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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音樂聲、交談聲充塞耳內,衛(wèi)栩覺得腦子發(fā)脹,肚子發(fā)慌。沒錯,是發(fā)慌。肚子里沒食當然餓。人一餓當然發(fā)慌。偏偏趕巧,就在衛(wèi)栩餓得頭腦發(fā)昏的這會兒,居然頒獎頒到最佳男配角了,這會兒臺上頒獎嘉賓正在故弄玄虛地拿著名單逗觀眾,衛(wèi)栩抬頭看了一眼,無動于衷。主要是因為資深吃貨實在太餓了,拿胳膊捅了捅向卿,“喂,你有沒有帶吃的,我餓了。”由于衛(wèi)栩太容易餓,作為經紀人的向卿二十四小時都帶著一個大包,里面裝著衛(wèi)栩常吃的各種小零食,在衛(wèi)栩眼里,那大包簡直就跟小叮當的口袋一樣夢幻。那里面可全是衛(wèi)栩的限量小零食啊!然而,今天沒有預料中的那樣美好。向卿用看白癡的眼神瞟了一眼衛(wèi)栩,涼涼地潑冷水:“該,餓死你,讓你晚上不吃飯。”“別這樣,我餓,給我吃的,一塊巧克力也行啊!”“你腦子讓驢踢了么?你看我穿著一身板板正正的衣服,往哪兒給你揣巧克力啊?說話過過腦子好么?”衛(wèi)栩很委屈,癟了癟嘴,哀切道:“那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獎杯寄家里去就好。”一言既出,向卿恨不得抬手一巴掌呼死這個腦子里只有吃的腦殘,尼瑪人都來了,就因為餓不上臺領獎?試問哪一個正常人能干的出來這種事?可人家衛(wèi)栩就是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合情合理,并不覺得有哪怕一絲絲的不妥。向卿對付衛(wèi)栩很有一套,對付衛(wèi)栩這種沒有原則的吃貨就只能用他更關心的事情要挾他,引誘他。“兆治信說開完會可能會來現場。”果不其然,衛(wèi)栩聽見兆治信三個字眼眼睛一亮,隨即又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來又能怎樣?他多大的腕兒啊?”話音剛落,臺上的頒獎嘉賓終于宣布了獎項獲得者,滿面笑容地拿著名單,看向臺下。現場幾乎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衛(wèi)栩身上,而還停留在上一個話題的衛(wèi)栩有點愕然,臉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該如何調度了。不過,反而給人一種對于獲獎很驚訝的錯覺。向卿趕緊推衛(wèi)栩起來,然后人模狗樣地微笑鼓掌祝賀衛(wèi)栩,已然蒙圈的衛(wèi)栩飄飄忽忽地從席間走出,踏著背景音效走上臺。腦子里組織了一下獲獎感言,人就已經是接過獎杯站在話筒前面。假大空的獲獎感言結束,該感謝的觀眾,前輩都感謝了個遍,衛(wèi)栩眼尖地發(fā)現從會場入口走進來的兆治信,正看著自己,忍不住微微舉起獎杯向兆治信示意。動作不大,不過足以讓兆治信看到,兆治信微微頷首算是祝賀,人便走到向卿旁邊坐下。領獎之后的衛(wèi)栩迫不及待地往回奔,幾乎就是貼著地面快要一路小跑過去,顧及到場合活生生地忍住沒有跑起來而已。等走到兆治信的旁邊,又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tài)看著人家兆治信,“你占了我的位置。”兆治信不以為忤,幾不可察地笑了笑,拍拍膝頭,道:“坐。”這下可給衛(wèi)栩造了個大紅臉,雖然跟兆治信什么樣的羞恥的事情都做了個遍,可那都是背著人的,現在旁邊這么多人還有媒體,兆治信如此調戲他,他臉皮還是不夠厚。連向卿都看不下去了,不耐煩地說:“要走快快走,別在這里惡心人。”單身狗也是狗,請不要虐待人類的朋友。衛(wèi)栩巴不得向卿放話趕他走,連忙招呼兆治信雙雙退場,幸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頒獎典禮上,沒有人在意一個新晉演員是否離場。今天的兆治信出奇的好說話,對于衛(wèi)栩提出的火鍋料理非但沒有駁回還從善如流地跟衛(wèi)栩去了一家人多到爆的火鍋店。老字號的鍋底,就是讓人流連忘返。夜已深,客人雖然已經減少流量,但還是比一般的火鍋店客人多,加上火鍋是一吃上就冒汗的東西,連兆治信這樣的人都把領帶松開還解開兩顆扣子。額角滲出薄汗,吃相卻依然從容不迫,很是養(yǎng)眼。反觀衛(wèi)栩,恨不得拿著筷子蹲在火鍋邊上涮rou吃。萬幸的是,他倆在包間里衛(wèi)栩吃相如何也不會讓別人看見。“你今天不是開會么?怎么還是來了?”“提前結束,又沒什么事。”兆治信不緊不慢地回答,隱瞞了自己在會議上中途翹班的事實,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不能讓衛(wèi)栩知道。“那挺好啊,正好趕上我領獎。”“嗯。”兆治信微笑,回想起今天超速、闖紅燈的違章,明天又得去找交通隊的人了。“怎么樣?不賴吧?”衛(wèi)栩問的是火鍋的味道,然而兆治信理解錯了意思。“不錯,最佳男配角。”真是對牛彈琴。酒足飯飽之后,微醺的兆治信扶著酩酊大醉的衛(wèi)栩在路邊等車,兆治信腦仁生疼覺得自己開車不安全,而衛(wèi)栩完全就是個沒有駕駛證的人,只能等秘書派人過來接他們。可是衛(wèi)栩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極度沒酒品的人。站在馬路邊上就沖著天空開始高歌數鴨子。搞得兆治信非常無語,“你唱這個干什么?”“你看!那么多鴨子!必須得唱啊!”衛(wèi)栩笑呵呵地指著滿頭星光,極其豪邁還理直氣壯的。兆治信無語,扶住衛(wèi)栩不讓他滑倒,在路邊等車。順便醒酒。“栩栩,以后一直都陪著我好不好?”看著衛(wèi)栩傻乎乎的笑臉,兆治信也覺得心情舒暢,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么一句幼稚得到家的話。本來兆治信說得聲音就小,衛(wèi)栩數鴨子的聲音還大,兆治信根本沒抱什么希望衛(wèi)栩能聽見。可衛(wèi)栩唱數鴨子唱到一半突然停下來,站在馬路邊就開始大喊大叫:“我!衛(wèi)栩!今生今世!只陪著兆治信!忠貞不二!至死不渝!永不背叛!”酒勁一上來,說話也不管有沒有邏輯性了,一股腦地把自己能想到的詞全噴出來。著實令兆治信大吃一驚。愣了半晌,才開口道:“這是約定,誰都可以背叛我,只有你,絕對不可以背叛我。”“好!”衛(wèi)栩一拍胸脯,豪氣沖天。恰好此時來接他們的車到了,兩個人依次上車,在后排坐好,衛(wèi)栩軟趴趴地靠在兆治信的肩頭唧唧歪歪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