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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的車禍。”警員也很善解人意,二話不說上去一腳踹翻章季民的椅子,章季民到底還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多年缺乏運動的他經受住這一腳,意識也游離出一大半。登時就窩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氣兒。窗外的兆治信冷眼旁觀,他對于這種事情沒有過多的感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使章季民對于他來說算得上是個長輩,又在兆氏工作多年。一旦涉及到二十多年前的那起車禍,那就沒什么舊情可以念。更何況,這個章季民跟他也談不上舊情。很快章季民受不了富有技巧的拷問,意志開始松動,卻點名要見兆治信才肯說。兆治信略一沉吟,開門走了進去。章季民還躺在地上,每一次呼吸肋骨都傳來劇痛,冷汗出了一頭,余光見到兆治信進來,強打著精神坐起來。“說吧。”兆治信沒有靠近他,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阿信喲,是你逼得太緊我才會找人去做這種事啊。”“這么說,我是自作自受?”兆治信挑眉,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語氣篤定,“公司運作不能只靠血緣維系。”何況這種血緣已經淡薄如斯。“你也得讓我們有口飯吃啊!公司管理層大換血,你讓我們這些老人去哪里活!”“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我可以保證你們晚年無憂,你無需擔心。”“呵,老爺子都沒有把我們換下去的打算……”“所以,他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那起車禍警方已經證實是意外,你怎么到現在還耿耿于懷……”“意外?像這種?”兆治信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語氣淡漠,“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保鏢是跟隨兆治信的心腹,話說到哪一份兒上,不用言語就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立即把照片遞到章季民眼前。一張承載著人生全部希望的幸福美滿的全家福。章季民瞳孔驟然緊縮,忙不迭地抓住保鏢的手腕,“兆治信!那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親戚!你不能這樣!”保鏢甩開他的手,由于擔心兆治信的身體到外面搬進來一把椅子,兆治信緩緩坐下,對手臂的疼痛已經麻木,保持著無波無瀾的神情,卻在氣勢上讓人感覺到真真切切的壓迫感。“來自長輩的關愛作為小輩已經收到,現在是回禮的時刻。”“阿信……你不會……”據章季民所知,兆治信雖然冷血無情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對手的家人遭到綁架之類的事情,而兆治信此時此刻的表情并不像只是在單純地恐嚇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兆治信將身后仰,以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態,輕輕吐出幾個字。“決定權在你。”章季民隱約覺得眼前的這個兆治信可能已經生出殺心,不可避免地心生恐慌,企圖用法律的威懾力捍衛自己家人的安全。“綁架罪是可以判死刑的!”這時兆治信卻輕輕地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覺得意外只會發生在我身上么?”一語既出,章季民愣在當場。而兆治信不愿意再跟他多說廢話,示意保鏢著手準備相關事宜。本來兆治信出現在這里就是被默許的,提出什么樣的要求自然不會被拒絕。很快就有警員接通水管扯進來遞給保鏢,保鏢沒有多說什么,過去把章季民的頭蓋上一條毛巾按住,源源不斷的涼水開始沖刷章季民的臉。見到章季民想要躲避,警員便出手幫忙按住令他無法動彈。這種方法跟把人按在水盆里有異曲同工之妙,用不了多久人就會感受到肺部即將炸裂的感覺。水不斷涌入,毛巾防止他把水吐出來,就像吸塵器一樣抽走所有的空氣。中樞神經的條件反射使章季民張開大口用力地呼吸和吞咽,導致大量的水被吸進胃中肺葉中,激起連續的嘔吐和咳嗽,雙手亂劃雙腳亂蹬。兆治信冷眼旁觀著章季民的掙扎痙攣,這種方式可以令人產生溺水身亡的感覺,取材簡單,但是也有窒息致死的風險。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對于無法呼吸的章季民來說,甚至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因此,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抬手示意可以停止,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的章季民伏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嘴角鼻孔流出血絲。“我父母的車禍你知道多少?”見章季民逐漸恢復正常呼吸,兆治信開口問道。章季民無力地搖頭,剛才的窒息體驗實在太恐怖,也讓他意識到形勢的嚴峻性。“我真的沒有參與……”歸根結底章季民賺錢還是為了家人更好的生活,可是命沒了要錢還有什么用?現在不止他本人危在旦夕,家人也同樣面臨著巨大的威脅,“不過我知道……”曲辰看著里面的章季民的狼狽樣,不合時宜地想起來自己腦后的傷疤,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耳后露出來的那一截疤,心說這次兆治信已經算是是手下留情了。外傷并不多,章季民也沒出多少血,只不過是讓他體驗了一下溺斃的感覺。點到為止,不會危及生命。畢竟,在人家警察眼皮底下總不能把人給弄死吧?讓兆治信進來干涉審訊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兆治信開門走出來,目不斜視地經過曲辰身邊。保鏢跟在后頭,終于按捺不住提出去醫院的要求。兆治信應允。曲辰不動聲色地偷瞟一眼高大威猛的保鏢,時至今日,他還是對這個保鏢感到有點發怵。但是,有的時候該爭取就不能放棄。曲辰定了定心神跟隨著兆治信走出去,在停車場加快步伐趕在他上車之前關上車門。兆治信皺眉,目光終于落在曲辰身上。“信……我一直跟你說你不要逼得太緊,你看這次是車禍下一次不一定是什么了!”“與你無關。”曲辰啞然片刻,繼續說道:“有關,我替你調查線索就有必要提醒你。”“我說過不需要會擅自行動的棋子。”“我需要隨機應變啊!”曲辰急急地伸手過去拉兆治信的衣角。兆治信不著痕跡地躲開,然后挑眉,“打陳越是隨機應變?”“我……”曲辰有些無所適從,眼神閃躲。“你不是初犯,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