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氣中飄散。

找了新的工作，開始新的生活之后，一切都好了很多，和新同事的關(guān)系雖然不算太好，但也不差，慢慢的開始熟絡(luò)起來，只要不過分親近，楚寧都能應(yīng)付的來，盡管他十分的不適應(yīng)。

許向維也沒再糾纏，這樣也是最好，各自開始各自的生活，走不同的軌道，經(jīng)歷不同的人生，這才是他們本來該有的際遇和生活。

先前的那些錯誤，已經(jīng)毀了他，對于許向維的突然出現(xiàn)，楚寧還是很害怕的，他怕許向維的看不起，怕許向維的不停糾纏，更怕許家人那些出人意料的手段，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沒什么值得毀滅的了。

許向維和許家，肯在這最后的日子里，放了他，也算是留了半分仁慈的吧。

隋青一直不說，自己被當做抵債的物品送進Depration的原因，可是楚寧知道，都是許老爺子一手cao辦，在Depration里工作的時候，一次被隋青帶出來，他接電話的時候，楚寧都聽到的。

當時的楚寧雙手緊緊的堵著自己的嘴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要溢出口的拼命的大笑聲，卻忍的滿眼都是淚。

太狠命專注的堵自己的口鼻，差點兒讓他窒息，回過神的時候，胸口因為窒息傳來的疼痛，讓腦袋一片空白。

隋青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楚寧靠著走廊的墻壁，幾乎連站都站不穩(wěn)，整張蒼白的像缺血的吸血鬼一樣，明明是深秋，他整個人卻像是被從水里拉出來一樣，全是濕潮的汗水。

當時的隋青什么也沒說，只是沉默著從他身邊走過，一路走向琴房，隋青并不介意楚寧知道許老爺子指使這一切。因為當時的楚寧，對隋青而言，只是件不一樣的玩具，而許老爺子，是合作的伙伴，他沒有什么必要對玩具交代他和伙伴的合謀案。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楚寧都沒有惹得起許向維或許家的本錢，活了這么多年，看盡了白眼，嘗盡了心酸的楚寧，唯一會的，便是自知之明和偽裝。

是以他對周圍的一切，雖然漠不關(guān)心，毫無興趣，卻依舊溫柔的微笑，即便達不到心里，進不了眼底又如何，不懂他的人永遠看不到他的應(yīng)付和偽裝。

也從來不給自己希望，在Depration的時候，點他的客人很多，出臺率明明很高，卻從來不遭同行的白眼和妒忌，只因他的謙虛和謹慎。

這一切都是他活下來的本錢。被該死的權(quán)力和歲月磨練出來的，他并不想要的經(jīng)驗。

……

不得不承認，季璃手下幾個私家偵探的功底，就連一個改了姓名換了身份的人，也能在一周之內(nèi)便確定了。

“喂？季哥，我們查到了。”

☆、第十七章

東區(qū)一處商業(yè)較為繁華的地段里，一家裝修簡單的店面里，走出一條消瘦細長的身影，稍顯費力的搬著一個碩大的箱子，和里面的人打過招呼，小心翼翼的把保溫箱放到電動車后面的貨架上，發(fā)車離開。

店面外，馬路的另一處一輛加長古思特6。6T里，季璃手握著方向盤回身對后座上的人說

“老板，您確定就這樣走嗎？不去像楚先生問候一下？”

后座上的人，身體后仰，頭靠在后背上，陷進柔軟雪白的皮毛里，有些疲憊。

“走吧……就這樣就行了，找人繼續(xù)看著。”

許向維說完，季璃發(fā)動車子離開，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

“老板，我不明白，為什么您這么著急的找到楚先生，卻不去找他，之前您不是還想堵死了楚先生找工作的路子么？為什么現(xiàn)在……”

“之前，我也是沖動堵了他的路，也還好，他沒去什么公司面試。季璃…你覺得現(xiàn)在，我能保護得了他嗎？”

這話是在問季璃，卻又不等季璃回答，自己繼續(xù)說道

“別看現(xiàn)在是我坐鎮(zhèn)帝豪，可是帝豪有一大半兒的人全是老爺子的，否則他怎么可能知道我找到楚寧的事？如果不是那天回本家，老爺子把我叫到書房說那些話，季璃…我或許真的，會在害了楚寧一次。

多虧老爺子敲了警鐘。”

說完這些話，許向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像是避免了什么災(zāi)難一樣的輕松。這樣的許向維，他自己或許不知道，但是跟了許向維這么久的季璃卻知道，能讓老板露出這樣后怕的表情的人，除了楚寧，怕是再沒有別人了吧。

“老板…有句話，我想問您很久了。”

“什么…問吧。”

“老板，您為什么那么在乎楚先生，楚先生固然好看，可也并沒到讓您過目不忘的地步，您是因為愧疚嗎？”

“愧疚？呵，我許向維接手帝豪這么多年，什么風浪沒見過，商場上的競爭，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或間接，害過多少人破產(chǎn)倒閉，生不如死。若我真的會愧疚，只怕我也不能走到今天。”

“那…您喜歡楚先生？雖然我并不歧視他，甚至同情他的遭遇，可是畢竟他曾經(jīng)……老板，就這樣，您也真的能給他完完整整的一輩子？”

“呼……季璃，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的問題，因為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對楚寧是抱著什么樣的情感。說喜歡，或許沒有，卻比喜歡這種感情更深些，離愛…又差了很遠。

小時候那會兒，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甚至為了他和家里攤牌，被父親責罵，被爺爺送出了國。

那些在國外的日子里，我并沒有想念楚寧很久，甚至沒有多長時間，我就因為個人的壓力，遺忘了他，這么多年都不再想起。

對他啊…我不算念念不忘吧…要是不再見面，我或許真的會如他所愿，從六年前離開便開始，再不見也不念。

可是，多巧，我就看見他了，還是在那樣狼狽的狀況下。

第一次見的時候，我看著他主動貼近張華，說實在的，我有過一瞬間的憤怒一瞬間的鄙夷。

可是當我知道他和張華離開的時候，胸口就莫名其妙的煩悶。在酒店看到張華像牲口一樣拉著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楚寧的時候，我又疼的厲害，沒來由的疼。

拿到那盤帶子，回家放的時候，看到錄像里的楚寧…我，我的心都跟著疼…”

吸了吸鼻子，長長的呼出口氣。

“…像是被人揉碎了一樣，開始他叫一聲，我的心就跟著疼一下，那些疼折磨的我差點以為自己得了心臟病，不，應(yīng)該比心臟病更疼。好幾次，我都摁在關(guān)機鍵，想退出帶子不看的，因為我真的疼的受不了了…實在受不了，我還是忍住了。

楚寧疼了四天，96個小時啊…那得多長，他那么清高的一個人，怎么受得了那些疼，那些像是對牲口一樣的發(fā)泄和折磨，他怎么…受得了。季璃…到現(xiàn)在我都睡不好，只要一閉眼，全是楚寧被六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