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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郎難免還有幾分羞澀,面上微微泛出那么一抹紅暈。 原本杜瑕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可見對方竟比自己更不好意思,反而放開了,又起了一點捉弄的心思。 她狡黠一笑,斜眼看他:“猜?怎么猜?” 牧清寒只覺得對面不過一步遠的位置似乎有熱氣滾滾襲來,中間還夾雜著女孩兒熟悉的淡淡香氣,真是好聞極了,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熏醉了。 不管究竟是如何醉的,似乎人在醉了之后膽子總要大一些的。 牧清寒抬起頭,認認真真的盯著她的眼睛,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低低道:“都在這里藏著吶,怎得會猜不到?”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上面兩道劍眉斜飛入鬢,薄唇挺鼻,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掩蓋不了的英氣,實在是一位翩翩少年郎。杜瑕只看了幾眼,心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她忙別開臉,裝著看一旁的假山,嗔道:“油嘴滑舌。” 了不得!這家伙,真是…… 見她這般反應,牧清寒心下說不出的歡喜,卻不繼續(xù)逗弄,只低低的笑了。 親人相見,自然有許多的話好說,打從見了面開始,杜文的嘴就沒停過。一眾小廝幫忙搬家,他就手舞足蹈的與父母meimei說些自己平時在學里的趣事,講到興起,也重新學一遍,叫人如臨其境。 杜河與王氏哪里聽過這些?見他如今這般出息,一時都入了神,便是杜瑕也覺得十分新鮮,不時被逗得捧腹大笑。 時光匆匆,大半個時辰稍縱即逝,阿唐進來提醒,說再不往回走,怕要來不及了。 杜河與王氏不免露出幾分不舍,倒是杜文素性灑脫,思念之意稍減便已變回往日風采,只笑道:“爹娘不必相送,也不必掛念,索性后日便放假了,到那時我們自有的聚。” 外面天黑路滑,入夜之后越發(fā)寒風刺骨,杜文與牧清寒便叫杜河與王氏留在屋內。 杜瑕也跟著起身,叫小燕給自己拿兔皮披風和手爐,道:“爹娘留在屋里吧,我去送送。” 初時杜文和牧清寒還不叫她跟來,可杜瑕卻沖他們使了個眼神,兩人了然,這才出來了。 院子四角都點著燈,又有小廝跟著提燈籠,雖不說亮如白晝,可看清腳下的路卻并不費事,幾人就邊走邊說。 杜文問:“meimei有話說?” 杜瑕猶豫了下,還是柔聲道:“哥哥在府學過的順心,我自然也歡喜無限,可,說句不中聽的話,我總覺得,哥哥是不是鋒芒太過了些?” 兩人一怔,都齊齊看來,牧清寒一言不發(fā),眼底卻突然亮了起來,灼灼逼人。 杜文卻哈哈大笑,很不在意的說道:“meimei過慮了,你小小年紀,怎的也跟那些老夫子一般?我一沒偷二沒搶,只憑自己學識,他們若有不服來辯便罷,誰攔著不成?” 頓了下,他又帶些抱怨的說:“那起子文人已經夠酸了,再要藏藏掖掖,好不憋氣!” 見他這樣,杜瑕越發(fā)憂心不已,語氣也微微急促了,說:“豈不聞文人相輕!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說的便是文人難纏,多得是口服心不服,暗中記仇。別看他們面上帶笑,可誰知道心里藏jian!指不定就什么時候捅你一刀,且小心著些吧。” 類似的話杜文著實聽過不少,上到老師肖易生、府學幾位待他極好的老師,下到牧清寒,都曾勸過,可如今竟連meimei也這般說! 杜文的臉上就有點不大好,眉頭又微微蹙起,不悅道:“做學問可不就是這般?不過你說服我,我說服你罷了,難不成就都見不得旁人好?爭論歸爭論,說開了也就是了,誰還老放在心上?” 似乎是怕她不信,杜文又指著沉默不語的牧清寒道:“不說他,我同洪師兄、郭兄也時常辯論,可如今還不很好么!” “哥哥糊涂!”杜瑕忍不住抬高了聲音道:“你們心境曠達,不拘小節(jié),難保人人如此!不然之前那位石仲瀾又是怎么個緣故?” 杜文一噎,本能的想要辯駁,可又說不出。 既然說了,不如一鼓作氣全說出來,趁熱打鐵。 說話間幾人已經出了院子,遠遠就能看見門外的馬了,杜瑕語速飛快道: “你也知道文人酸,又不都像你們似的想得開,或是有旁的出路,他們寒窗十載,幾欲嘔血,恨不得須發(fā)皆白,圖的不就是一個揚名天下、金榜題名?那面皮說不得看的比性命更重。你做學問不要緊,卻無意中當眾削了他們的臉面,落到旁人眼中,或在他們心里,豈不是踩著他們的尸骨往上爬?阻人前程,其仇恨似海,更甚于殺人父母!” 狗急了還跳墻呢,人卻比夠更加可怕的多。 見杜文似乎微微變色,杜瑕乘勝追擊道:“你與其他同窗相交不深,時日久了,不要說本就心胸狹隘之輩,便是真君子也未免耿耿,記掛在心,難保來日不想報復回來。豈不聞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當真是防不勝防!你在明,他們在暗,想想還不覺得毛骨悚然?” 杜文臉上泛白,可終究不大服氣,緊接著反駁道:“那照meimei說的,我竟也不必再開口了,省的來日又得罪人。既如此,還考的什么科舉!一朝金榜升,幾家歡喜幾家愁,那個得中的不是擠下旁人才贏了自己!真是,真是好沒道理!” 說完,似乎還不解氣,恰有一根枯樹枝從路邊斜斜探出,他便抬手打了上去,簌簌作響。 “誰又不許你科舉了?”杜瑕哭笑不得道:“學問誰也做不了假,只是勸你少得罪人罷了,難不成爹娘和我都不擔心,先生就不擔心?怕是他們素日也沒少提醒你吧?不過我也知道,照你的脾氣,一準兒沒聽進去。” 被戳中心思的杜文又氣又羞又惱,張了張嘴也沒說出話來,只哼了一聲,將寬大的袖子往空氣中啪的一甩,扭頭就走。 被撂下的杜瑕和牧清寒一呆,面面相覷,險些笑出聲來。 牧清寒沖杜瑕一揖到地,正色道:“meimei遠見卓識,在下實在是佩服得緊,惟愿日后我也能聆聽教誨。” 杜瑕咯咯笑了,待品出他弦外之意不免又有些害羞,只道:“時候不早,你們早些去吧,如今年底,街上人多,慢些走。兄長本性如此,想來你往日也沒少開口,還請日后也多多提點,小妹在此謝過。” 牧清寒剛要回話,那邊馬上的杜文兀自氣悶,看他們如此這般越發(fā)不順眼,揚聲催促:“明日還能再見,這般婆媽卻是作甚!” 杜瑕噗嗤一笑,也催道:“走吧。” 等兩人走出去幾丈遠了,牧清寒再次回頭,就見那昏黃的燈光下,佳人依舊,目光注視這自己一行人漸行漸遠。 因今日事發(fā)突然,牧清寒和杜文都是騎馬回來的,這會兒天黑了,溫度驟降,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