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mei先與我一同住下吧。”莊子上的房舍就這么多，若不是她跟住，不管是跟虞老太太還是即將臨盆的小陶氏都不合適。

    “也好，你們姐妹一起住吧。”虞老太太點(diǎn)頭，她現(xiàn)在是真心不想管了。

    虞秋蕓笑著道：“是，我也正想跟三jiejie一處。”

    給廚房傳了話，晚飯多準(zhǔn)備一份，除了虞秋蕓的外還有跟著的丫頭婆子們。現(xiàn)在天短，一般晚飯后說會話就散了。結(jié)果今晚飯剛完，虞老太太就對虞秋荻道：“你帶四姑娘過去吧，她趕了一天路也累了。”

    虞秋荻和虞秋蕓起身行禮，虞秋蕓又笑著向虞秋荻道：“勞三jiejie照顧了。”

    “四姑娘客氣。”虞秋荻微笑說著。

    姐妹倆個(gè)笑著攜手退下，進(jìn)了西廂房，虞秋荻的笑臉就沒那么好看了，聲音中也多少有幾分冷漠道：“你為何而來？為安姨娘？為自己？”

    從私人恩怨上說，她與四姑娘無冤無仇，甚至于在安姨娘沒跟虞大太太徹底鬧崩前跟四姑娘還有幾分交情。但安姨娘跟虞大太太正式翻臉，虞家后宅嚴(yán)格的劃分為兩派，她作為虞家女兒就必須要站隊(duì)。

    這邊是安姨娘四姑娘，那邊是虞秋翎，虞秋元，大太太太，虞秋荻就是跟二姑娘有點(diǎn)不和，也覺得大太太有點(diǎn)蠢，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會站在正室這邊。她絕對不會因?yàn)樗墓媚铮ジ萸镌^不去。

    “三jiejie……”虞秋蕓眼淚掉了下來，直直的對著虞秋荻跪了下來，哭泣著道：“三jiejie，我只為我自己，我并不求別的，只想侍候好老太太。”

    虞秋荻看虞秋蕓這樣跪著并不扶她，只是默然的看著她，有幾分感嘆地道：“你終于知道這個(gè)家里到底要聽誰的了。”

    虞家之爭的勝負(fù)并不在于嫡庶之分，按正統(tǒng)思想說，嫡該是正統(tǒng)的，嫡系贏是理所當(dāng)然。但天下間的事，但凡有爭斗開始，講的就是強(qiáng)弱。虞家的嫡系遠(yuǎn)遠(yuǎn)超過庶出，只看子女?dāng)?shù)量就能知道，虞秋蕓有什么，只是一個(gè)婢妾生母受寵。

    當(dāng)然虞老爺若是有衛(wèi)二老爺?shù)谋臼拢萸锸|指望著他還有點(diǎn)希望，偏偏虞家又是父弱子強(qiáng)。虞秋荻已經(jīng)接到齊老太太的信，虞老爺被參的事并不是齊老太太做的，應(yīng)該說是不等布好局，虞老爺就倒霉了。虞秋荻從來不相信世上有如何巧合，誰動的手不言而喻。

    “三jiejie，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不敬祖母，不敬嫡母，也不敬兄長，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只想侍候好老太太。”虞秋蕓哭泣著拉住虞秋荻的衣衫。

    安姨娘不可能回來了，虞老爺也被虞秋元送來的春姨娘徹底迷住。撈出安姨娘的想法她已經(jīng)不再有，她現(xiàn)在想的只有她自己。虞老爺已經(jīng)被罷官，交際圈算是徹底完了。再加上迷戀新姨娘，只怕根本就想不起她的親事。

    虞秋元也許沒有恨她入骨，但肯定不會管她死活。虞秋元也不用害她，或者怎么難為她。只是不管她這一條就夠了，任由她年華虛度，到年齡大了就送到她庵堂里出家。高門大戶里有推不掉的婚事，或者家中主子特意看某女不順眼，便對外說身體不好，尋了替身出家卻不管用，只得親身出家躲災(zāi)。

    真落得那樣的結(jié)果，她這一輩子就是青燈古佛，沒有家族供養(yǎng)的尼姑，生活的會如何悲凄，她想都不敢想。

    她知道虞老太太的身體狀況，也知道不該來打擾。但此時(shí)她眼前已經(jīng)無路可走，若是繼續(xù)在虞家等待她的就是庵堂，虞老太太的身體不知道還能撐多久，現(xiàn)在全府上下除了虞老爺外，會跟她念點(diǎn)骨rou親情的只有虞老太太。若是現(xiàn)在不堵一把，最后真進(jìn)庵堂，那真不如一根繩子吊死。

    虞老太太也是家中最心軟的一個(gè)，到了此時(shí)此刻，她早就不想嫁個(gè)好人家之類的。她也不敢勞煩虞老太太給她找親事，她只希望虞老太太能看在祖孫的情份上，跟虞秋元說句話，不管好歹給她找門親事，她不想出家，不想被逼出家。

    “敗至如此才說錯了，讓我說什么好。”虞秋荻輕聲嘆息，卻還是伸手把虞秋蕓扶起來，又道：“臨時(shí)抱佛腳……我真的很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反正還有虞老太太，你怎么都不至于抓不著，所以才不管安姨娘怎么鬧。”

    虞老太太連安姨娘都處置不了，面對自己親孫女的時(shí)候只怕會更心軟。若是四姑娘打的主意是，若是歪打正著找到好親事了，那是命好。就是不成，反正最后總是有后手，也不用害怕會剩家里。

    “不是的，三jiejie你聽我說，我真的勸過姨娘，但她怎么都不聽，我也沒辦法。”虞秋蕓哭著說，要說最初開始她抱著這樣幻想，但后來就真沒有了。但安姨娘從莊子上回來之后卻是更加執(zhí)意想她能嫁的好，她不是沒勸過，但安姨娘哪里肯聽她的。

    “你也沒辦法？那現(xiàn)在這筆賬算到你身上你也不要喊冤。”虞秋荻說著，又道：“你想在莊子上住隨你便，老太太的身體你是知道，只是承歡膝下盡盡孫女的孝道，沒人會說你，若是……”

    虞秋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看著虞秋蕓的神情卻是有幾分冰冷。虞老太太現(xiàn)在的身體就是過一天少三晌，她作為孫女能為虞老太太做的就是讓她高高興興過每一天。虞秋蕓若是給虞老太太找不痛快，她馬上就讓虞秋蕓不痛快。

    “三jiejie放心，meimei再不會如此不懂事了。”虞秋蕓說著。

    丫頭侍候著姐妹倆梳洗睡下，虞秋蕓的衣服帶的并不算多，西廂三間雖然不大，但兩人住也算足夠了。姐妹倆個(gè)一張床，丫頭榻上守夜侍候，拉被子躺下時(shí)，虞秋荻又叮囑一句：“二嫂子快要臨盆，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說。”

    “我……我不敢此時(shí)去麻煩二嫂子的。”虞秋蕓低聲說著，想起以前小陶氏跟她說過許多話，是句句為她好，她聽是聽了卻沒往心里去。

    大雪下了三天，把外出的虞秋元下回來了，他這趟出門本來去給二姑娘尋親事的。結(jié)果大雪封路，虞秋元只得先回來，等到年后開了春再出門。先回莊子上去給虞老太太請安，進(jìn)莊子的時(shí)候就從管事那里知道四姑娘來了。

    虞秋元眉頭當(dāng)即皺了起來，以他的傲慢不管是安姨娘還是四姑娘，就把虞老爺也算上，他都不是很當(dāng)一回事。虞老爺是蠢材，安姨娘和四姑娘則是一對蠢母女，但虞老太太就偏偏因?yàn)檫@種蠢材生氣。

    “四姑娘在莊子上住著倒是乖巧的很，天天把老太太哄的高興。”管事的對虞秋元悄聲說著，虞老太太都這個(gè)年齡了，多個(gè)孫女在身邊看著也是高興的。

    虞秋元倒是笑了，道：“她倒是聰明了。”四姑娘若是不乖巧，虞秋荻和小陶氏只怕早把她弄走了。

    說話間虞秋元進(jìn)到虞老太太屋里，小陶氏月份己大，只在旁這坐著，虞秋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