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包裝，抱著直奔圖書館, 準備像以前一樣拿出一半來進行圖書捐贈，然后在圖書館大門口遇見了剛從里面結束兼職出來的張湯。

    “學姐，好久不見。”

    和以前相比, 張湯看起來成熟了許多，本來就不矮的個子又往上躥了一截，褚言近距離看他都得仰視了。

    “啊, 正好碰到你，我就不用專門找老師打申請了，幫我個忙，我要捐書。”

    張湯的視線落在了褚言懷里的那一包上。

    “是學姐自己的作品？”

    “嗯。”

    “行，我幫你拿吧。”說著他就要伸手過來接。

    “不用，挺重的，你幫忙辦手續就行，我現在不兼職了沒那個權限，要找老師還挺麻煩的，太感謝你了。”

    張湯見她不是客氣，而是真的不打算讓自己幫忙，猶豫了一下收回手，點點頭轉身往回走，用自己的兼職工作牌刷開了圖書館工作間的門，幫她辦理捐贈事宜。

    捐完書，兩個人在圖書館里找了個位置坐下，一人從剩下五本里抽一本拿在手里看，一邊看一邊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三個小時。

    抬頭看看窗外，天色漸暗，差不多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褚言剛準備說一起出去，她請客，腕表就震了震，顯示有通話申請，對方是許久未聯系的齊真。

    抬手示意張湯自己有電話來，褚言起身走到偏僻處接通電話，朝影像對面的人揮了揮手：“師父~”

    齊真和她簡單寒暄幾句，然后直奔主題：“你現在在學校？”

    “嗯，怎么，有事嗎？”

    “最近忙不忙？我這里有個活需要你的幫助，大概會耗費一周左右的時間。嗯，跑酷相關的，有報酬，還挺豐厚。”

    褚言并不是很在意報酬的金額，只問：“一周？我最近挺閑的，都不用請假就可以離開學校，是什么活，仔細說說呢？”

    “是這樣的，杉葉影視最近準備制作一個刺客題材的電影，里面有個女刺客由純昕扮演，純昕你知道吧，就是杉葉最近很火的那個虛擬偶像，杉葉為了使她的動作更接近真人，所以找我來捕捉動作模板，但是我的表情不過關，另外找人捕捉表情又和動作有些脫節，所以我打算讓你來試試看，我已經把你參加青空杯的影像發給制作人了，他們很滿意，你愿不愿意來試試？”

    虛擬偶像電影？

    褚言眨眨眼，眉毛微挑，有了些興趣。

    虛擬技術發展至今已經非常成熟，虛擬偶像電影從頭到尾都不用真人實景拍攝，只要技術夠高，全程靠數字制作，同樣能出精彩大片，別的不說，就說天機里的NPC，有些收拾收拾就可以直接出道，一些演繹片段剪輯處理一下就可以生成影視作品發售，拋開前期構架工作，可謂是省時省心省力。

    只是一個合格的虛擬偶像不僅僅是有形象就可以，背后還有更多的人為了這個角色能夠成為一位有知名度的偶像而工作，不然現在有那么多的人有技術，虛擬偶像還不是滿街跑？

    純昕這個“人”褚言聽說過，這段時間她代言的一款營養飲料的廣告投放的鋪天蓋地，她在“我好像認識你”的單元世界里都見到過，可見最近有多火。

    杉葉為了打造一位新的全民偶像，推著她進入影視圈是必然選擇，之前已經有過短劇和微電影，她的粉絲早就已經期待著屬于她的大電影面世，為了能讓作品符合期待，制作方面，杉葉肯定會精益求精，一般的計算型動作設計制作方式自然會被拋棄，選用真人動作捕捉就成了必然選擇。

    在褚言聲名鵲起之前，齊真的動作優美業界有名，褚言在跑酷圈子雖然大火過一段時間，但她志不在此，最近又沒有新作問世，除開青空杯之外再沒參加任何比賽，業內知名度跌了不少，遠遜于齊真，因此制作方在選人的時候都不知道還有這個選項。

    直到開始制作，大家才發現問題。

    齊真動作優美不假，但是她的表情管理實在是太差，有些時候堪稱猙獰，捕捉出來猶如惡鬼，根本不能用。

    當制作方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齊真還覺得很無辜。

    跑酷看的就是動作啊，就算是觀看影像記錄，又沒有人會在選手上下翻騰的時候盯著選手的臉看，根本沒必要做表情管理，這么多年下來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怎么可能改得掉？

    得知齊真無法做好表情，制作方臨時找來了純昕御用的表情提供者，打算另外捕捉然后再后期合到一起，可是試了一段之后發現，違和感滿滿，完全達不到制作方的要求。

    被找來的妹子一直以來都是以純昕的表情庫自居，純昕的表情數據七成都來自于她，當她知道自己提供的表情竟然不過關時還覺得不可置信，等看到測試片段才甘心，默默地離開了制作組。

    電影制作就這樣進入到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階段，而這時，齊真提供了褚言的跑酷影像，最先拿出來的，就是褚言當初為了青空杯拍攝的宣傳短片。

    宣傳短片和一般的跑酷影像記錄可不一樣，為了凸顯參與者飛揚的情緒，特意剪輯進了幾個大頭特寫，如果表情不好看，廣告基本就廢了。

    制作人一眼就看中了褚言，當即讓齊真聯系她，讓她來試試，于是這才有了這一次邀約。

    聽齊真解釋完前因后果，褚言摸摸下巴，答應了下來：“行，我有空，可以過去試試，地址在哪？”

    “你等一下。”

    齊真那邊安靜了一小會兒，應該是找制作人反饋情況了。

    兩分鐘后，齊真回來了。

    “今天不急，明天早上九點，會有人到你們學校南門接你，過會兒我把接你的人的聯系方式告訴你，如果九點你沒在門口看見他就給他發消息。”

    “行。”

    掛掉電話，褚言回到桌旁，敲了敲桌面，小聲說：“學姐我剛剛接了份工作有錢拿，走吧，請你吃飯去。”

    張湯愣了一下，看一眼手里還剩三分之一的書，問：“這本書能借我看完了么？”

    “送你了。啊對了，要簽名嗎？”

    “要。”

    張湯乖乖合上書，把自己的筆放在封面上，雙手遞了過來，像極了忠實小粉絲。

    ……

    第二天一早，褚言晨跑完畢，去食堂吃了早飯，看一眼時間快到九點了，這才慢悠悠的踩著滑板飛回宿舍換衣服，然后前往南門。

    來接她的人開著一輛外形很低調，但仔細看卻貴的要死的懸浮車，見她從校門里出來，下車迎接，臉上的笑意很淺，卻并不讓人覺得他失禮，反倒覺得這樣的程度剛剛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看到他的剎那，褚言的腳步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停頓。

    開這樣的車，有這樣的氣質，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個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