的情緒都沒有一個波瀾, 那種眼神寬廣平和, 把許輕言所有的小情緒都收入,沒有苛責,沒有慌亂,更沒有生氣。

    半晌, 梁見空慢慢起身,把桌上的盤子放回到水槽里:“你現在很不冷靜,我沒辦法回答你任何問題?!?/br>
    許輕言稍稍收回點情緒:“別人跟我說了很多,我并不相信?!?/br>
    梁見空淡然地拿起水槽邊的洗碗布:“你為什么不信呢?”

    “我有我自己的感覺?!?/br>
    梁見空像是安撫一個鬧脾氣的孩子:“你對沈月初的感情已經影響到你對事物的判斷。你想要我說什么,難道你是想從我口中聽到,沈月初沒死,我把他藏在一個地方,從他身上知道了很多你的事。但是,你心里清楚,這不可能,他已經死了。”

    可能是梁見空冷靜的語氣,讓許輕言也冷靜下來:“我沒說他還活著。我只是不明白,如果月初和你的關系是親近的,他把你當兄弟,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梁見空轉過身,堅持道:“你糾結這個有意義嗎?”

    “有。”

    “有什么意義?”

    “我不想恨錯人?!?/br>
    梁見空重重地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語氣不禁重了幾分:“然后呢,你要把你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團糟嗎?好好的生活你不過,非要找到一個恨的人,你能怎么樣,殺了他,報警?你的智商呢,你的理智呢?!?/br>
    許輕言咬著嘴唇,臉色還沒從昨晚的高燒中緩過來,臉頰因為激動泛起不正常的紅暈,而眼底全是倔強,她不常跟人發生爭執,但當她有所堅持的時候,就變得非??膳?。

    “你以為我不敢嗎?”

    “好,就算你敢,我們都是人渣,無所謂,你呢,檔案完美無瑕的高材生?!?/br>
    “我的檔案是否完美,你這么在乎干嘛?”

    梁見空繞過餐桌,走到她身邊,冷靜到淡漠:“那你考慮過沈月初嗎,如果他知道你把自己毀了,會怎么想?你有沒想過,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很可能讓沈月初付出的一切,包括他的死付諸東流。你還要繼續嗎?”

    許輕言愣住了,她抓住梁見空話里的關鍵,一把揪住他的袖口:“什么意思,你果然都知道。”

    梁見空簡直無可奈何,不得不冷聲道:“許輕言,沈月初再好,也不會回來了。你喊再多遍,他都沒有辦法回應你。你為他報仇,只是以卵擊石。忘了他,世上不會只有一個沈月初,還會有人,那么愛你?!?/br>
    許輕言默默放開手,指尖冰涼,全身的溫度仿佛驟降,她聽到自己低啞的聲音:“不會了?!?/br>
    她的眼中似乎飽含淚水,他以為她下一秒就會淚如雨下,但是,再仔細一看,她的眼中什么都沒有,她的眼神像是透過他,望著另一個靈魂。

    梁見空抬起手,他知道這么做不可以,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她沒有躲開,他有點意外。他的手指慢慢加重力道,她的額頭便輕輕抵在他的肩上。

    這是他們彼此之間最近的距離,許輕言閉上眼,仿佛又聞到了那種曬足陽光后干燥好聞的味道。

    然后,不知是誰的心跳那么快。

    他的手略顯僵硬,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撫她的后腦:“會的。”

    “梁見空,讓我一個人呆會吧?!?/br>
    她推開他,抓過背包,直接沖出大門。

    梁見空站在原地,手還可笑地僵在半空,猛地用力推開椅子,低咒了一句:“為什么要讓我知道,你這么喜歡他?!?/br>
    門口,李槐正打算按門鈴,看到許輕言沖了出來,剛一看見還挺高興,但馬上注意到她神色不對,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從他身邊匆匆走過。

    李槐反應很快,連忙追了上去:“姐,你怎么了?”

    許輕言稍微放慢了腳步,回頭看他,勉強道:“小槐,你來了。”

    她的臉色很差,唇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