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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提前向宮里通氣, 聲明這一切并非自愿,免得清算陶家的時候連他一起包含在內,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越想, 滕羲越覺得牙根發緊, 面部肌rou僵硬,不用刻意保持就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冷臉,十分符合教儀女官對他的要求。 然后,他被帶到了花園湖心亭, 陶伯希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再一次見到陶老頭,滕羲的感覺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上一次見面時,他是被人突兀綁架來的店小二石頭,對面的人是高高在上的陶大人;這一次,他是經過了教儀女官地獄式培訓的先皇遺腹子滕羲,對面的人是已經致仕的退休老頭,單看氣場,雙方勢均力敵。 當然,這是陶伯希有意收斂的結果。 等所有無關的下人退出湖心亭,整個亭子里只剩下他們二人,陶伯希笑瞇瞇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 滕羲板著臉坐下,每一個動作都嚴格按照交易女官地教導來,做好之后平視前方,毫不遮掩的和陶伯希對視,也不說話,就這么等著對方先開口。 陶伯希親自動手給滕羲倒了一杯茶,然后輕輕地放在了他面前靠右手的位置。 “不錯,已經很有氣勢了,這身衣服穿在身上感覺如何?” 滕羲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茶杯,沒動,視線順勢向下看向身上穿著的龍袍,最后定格在大腿部位上那幾條閃閃發光的五爪金龍上。 看得出來,這套衣服做工精良,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穿在身上雖然厚重,卻并不悶熱,貼身的衣物十分舒服,可以說做到了親膚極致。 陶家做這么一套衣服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估計在他進陶府當天就開工了。 暗提一口氣,滕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云淡風輕。 “還好。” 陶伯希:“過兩天穿著這套衣服去宮里坐坐龍椅,如何?” 滕羲唰一下抬頭,瞪大眼睛看著陶老頭,臉上的震驚怎么也壓不住。 陶伯希哈哈大笑:“這衣服做出來可不是讓你穿著玩的,總得用在它應該用的地方不是嗎?” 滕羲張嘴想說什么,結果什么也說不出來,最后干脆閉嘴,咬著牙調整表情,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像個傻/逼。 陶伯希:“害怕?” 滕羲:“……” 陶伯希:“不用怕,陶家會為你安排好一切,你只需要在預定好的時間走上去坐下就好。” 滕羲:“陶老信心十足,想必已經準備的萬無一失了?” 陶伯希又笑:“這世上哪有真正的萬無一失呢,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滕羲不再開口,因為他發現陶伯希雖然看起來是個非常和善的長輩,對他也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把他這個名義上的皇嗣放在眼里,對他來說,“滕羲”不過是陶家掌控大郅的一個道具,只要道具能夠正常發揮作用,其他的都不重要,包括道具本身的想法。 道具哪里需要想法? 他不說話,陶伯希也不在意,依舊是那副關愛小輩的模樣,一邊親手為他從果盤里摘取水果放到他面前,一邊絮絮叨叨的講一些關于過兩天的計劃,完全不擔心他可能會有泄密的危險。 不得不說陶家膽大包天,雖然陶伯希沒有說很詳細,東一句西一句想起什么說什么,但字里行間仍然將這份駭人聽聞的計劃的冰山一角展露在了滕羲面前,聽得他渾身發冷。 這一切竟然早在陶伯希還未出仕之時就開始籌劃了! 陶伯希把他認為的有價值的人全都利用了個遍,連血脈至親都沒有放過,可見其本身天性涼薄到了什么程度。 越聽,滕羲越覺得自己必須找機會逃出陶家這艘大船,這艘船的掌舵人已經瘋魔了,繼續向前,除了傾覆之外沒有第二個結局! 陶伯希的計劃很大膽,也確實進行的很順利,但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把所有人都當成了棋盤上的棋子,卻忘了這些棋子本身是有思想有血性的人。 哪有人生來就是為了受人擺布的呢? 因為早就和外界有接觸,滕羲對百通閣以及滕振等方的行動方向都有大概了解,自然清楚許多人都已經跑到了陶伯希的棋盤之外,再加上他本身對做皇帝沒有任何興趣,對陶家也沒有哪怕一丟丟的好感,若要站隊,他第一個站在陶伯希的對立面,又怎么會真的言聽計從?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陶伯希把他當樹洞baba說了一通之后,并沒有把他放回之前的那個小院,而是直接把他丟在了這個湖心亭里,讓他在這里“欣賞著優美風景等待君臨天下的那一刻”。 湖心亭四周全是深度未知的湖水,連接岸上的唯一通路是一條寬不到兩米長度卻超過百米的小石橋,除非他會飛,在陶伯希所說的那個時刻到來之前,他只能被困死在這個十幾平米的小天地里! ☆、第220章 220 第二百二十章:變故 滕羲在空蕩蕩的湖心亭里吹了三個多小時的冷風才接受自己竟然被陶伯希給變相隔離囚禁在這里的事實。 看著湖心亭周圍枯敗不成片的荷葉, 滕羲覺得自己和它們幾乎要差不多了。 陶伯希有病嗎這是?! 要圈禁隨便找個空房間也好啊, 哪怕把他關進地下室關進地牢他也能想通, 讓人換上龍袍坐在四面透風的湖心亭里算怎么回事?! 天都快黑了也沒人來給他床被子什么的,他連地鋪都沒辦法打,難不成等到起事那天,陶家打算抬一個生病燒成傻子的皇帝登基? 滕羲風中凌亂, 通過百通閣接到這條消息的幾人同樣覺得不可思議。 滕羲被帶到湖心亭的整個過程并未遮掩,陶家許多人都看到了, 百通閣安插在陶家的暗樁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然后等陶伯希離開之后遠遠地看了一眼, 結果就看見穿著龍袍的滕羲一個人坐在湖心亭里發呆, 湖心亭通往岸上的通道橋有人把守,顯然是把人就這么“關”起來了。 因為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暗樁只能隔一段時間過來看看,但不管隔多久, 湖心亭里都只能看見滕羲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半夜的時候再來看, 明明穿著龍袍,他卻只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