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你的。對了，肖瀾的話，等他醒過來給你解釋吧。我只知道他說考古隊在前幾日下了個斗，遇到了不該遇見的東西，他昨夜就一直喊著不是自殺，所以我才想讓你幫助看看”

“好”，樊朗彎起唇角，眸中也帶著溫柔的笑意，低頭抹掉殷離唇角的蘋果碎屑，“還下斗。你盜墓看多了吧。我在這兒等著，我已經(jīng)讓他們將西山大的檔案送到辦公室了。

粗糲的手指帶著溫暖擦過他的唇角，殷離睜大眼睛，緩緩的眨著，唇角好像還有這清淡的香煙味，他只能看見樊朗在說話，卻聽不見他說的是什么，腦中，心中，全被男人剛剛的動作驚住了。

樊朗毫無自覺，他只是把殷離當(dāng)做軟軟蠕蠕的小孩兒一樣，看見他白凈細(xì)嫩的臉上沾上東西下意識便幫他抹掉了，樊朗說完發(fā)現(xiàn)殷離還用大眼睛瞅他，心里好笑，“傻了？這么帥嗎”樊朗摸摸下巴，挑著眉毛問他。

殷離的臉?biāo)⒁幌峦t，低頭沒邊沒地的亂看，拿著半個蘋果。

半個小時候，肖瀾才緩緩轉(zhuǎn)醒。中午了，殷離出去買飯，樊朗一身警服格外醒眼的坐在床邊，進來查房的小護士忍不住多瞅了兩眼，真養(yǎng)眼。

肖瀾坐起身，臉色還不太好，不過看起來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了。

他想了好久，才問，“樊先生，我們學(xué)校的兩起自殺案件您看了嗎？”

樊朗點頭，“大概了解。說說你意見吧”

肖瀾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驟然比剛才還要白上兩分，“死的那兩個人是獵奇社的人，他們……半個月前通過網(wǎng)上聽說了洛京縣大雨壓下了黃土露出了一處古墓。”

“你也參加了社團嗎？”

“不”，肖瀾搖頭，“因為我是考古系的，所以他們邀請我和一個師兄一同前往。”

樊朗凝眉，“我對考古這方面并不了解，但是恐怕與驚奇的盜墓是有一定差異的。”

“對，我們?nèi)サ膸缀醵际且呀?jīng)開發(fā)或者被人發(fā)現(xiàn)之后的，中涉及的是尸毒和一氧化碳。洛京縣的這個——”病房的門被推開。

殷離掂著買好的飯，許晨推了推眼鏡，小警服貼在身上，嚴(yán)肅的看向樊朗，“夏隊讓您回去，出新案件了。”

“關(guān)于西山附大的案件？”

許晨驚訝，手里被殷離塞進一個蘋果，“樊大，你都會預(yù)知了？”

肖瀾驟然緊張，“是出了什么事嗎？”

樊朗示意許晨可以說，他手里轉(zhuǎn)著蘋果，“自殺的兩個人被涉及不正當(dāng)取得古物。”

“不可能，我們并沒有從墓中帶回來任何東西。”肖瀾反駁，有些著急的想要解釋，殷離連忙按住他正在打針的手，讓他先冷靜下來。”

“別急，樊警官他們會調(diào)查清楚的。”殷離轉(zhuǎn)身，“樊警官，還有事的話您可以先去忙，如果有需要可以聯(lián)系我們”

樊朗點頭，“會的。你們先吃法吧，我們就先回去了。”他說完便和許晨出了病房，殷離跟出來將一份米飯炒菜遞給他，“都買好了，你拿回去吧，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

許晨先出去開車，樊朗接住飯，從口袋中掏出塊糖大的巧克力遞給他，“你讓醫(yī)生給你看看是不是血壓低，別讓家里人擔(dān)心”

殷離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接住巧克力，眨眨眼，“謝樊大警官的關(guān)心，我沒事，可能是昨夜沒有睡好”他思忖著開口，“肖瀾他們不會有什么事吧？”

“嗯，我們會調(diào)查清楚的。先走了”樊朗大步走出殷離的視線，殷離握住病房的門把時輕輕呼出一口氣，摸摸自己的臉，忍住剛剛買飯時才過去的眩暈感，走了進去。

警局中，夏海東正拿著放大鏡研究桌子上的瓷器的碎片，嘆氣，“現(xiàn)在的學(xué)生好好的學(xué)業(yè)不干出去盜墓，真有想法”

祈蒼冉托著下巴掂著透明隔離帶在燈光下面看，碎片是剛從尸體旁取來的，上面不僅沾著血液還帶著黃漬的泥土，瓷片上沒有任何指紋痕跡。

“很奇怪，跳樓自殺需要帶著個陶瓷瓶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陪葬？”

夏海東用放大鏡敲了敲祈蒼冉的手臂，“胡說什么。尸檢做完了嗎？”

祈蒼冉皺皺鼻子，歐美型的五官委屈的嘟在一起，“早就做好了。沒有異常，就是自殺，腦死亡。夏隊，你在給我說說這陶瓷唄，啥年代的，多少錢啊”

李苗苗將一本厚重歷史書扔到祈蒼冉懷里，“想知道啊，自己查去唄”

祈蒼冉皺著臉，扭頭叫陳都，“管管你家媳婦，欺負(fù)我識字兒不多！”哼，他可是八分之一的歪果人，中國字除了專業(yè)學(xué)科詞匯其他的不認(rèn)識可以不，中國話帶著東北味可以不。

樊朗進了辦公室，脫了外套走到幾個人埋頭的桌子邊，“都看什么呢”

夏海東仰頭教訓(xùn)，“你小子一上午去哪兒了，我算你曠工你信不”

樊朗扯過來個椅子坐下，“呶，就是西山大的案子唄，苗苗，說說移交的科室的調(diào)查報告吧。”

“宿舍樓割腕自殺的叫張毅，男，二十四，研一的學(xué)生，昨夜跳樓的叫黃妙云，二十三，大三的學(xué)生，兩個人都是一個社團認(rèn)識的。”李苗苗將一摞照片給樊朗，“均是自殺，不過你看這兩張，他們的尸體旁都有碎了的陶瓷。”

樊朗凝神，環(huán)顧一周瞪著他，期待他發(fā)話的人，“割腕用的是碎陶瓷嗎？”

李苗苗臉色稍變，“不是。而是用的鑰匙上的指甲刀。”

祈蒼冉叫道，“對啊，指甲刀就那一點點，你們是沒看見那尸體的手腕上慘不忍睹。還不如陶瓷片，干脆，痛苦少”

“死者黃妙云是跳樓自殺的，抱著個陶瓷片——陳都，去查查這兩只陶瓷是不是同一產(chǎn)物，年代，還有市面上這一段時間是否有人在販賣這種東西”

“是。”

“苗苗，獵奇社的成員名單給我，還有，對了，你下午聯(lián)系一下這個社團的學(xué)生，他們前一段時間應(yīng)該是有組織過一次活動，將這個活動的成員名單問出來。”

“是”，小夫妻并肩走了。

樊朗低頭發(fā)著命令，“晨子，上網(wǎng)查一個帖子，是關(guān)于洛京縣大雨。”

許晨凳子一扭，投入戰(zhàn)斗中，

樊朗低頭盯著報告看了會兒，感覺渾身發(fā)涼，他抬頭，夏海東和祈蒼冉睜著大眼睛盯著自己，一臉興奮。

“我呢，我呢，我干什么？”

夏海東也露出期待的目光。

樊朗，“……祈蒼冉，你……陪夏隊嘮嗑去。”

第二十一章吃飯三人行

洛京縣里西山市隔得不遠(yuǎn)，一天的路程就能到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幾乎是多年不遇的暴雨席卷而來，天地黑暗籠罩著洛京。

黃褐色的泥土從山體混著雨水朝山下涌去，幾乎要吞沒整個村落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