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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上折子就上折子,該怎樣便怎樣,若一點反應也沒有,反倒叫人起疑?!?/br> 本就是身邊親人,如此驟然蒙遭大難,若是他們一派心平氣和,反倒不如金家人這般熱情,反而容易被人懷疑是事先串通好了有所圖謀。 一老一少說了許久,杜文這才小心翼翼地進入正題,問出了在心中盤桓已久的問題:何厲這回到底是不是有預謀的? 唐芽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意有所指的說道:“圣人實在安逸的太久了?!?/br> 當今本就生性溫和,厭惡兵戈與戰爭,如今又已經年老,斗志自然更加磨滅,越發不愛說這些事情?;蛟S他也覺得被鄰國這般對待,已經有些忍無可忍,然而幾十年如一日的溫和做派,讓他遲遲不能下決心。 且不說開戰就意味著要倚仗自己素來不大喜愛的武將,這樣圣人有一種打自己臉的尷尬感覺。而且,作為一個以文治國的君主,恐怕他自己也有些懷疑:我能打好仗嗎? 萬一打不好會怎么辦,他的一世英明豈不要毀在這上面?左右自己再熬兩年就要退位了,何苦冒著天大的風險,倒不如把這個難題留給后代…… 若是炤戎的態度柔和些,雙方真能達成一致,用一兩個公主就換來幾年的和平和自己完美的退場……似乎也不算什么虧本的買賣。 唐芽不敢說自己猜的全對,但他如今也是已經服侍過兩代帝王的人了,對這些心思猜測自有方法,估計八、九不離十。 誠然圣人本人可以等,然而唐芽等不了,全國上下的百姓也等不了。 想要圣人快下決斷,搶占先機,就必須有外界的強烈刺激和推動! 然而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風險之大,不亞于捋虎須,稍有不慎,不僅達不到目的,反而要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天氣越來越熱,安安靜靜坐在屋里都時常有憋悶之感,無數百姓渴求一場大雨,洗刷盡世間的煩躁。 當夜,大雨傾盆。 何葭還在娘家陪伴趙夫人,留下杜文一人孤枕難眠,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道驚雷在天邊炸開,然后以不可阻擋的氣勢滾滾而來,在半空中肆虐。 他索性披著衣服來到窗邊,盯著那時不時劃破天際的閃電照亮的夜幕看了半晌,又伸手去接那急急而下的豆大雨點,只覺得這些硬邦邦冷冰冰的水珠如同敲在自己的心上一般,瞬間萬千思緒都化作一聲長嘆。 “唉……” 次日晚間牧清寒來開封城內找杜文說話,詢問他前一日問唐芽的結果,怎知一推門進去就發現里面竟然還站著一個郭游。 說來他和郭游也有許久沒有見過面了,而且因為后期政見不同,黨派相異,兩人不知不覺中也就拉開了距離。此時再見,竟恍惚有物是人非之感。 牧清寒沖他點點頭,剛要開口就發現對方和杜文之間的氣氛十分不同尋常,竟隱隱涌動著一股怒意。 不等他說話,杜文已經冷笑出聲,對郭游道:“說曹cao曹cao到,他也來了,你有什么話不妨再對他說一遍,且聽他如何作答?” 牧清寒本能的覺得在自己來之前,這里可能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而且非常嚴重。 迎著牧清寒的視線,郭游果然開口道:“我知道你們與何厲關系匪淺,可這兩日朝堂上的動向局勢,你們也都看見了,圣人龍顏大怒,你們若在這個檔口強行為他申辯做保,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要被遷怒了!肖大人如今不在開封,鞭長莫及,何厲下獄有他的老師、同僚和晚輩幫忙開脫,可若是你們也進去了,卻有誰來為你們說話?” 牧清寒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他的意思是要己方高高掛起,當下也十分不悅道:“曠之,你我相識一場,認識也有幾年了,難不成在你心里我們就是此等薄情寡義之人!落井下石者多,錦上添花者也多,雪中送炭才可貴,若就連我們都不說話,還能指望誰出力呢?” “有情有誼是可貴,可總要有命在才行呀!”郭游也是真急了,竟不顧儀態的大喊起來。 他知道這兩位舊日好友素來性格倔強,又是重情義之人,想要說服他們改變立場和主意并非易事??扇f萬沒想到會這般難!自己游說了半天,杜文竟然絲毫不為所動,牧清寒更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當真叫他無計可施。 牧清寒不是個多話的,見郭游如此行事也不如何爭論反駁,只是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他知道,也許郭游本身并沒有什么惡意,也是真心擔心他們的安危才口出此言,不惜親自上門游說。 畢竟對于郭游而言,何厲不過是朝廷諸多官員中的一位,并且還是跟自家老師政見不合的一位。若說郭游盼著何厲死倒不至于,可他卻絕對不想看著自家兩位好友,為了拯救一個他眼中的路人而陷入危機。 然而杜文卻不管這些,當即出言譏諷道:“你我分開這些時日,當真各有長進。常言道君子因義而聚,小人利盡則散,我卻是做不來小人的!” 這幾年何厲幫他甚多,又時常指點,讓他時時有煥然一新之感,這才有了今日的杜文。若是自己只顧著在求人的時候熱絡,別人落難了就趕緊逃開,避之不及,這跟那些營營汲汲的小人有何分別? 見郭游還要再勸,他也是越想越氣,胸腔內一股氣不斷翻滾,幾欲炸裂。 只覺得往日種種只如昨日死,今日種種只如今日生,不過短短數年早已物是人非,往日把酒言歡、志同道合的一幕一幕皆已化為過眼煙云,全是虛無。就如同夢中那湖面上的一輪明月,看著美,可已全是回憶,指用指尖兒輕輕的一碰觸,便就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杜文深吸一口氣,竟轉身抄起放在案臺上的裁紙刀,手起刀落,將一塊衣襟斬斷,狠狠丟在地上,道:“古語有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既然各執己見,也無需勉強,可你這般叫我做那小人之舉,實在不能忍。今日你我便割袍斷義,從今往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我再無干系!” 也許是太過氣憤,也許是太過痛心,或者是這兩種感情都這般強烈,以至于杜文的聲音都在顫抖。 牧清寒禁不住瞪圓了眼睛。 “你這是做甚!”郭游盯著那截飄落在地的衣襟,啞然失色。 他一張臉漲得紫紅,渾身都發起抖來,哆哆嗦嗦的指著杜文罵道:“好你個杜三思,何厲是你的泰山老丈人,難不成你我這些年的兄弟、同窗之情都是假的?我過來說這些話是要害你的么?!還是說我就是那等小人,叫你不屑與之為伍?” 他一直說到聲音嘶啞,杜文卻不與他對視,只是梗著脖子叫他走。 郭游簡直要被氣死,不住重復什么好心當成驢肝肺,眼角的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