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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君住江頭我在江尾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和他把話說明白了:“姜文,我不愿意和你撒謊,所以有些事兒我得和你說——你別等了,你也看見了,原本很好的朋友,鬧成現在這個樣子,誰也不想。你知道仇恨嗎?結束之后做不成朋友的,什么都是虛情假意的,那時候就晚了——我不想讓咱倆變成仇人......”

他停留在我背上的手一頓:“對陳道明,你怕過你倆會反目成仇嗎?”

我說:“他值得有人為他莽撞糊涂一次。”

他說:“我不值得嗎?”

我說:“我已經莽撞糊涂過了,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沒力氣了。”

沙發靠墊上脫了一根線,我就用那根細細的線纏住手指,看著它充血,疼痛,麻木,冰冷,并企圖因為它就能忽略姜文在聽到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嘆息一般的說“明白了”,然后起身,穿衣服,下樓。當聽到他關門的那一聲響的時候,我的心才是和這間屋子一樣,歸為沉寂了,什么都不想,沒法想,我把自己慢慢的向那個沙發靠墊移過去,在這間屋子里只有它是溫暖的,雖然它也是因為我的溫暖才溫暖,可是它記得住我的暖,這就好,我將用自己的體溫來熬過這個依舊寒冷的春季。

——我大概就是從那個夜晚開始失眠的吧?在黑暗中睜著眼,在這個空落落的屋子里惶恐無眠。小剛來看了幾次我都被嚇了一跳,催著我去醫院看病。精神衰弱,那群專家是這么說的,并告訴我要放松精神,“先睡心,后睡眼”。我苦笑,這不是廢話么?我索性回到了自己的家,企圖在熟悉的環境中能忘記一切,覺得生活醒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之前經歷的所有都是不小心一腳踏空掉進去的幻境。可是不行,有時聽著賀聰在我身邊呼吸的聲音我就會告訴自己,你又在自欺欺人了,這不行。

我開始吃安眠藥,劑量只見加大,不見減少,一次多過一次。我寧可把自己交給那些紛亂繁復的夢境,也不愿意在清醒中夜復一夜的回顧我的往昔,那讓我焦慮,并且無地自容。

只是為了不想起陳道明。

可又怎么能真的想不起——其他的時候能躲開,可重新住回家里,就算是他說不上什么時候難得會回來住一次,樓上樓下說不上什么時候也會見的。我就出去買了個藥的當口,就在一樓電梯口碰見他。又黑了好像,我在心里默默的想,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最近也沒什么需要到跑外景的活動,可這么一用腦,反倒覺得頭疼。他看著我皺眉,真的像個朋友一樣問我:“生病了?”

我說:“沒睡好。”

他“哦”了一聲,沒有像以前一樣追問我為什么沒睡好。我就和他這么默默無言的站在電梯里,倍兒尷尬,好不容易捱到他快到他們家樓層,他問了我一句:“今天幾號了?”

我說:“5月12吧。”

他說:“也沒多少日子,就感覺很長很長時間不見你了。”

我就輕易地,幾乎被這句話打動了——葛優你真當自己多年輕啊?你還玩兒得起感情么?他不過就這么隨口一說而已就把你收買了啊?你是多沒出息啊?我這樣想著,電梯“叮”的一聲停下,他一只腳跨出去之前回頭對我說:“有時間到我家坐坐,別讓我那么些日子看不見你——散買賣不散交情,你說的。”

我說:“說那句話的人就是個王八蛋。”

這時候他嵌在門框內的身影就在晃動了,晃得我連日睡不好的腦袋更加暈眩——你說話就說話晃什么?可隨即我發現不是他在晃,整個空間,包括我所在的電梯,都在晃,發出不堪重負般吱呀吱呀的聲響。到底還是陳道明先我一步反應過來,臉色一變,在電梯門關上之前用胳膊擋住了,并把我從里面拽出來,這時候晃動的幅度驟然的大了,我這才發現是我們腳下的這塊地在動,并且好像在傾斜。我一個踉蹌撲倒在他身上,他自己也站不住,我們就這么摔倒在樓梯口,他幾乎是習慣的把我緊緊擁在胸口,然后在我的耳邊簡短的說:“地震。”

2008年5月12日,星期一,我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晃動意味著什么,只知道在一瞬間萬物又歸于平靜的時候,我和陳道明互相攙扶著站起來,他對我說:“沒事兒,應該不是什么大地震,我們快走。”

我點頭,可十幾樓哪是說下立馬就能下去的。就在我倆走到一半的時候,整個樓梯又劇烈的搖晃了起來,比剛才那次的幅度還要大,我在驚魂未定的時候總是保持著高度敏感的,這時候想都沒想就把他往承重墻那個角落里推,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是有一次和他去接格格的時候小學里正在做防震演習——為了紀念唐山大地震多少周年來著,好像有這么一說,兩扇承重墻之間是個三角區,就算是天花板掉下來也能形成個狹小的空隙,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用上。他拉著我的胳膊一轉身,我倆的位置就被對調了,我的脊背磕在堅硬的墻上,而他就擋在我面前,抱住我,用身體把我護住。后來我問他這是做什么,他說唐山地震那會兒看報道有很多人不是被壓死的,而是被樓房倒塌的鋼筋戳穿的,要是這樓真塌了,他好歹能幫我擋一下。

“沒多想,就是本能,覺得說什么也不能讓你出事兒。”陳道明這樣對我說。

說起來很漫長,其實那個時候也不過就是不到一分鐘而已,一切又歸為平靜。我抬起頭看他,他也看我,要不說災難中容易鑄造愛情呢,平日里沒什么的舉動,放到現在就連這個對視都帶了悲愴的意味。我感覺他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吻我,頭都低下來了,剛巧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我趁機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接了電話,是姜文:“喂?”

他說:“你還好吧?”

我說:“沒事兒,我在家這邊呢。”

他說:“我去接你啊?”

我說:“你先看看周韻怎么樣了再說吧。”

他說:“周韻沒事兒,就在我身邊。”然后他在電話那頭就笑了,很自嘲:“葛大爺,你說怪不怪?周韻就在我旁邊,可是地震那會兒,我他媽腦子里想的全都是你出沒出事兒——”

我啞然,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聽他在那邊說:“葛大爺,你那天的話我真仔細想了,糊涂莽撞這活兒,你實在不行,就交給我干吧,你比較適合有人為你糊涂莽撞——”

這時候陳道明那雙幽深的眼向我這邊看過來,帶著宣判的意味:“誰?姜文么?”

我咬了咬下唇,一種說不上來的煩躁感從心底升起:“是,又怎么樣?你在審犯人么?”

他沒理我,徑直轉身下了樓,再也不在我身上多留一眼。

我們并不知道,在這一天我們身上所有的情緒不過是老天爺在洪荒中漫漫無期的守候漠然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