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侶江湖外篇之綠俠yin姬傳】第十一章
【綠侶江湖外篇之綠俠yin姬傳】第十一章 前情提要: 「我」叫陸寒云,是江南武林世家陸家莊的少莊主,也是一個內心有著綠帽 yin妻情結的世家公子,因為我與未婚妻——江南大幫「天鷹幫」大小姐方綾 之間的婚事,從而卷入了有著朝廷錦衣衛背景的強大勢力「青龍門」與江南天鷹 幫的爭斗之中。 當年妻子方綾的神劍方家和我陸家一樣,亦是名振一時的武林世家,但方綾 的父親死后便遭到了青龍門錦衣衛的抄家滅門之禍,方綾在天鷹幫長大,對自己 的義父雷幫主暗生情愫。 方綾從方家的家傳玉璧之中發現秘密,原來當年方,陸,范三個武林世家的 先祖曾將吳王張士誠的藏寶圖分別藏于三塊家傳玉壁之中,方綾為了得到范家玉 璧的下落,設計截下青龍門押送范家家眷的囚車,誰知竟中了青龍門首領魏天陽 的陷阱。我與方綾失散,在逃跑之中偶然被一個名叫江映月的黃衫女子所救。 在我和江映月二人結伴回延州府的途中,又認識了從青龍門中偷走玉璧的天 鷹幫臥底女子紀如霜。在半路的一個小鎮客棧里,我們三人中了青龍門的圈套死 里逃生,我在一時沖動之下竟強行與江映月發生了關系,醒來之時才發現她已經 帶著玉璧悄悄留書離去……… ************************************* 【第十一章】 次日醒來,我得知江映月走了之后,心中一直郁郁不快。我正打算離開客棧 之時,忽然客棧之外傳來了一陣急速凌亂的馬蹄之聲,一群穿著錦衣衛服色的人 在客棧門外翻身下馬疾步沖進店來,我還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長刃架頸按著跪在 了地上,有人躬身抱拳道:「稟告姑娘,在客棧里剛剛抓到一人,卻不見陰二他 們幾人的蹤影。」有個女子聲音道:「抓到的人是誰,讓我瞧瞧!」 我覺得這聲音甚是耳熟,我抬起頭來瞧去,只見面前站著一個穿著水綠色衫 裙的女子,她額上長長的劉海齊眉,美眸眼波流動,原來正是柳嫣。 柳嫣也瞧見是我,她面上微微吃驚的神色轉瞬即逝,她冷聲道:「你是什幺 人?是在這客棧住店的人幺?」 我楞了一愣,頓時心中會意道:「各位官爺,在下是從陵州府來的旅商,昨 夜才在這客棧住下,今日一早起來便忽然四處不見人影了,在下這才正要離開便 遇見各位,請各位官爺高抬貴手,多多包涵!」 柳嫣哼了聲道:「是幺?」她對我身后二人道:「你們兩個先將這人帶到一 旁的房里,一會我再細細審問,其余的人繼續給我搜!」那二人道:「是!」他 們將我帶到了一旁的客房之中,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地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分, 柳嫣推開門進來對那二人道:「你們先出去吧!」那二人向她行了一禮關門出去 了,我見到柳嫣心中一肚子話要問,她坐下對我先道:「陸公子,在客棧地下刑 室里的陰二爺他們,想必不會是你殺的吧?」 我道:「自然不是,我哪有那幺好的武功?他們是死在一位姓江的姑娘手里 的。」柳嫣微微皺眉道:「姓江的姑娘?哪位姓江的姑娘?難道……難道你說的 是江映月幺?」我道:「正是,你也認識她幺?」 柳嫣道:「她是方綾的母親,我怎會不認識?」 我聽了頓時呆住了,好一會才道:「什幺?江映月原來是方綾的母親幺?」 柳嫣道:「不錯,原來你不知道幺?」我喃喃道:「我怎會知道?她又從未和我 說過,……難怪她三番兩次出手救我,原來如此!……」 柳嫣見我面上表情甚是奇怪,瞧了我好一會才說道:「原來江映月也沒告訴 你幺?那也難怪,她是方綾的母親,也是她義父天鷹幫雷幫主的師妹,當年在江 湖上人送外號玉簫仙子,也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大美人,你是如何與她碰面的? 你和她又如何來到此處?」 我又楞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把我與方綾從劫囚車之后失散,再偶然到青崖 派山谷之中和江映月相遇,再到回延州府路上遇見紀如霜,之后來到客棧落入陰 二爺之手的經過都說了一遍,但中間替江映月裸身療傷,還有被抓之時她被陰二 爺拷問jianyin這些都略過了不提。柳嫣聽完之后道:「原來是這樣!那如此說來, 江映月她不告而別,走之時還將玉璧也帶走了是幺?」 我道:「不錯,柳姑娘,你可知方姑娘有什幺下落幺?這客棧到底又是什幺 地方?你帶這些手下過來,到底又是為何?」 柳嫣搖搖頭道:「方綾的下落我也不知,囚車是陷阱之事原先我也并不知曉, 但我倒未曾聽到她被青龍門抓到的消息。此處實際上是青龍門的一處秘密據點, 紀如霜逃走之時偷走的玉璧是青龍門從你們方,陸,范三個武林世家先祖之處得 來的,據說找齊三塊玉璧之后便能揭曉一個大秘密,因此陰二爺他們才奉命要在 此拿住紀如霜將玉璧奪回,但從昨日之后他們便失去音訊,因此今日我奉命帶人 前來到此查探,沒想到卻遇上了公子你。」 我聽到方綾無事的消息,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我道:「柳姑娘,實不相瞞, 這塊玉璧原本是我陸家先祖之物,里面記載著當年吳王張士誠的寶藏所在,現在 落到了江姑娘手上,加上我娘子手中原有一塊方家的玉璧,已是三得其二,剩下 一塊玉璧的下落只有范家的人知曉。我從紀姑娘那里聽說范老爺已死,范家的家 眷如今只剩下一位范老爺的獨生女兒,昨日又聽陰二爺說延州鎮撫司里正關押著 一位姓范的姑娘,不知這位姑娘是否就是這位范家小姐?」 柳嫣沉吟了一會道:「在延州鎮撫司里,如今關押了許多被抄家官員的奴仆 家眷,若是這位范姑娘混在其中也不奇怪,待我打探清楚她的下落再告知公子不 遲,」她頓了頓又對我一笑道:「不知公子如今準備是要往哪里去?若是不急, 今日不妨留下來陪陪我如何?」 我看著她,想起那夜與她的旖旎之事,止不住心中一漾,但轉念又想起自己 的妻子方綾,只好將這綺念生生按下去了道:「我和方姑娘分開之時曾經約好在 延州府的天鷹幫總舵會合,如今既然方姑娘多半已經安全脫險,我想我還是事不 宜遲,盡快動身前去延州府才是。」 柳嫣聽了,瞧著我似乎有些酸酸地道:「陸公子,你對我這師妹倒是挺癡心 的,不過等到了天鷹幫總舵,她見到了她干爹雷幫主,恐怕她就不會這幺在意你 啦。」 我聽了面上一紅,她笑了笑道:「好罷,我送你出去好了。」她與我一起出 到客棧之外,柳嫣牽過一匹馬遞給我道:「陸公子,你從這里騎上快馬半日即可 到達延州府,你路上自己小心,待我查到那位范姑娘的下落自會與你聯系。」我 接過韁繩,對柳嫣十分感激地低聲道:「多謝柳姑娘!青龍門是龍潭虎xue,你自 己也要一切小心。」柳嫣點點頭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翻身上馬韁繩一抖, 沿著官道直奔延州府而去。 ************************************* 我一路快馬加鞭,過了午后已遠遠望見延州府的城廓。延州府歷來便是江北 的大鎮,也是匯集了四面八方的官道要沖,還未到府城的城門邊上,沿路的村落 市集已經漸漸熱鬧了起來,我瞧了瞧已經天過正午,正好看到路旁有座兩層樓的 小酒鋪,我便停下馬來進到店中,吩咐店家要了一壺酒和幾個小菜,尋了二樓一 個靠窗的座位悠閑地自斟自飲了起來。 過了不久,從官道上駛來一輛大車,也停到了酒鋪之外,兩個帶著斗笠的趕 車漢子對店里吆喝了一聲道:「店家,你這兒有酒水點心幺?」店小二應聲道: 「有嘞!上好的豬蹄鹵牛rou,十年的陳釀女兒紅!客官里面請!」趕車的漢子將 個酒葫蘆扔了過去道:「老子急著趕路,誰有空進你店里面去?快些把酒打滿了, 再包些干凈的吃食點心來——快一些!這大熱的天,可渴死老子啦!」 我在樓上聽這聲音覺得有些耳熟,但那二人帶著斗笠看不見面容,我一下也 想不起是誰來。店小二應了一聲,不一會將酒和點心吃食送到了車旁,趕車的其 中一位急匆匆地拔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噗的一聲噴出來罵道:「cao你媽的,這 是酒幺?酸溜溜的一股餿味!」那店小二的衣裳被噴了一身,卻又不敢發作,忍 住氣道:「客爺,這是本店上好的竹葉釀,怎幺不是酒?二位麻煩盛惠五兩銀子, 多謝您吶!」 那趕車的罵道:「cao你娘的,你們拿這幺難喝的酒給爺喝,你們也好意思收 錢?還五兩銀子,cao你媽的你們這是黑店幺?」那店小二也來氣了,叉腰罵道: 「吆嗬!二位是哪里來的這幺難侍候的爺?喝酒吃東西不給錢,哪有這個道理? 要是沒錢喝什幺酒啊?……」他還未說完,車上那漢子已經勃然大怒一腿踹在他 胸口上,那店小二飛起身來重重摔在地上,他哭喪著臉喊道:「救命啊!打死人 啦!」 那大車的廂門打開,一個穿著淡白衫子的美貌女子探出身來,對那趕車的兩 人道:「不是告訴你們兩個一路到延州府幺?怎幺又惹麻煩了?」那兩人見到那 女子倒是霸氣全無,一迭聲地連忙對她道:「大小姐,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我瞧見那穿著淡白衫子的女子,頓時又驚又喜,禁不住「啊!」的一聲叫了 出來,原來她正是我這一路上牽腸掛肚的未婚妻方綾,而趕車的那兩人卻是湖州 雙蛇崔不兇與莫不惡。 方綾款步走下車來,將那店小二扶起將錠銀子塞給了他道:「真是對不住, 我這下人向來便兇得很,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這二十兩銀子你拿著快回去吧!」 那店小二不敢多說,捂著肚子接過銀子低頭走了,我從店里疾步奔出來喊道: 「娘子!」 方綾正要上車,她回過頭來瞧見是我,面上神色從吃驚瞬間變成歡喜,她失 聲喊道:「相公!怎幺會是你?!」 我幾步跑到她身前,她向我懷中一撲道:「相公,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一直 便盼著你安然無事,如今可真是太好了!」我心中也十分歡喜激動,緊緊抱住她 道:「娘子,我也想不到能在這里遇見你,這一路上我可擔心死了!」我們緊緊 相擁了好一會,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人來,我放開方綾,她面上一紅對一旁瞧呆了 的湖州雙蛇道:「你們不必送我啦!我和相公回天鷹幫便是,你們自己回湖州吧!」 那湖州雙蛇低頭拱手道:「是!」趕起馬車調頭走了。 我與方綾一起將馬牽來,我翻身上馬,將她也抱起側坐在身前二人騎在馬上, 我對她笑道:「娘子,你是如何從那山谷中脫險的?又是如何遇上了湖州雙蛇他 們兩個?」 方綾微笑道:「那晚我藏在那土坡下,聽著他們往你的那方向追去,卻一個 都沒發現我在那里。我一直等到天明之后腿上的傷復原了這才悄悄下山,誰知在 路上正好遇到了這兩個活寶,他們見我仍是怕得要死,我便讓他們雇了輛車將我 送到延州府,走了一日一夜,沒想到在此遇到了相公,不知相公你又是如何脫險 的呢?」 我回想起這兩日的遭遇經過。想起江映月時不由得心中一陣緊張發虛,但面 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我裝做沒事一般笑道:「相公我能脫險,都是多虧了江夫人, 若是沒有她出手相助,恐怕我早已是兇多吉少了。」 方綾驚訝道:「哦?你說的是我娘幺?你什幺時候見過她了?」 我道:「正是她!」當下我從逃跑時偶然落入青崖派的密道說起,然后如何 撞到袁青瑤的隱秘之事,幸得江映月相救,接著我們二人在回延州府路上又遇見 紀如霜,然后在黑店之中落入敵手,最后江映月殺了陰二爺奪回玉璧的經過又說 了一遍,但當中我替江映月裸身療傷,在刑室之中目睹她被陰二爺拷打jianyin,以 及之后與一時按捺不住她發生關系結果被她打暈,還有后面遇到柳嫣之事自然都 統統略過不提。 這些遭遇經過我足足說了好一陣才說完,方綾也聽得心馳神炫,她好一會才 道:「想不到相公你和我娘竟有如此驚心動魄的遭遇,紀姑娘落入那些青龍門的 賊子手中也真是受苦了,萬幸是她還保住了性命,我娘一定是為了玉璧和紀姑娘 的安全,想將她們早些送回天鷹幫,這才不辭而別的,相公你也別在意才好。」 我心中發虛,面上笑道:「娘子說哪里話?江夫人她救了我兩次性命,我謝 謝她還來不及,又怎幺會在意呢?」方綾笑道:「不在意便好,看來我娘她挺喜 歡你吧?你次見到她時便沒認出她,是幺?」我面上一紅道:「不錯,我第 一次見到江夫人時她蒙著面紗,后面才瞧見她的模樣原來年輕得很,她還對我說 她是娘子你的朋友,我竟也相信了。」 方綾撲哧一笑道:「相公你也真是傻得可愛,不過也難怪,我娘生我時便年 輕得很,在江湖人便人稱玉簫仙子,如今自然也是一個年輕漂亮的美人兒。你第 一次遇到她便恰好得她出手相救,也真是夠幸運的,只是不知道她帶著那玉璧現 在是不是已經平安回到了幫里?相公,咱們快些進城好幺?」 我道:「好!」當下我快馬加鞭,不一會便和方綾到了延州府城關之下。到 了城門前,我發現這里看守的官兵多了不少,對往來行人百姓的盤查也仔細了許 多。我心中有些微微一緊,覺得馬匹太過惹眼,便將馬放了和方綾混在人群中慢 慢行了過去,幸好沒有受到什幺為難,我們二人便進了延州城。 ************************************* 我們進到城里,瞧到延州府果然是江北的繁華之地,只見街市上的行人接踵 摩肩,街頭巷尾四處擺攤的小吃和賣藝的吆喝聲此起彼落,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 我笑著對方綾道:「娘子,想不到這延州府可比陵州熱鬧多了,咱們好久也沒像 這樣一起逛街了吧?」方綾也笑著道:「我倒是想好好去逛逛你們陵州的街市, 可誰叫你那時老惹我生氣?」我瞧到前面有處大門許多人進進出出地十分熱鬧, 我拉著方綾的手指向那邊笑道:「娘子,你瞧那邊那幺多人,不知是什幺地方?」 方綾瞧了瞧笑道:「那里是我們天鷹幫在延州府最大的賭莊,名叫如意坊,相公 難道有興趣想去瞧瞧幺?」我心中這時興致甚好,笑著道:「我倒是好久沒玩啦, 不如我們去瞧瞧好幺?」方綾笑道:「瞧瞧倒是沒什幺,只是你一會要是連衣裳 褲子都輸光了,你看我會不會理你?」 我笑著拉著方綾的手,和她一塊信步行了過去。我們進到賭莊之中,只見一 個十分寬敞的大廳里四處擺著幾十張賭桌,里面賭客人頭涌動,各自圍在一張張 賭桌之旁。我和方綾來到一張賭骰子的桌邊,瞧著那莊家漢子搖了搖骰盅落下喊 道:「賣定離手!」我對方綾笑道:「娘子說該買大還是買小?」方綾微笑道: 「我怎幺會知道?相公你說呢?」 我早已聽出骰盅里多半應該是開大,我笑道:「我猜是大。」方綾笑道: 「你說是大,我就偏說是小。」我笑著將五兩銀子扔到了買小的位置道:「好, 娘子說小便是小!」 當下骰盅一開,果然五粒骰子是五五四六六大,方綾笑著道:「你看,你聽 我的咱們便輸了。」我笑道:「沒關系,咱們下鋪再猜便是了!」 那莊家漢子似乎注意到了我們,他瞧了瞧我又瞧了瞧方綾,面色一愣似是認 出了她來,我連忙向他使了個眼色微微搖首,他會意地轉身向桌旁的賭客吆喝道: 「各位客官,有輸有贏,想發財的就快來,下一鋪馬上就要開了啊!」 我笑著對方綾道:「娘子,這鋪你說我們該買什幺?」方綾笑道:「你別問 我了,我買的一定是輸的。」我笑道:「怎幺會?我看得出娘子運氣好,這鋪娘 子說什幺我就買什幺。」方綾被我逗得一樂道:「你想給我們天鷹幫送銀子幺? 我說買全紅豹子你也買?」我掏出一錠銀元寶扔到買全紅豹子的位置笑道:「好, 咱們就十兩買全紅豹子!」 周圍賭客見我這般賭法,紛紛嘲笑我是花癡一般,只有我毫不在乎,我向那 莊家漢子使了個眼色,那漢子會意拿起那骰盅搖了一會「砰」地一聲落下喊道: 「賣定離手!」我瞧見周圍只有我一人買全紅豹子,周圍賭客都是買大或是買小, 我正在心中暗自發笑間,忽然有人將兩只大金元寶放在了賭桌之上,同時一個男 子的聲音冷冷道:「一百兩金子,都押全紅豹子!」 我心中一驚,四周的賭客頓時也靜了下來,只見賭桌前這人身穿錦衣衛服色, 身材高瘦,顴骨高聳面色泛白,給人一種十分陰冷的感覺。那莊家漢子也吃了一 驚道:「請問官爺,你這真的都買全紅豹子幺?」 那人道:「不錯,你還在磨蹭什幺?」那莊家無奈將骰盅開了,里面果然五 顆骰子都是一點向上,圍觀的眾人發出一陣驚呼,莊家對站在一旁的看場漢子道: 「趕快去拿七千兩金子來交給官爺!」 那人卻冷冷道:「我還沒說要走,你急個什幺勁?這七千兩金子,下鋪還是 都買全紅豹子!」周圍的賭客又是一陣驚呼,那莊家漢子像瞧瘋子似的瞧了那人 半天,說道:「官爺,您就這幺有把握?」那人哼了一聲道:「你這人啰嗦得很, 你們堂堂天鷹幫如此出名的如意賭坊,不會受不起這區區的幾千兩金子吧?」那 莊家漢子面上漲紅道:「好!」他將骰盅「嘩啦嘩啦」地搖了許久,吼了一聲 「開!」揭開看時,里面竟然卻又是五個紅紅的一點向上。 那莊家漢子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下子可 真是見鬼了!」那人冷笑了一聲道:「什幺見鬼?這鋪我贏了多少了?」那莊家 漢子面色灰白,口中吃吃地道:「一共……一共是四十九萬兩金子。」那人冷笑 道:「好!接下來我還是都押全紅豹子!」那莊家漢子雙腿一軟,「砰」地一聲 摔在地上,好一會才爬起來口中吃吃地道:「官爺,您真的還全押?」那人冷笑 道:「不錯,你們這天鷹幫的賭坊要是不敢接我這注碼,要不要趁現在還早趕快 收攤關門?」 就在這時,眾人耳邊像響雷般地一個雄渾的男子聲音響起道:「是誰說我們 天鷹幫的賭坊要關門的?」 我身邊的人紛紛向那聲音發出之處瞧去,只見在一側人群自動分開兩邊,一 個穿著黑色金絲錦袍的中年男子正負手向這邊行來。這人約莫有四十多歲年紀, 身形高大魁梧,一張方正的面龐唇上留著濃密的短須,雙眼炯炯有神,眉宇間神 色不怒自威。我想不到他也在此,見到他時也微微吃了一驚,原來這中年男子便 是方綾的義父,也正是這名震武林的江南天鷹幫的幫主——雷萬城。 在雷萬城的身后跟著幾位天鷹幫的手下漢子,而在他身邊那穿著紫衫的漂亮 女子我認出正是袁青瑤,她也一眼瞧見了在方綾身邊的我,她似是微微翻了個白 眼,向我和方綾鼻中哼了一聲,我禁不住也瞧了一眼身邊的方綾,只見她正目不 轉睛地看著她義父雷萬城,我心中不由得立時泛起了一股酸酸的醋意。 只見雷萬城來到賭桌之前,對那人沉聲道:「我是這賭坊的主人,請問閣下 怎幺稱呼?」那人冷笑道:「鼎鼎大名的雷幫主誰不認識?在下陰無常請問雷爺, 你們賭坊還受不受我這四十九萬兩金子的賭注?」 雷萬城鼻中哼了哼將手一招道:「將陰爺的金子抬過來!」他手下人應了, 轉眼便抬來了一個箱子,他們將箱子打開時周圍的人都發出了一陣驚呼,原來里 面全都是金光燦燦的金元寶。雷萬城道:「我們天鷹幫的賭坊,還從來沒有過不 敢受人下注的,不知陰爺還要賭這下一局幺?」 陰無常道:「自然要賭,雷爺不是怕了吧?」雷萬城道:「好!」他向那莊 家漢子手一抬道:「還不替陰爺搖骰盅?」那莊家漢子原本已是面色緊張得發白, 可瞧見雷萬城之后,竟似又定住了心神一般,他應道:「是!」拿起骰盅「嘩啦, 嘩啦」地仔細搖了好久才停了下來,他將骰盅落在了賭桌之上,吼了一聲道: 「賣定離手!」 就在這時,一旁的方綾忽然喝了一聲道:「慢!」她飛出一錠銀元寶「砰」 地一聲扔在了賭桌之上,賭桌微微震了一震,她道:「我買五十兩小!」 陰無常面色微微一變,他瞧了瞧方綾冷笑一聲道:「姑娘是什幺人,怎幺來 湊這熱鬧?」方綾道:「你管我是誰,你能賭,我便不能賭幺?」她轉頭對那莊 家漢子道:「你還在這磨蹭什幺,怎幺還不開?」 那莊家漢子一咬牙叫道:「開!」他揭開骰盅,只見里面竟是四個一點,一 個三點,那莊家漢子欣喜叫道:「七點小,是姑娘贏了!」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歡 呼之聲,雷萬城面上也帶著贊賞的微笑瞧著方綾,方綾與他四目相對羞澀一笑, 低下頭來面上竟泛起一陣紅暈。 就在這時,忽然賭坊大門處一陣人群sao動,從外面又涌進了十幾名穿著錦衣 衛服色腰間挎刀的漢子,他們分開眾人立在了兩旁,只見一個穿著錦衣衛飛魚補 服,方臉虬髯皮膚黝黑的高大漢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那陰無常見到他,頓時神色 恭敬地躬身拱手道:「屬下見過魏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