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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燈,也不好掃她的雅興。學著她的模樣點燃燈芯,輕輕將那粉色紙蓮推向河中,看著它孑然悠轉飄遠,不禁心中有些悵惘。雙手下意識合實,閉眼許下心愿。 再睜眼想起身離開,卻見言澈正蹲在身旁,笑瞇瞇地看著自己,腳下踉蹌險些跌入河中。 “在河邊也不仔細著些,難不成還想再喝上幾口冰渣子?”言澈皺起眉埋怨道。 林鸞有些惱,拂著胸口嗔了眼這個罪魁禍首:“你怎么突然來了,剛剛不是在陪紹銘嗎?” “這會子,還是來陪阿鸞的好?!毖猿撼硪活^努努嘴,叫林鸞有些摸不著頭腦。沖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卻見一男一女正忙著擺弄手中的蓮花燈。 少女春風滿面,一個勁地同身旁少年說話,而少年卻漲紅了臉,兀自低頭不敢多言。林鸞心中了然,第一次見溫紹銘失態至此,不禁有些想笑。 “阿鸞剛剛許的什么愿?”言澈盯著那盞花燈飄至河心,好奇地問道。 “這怎么能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br> 一計白眼賞到他身上,又沒了后話。言澈不死心,繼續追問道:“愿望里,可是有我?” 林鸞覺察那人視線仍落在自己側臉,似有溫熱指尖拂過,驚起戰栗片片,所過之處皆是火熱滾滾,猛地起身遮掩道:“時辰不早了,明兒還要早起,快些回去吧。” “好?!?/br> 雖是一聲平?;貞?,可林鸞卻聽出了些許失望,到底是自幼常伴左右,他的心思自己又豈會不知? “有你?!?/br> “嗯?”腳步倏地頓下,錯愕片刻又化作了驚喜,“那就好。” “切,你就不怕我剛剛是在咒你早些沒了?”見他得意模樣,林鸞抱胸冷哼了一嘴。 “你不會的。” 煙火再次耀亮天際,夜風拂面,攜著歡聲笑語,送來融融暖意。河畔,少年眸色溫潤,笑著看向身旁少女。而少女卻硬是將臉別到一旁不愿搭理,面上紅潤,想來心情定也是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天見到的更新一般都是偽更,我在抓蟲。 繼續咕嘟咕嘟咕嘟…… ☆、樹欲靜 熱鬧了十日,終是平靜下來,可又太過平靜,好像之前的喧囂鬧市都不過是場夢。該做買賣的照常開張,該上朝的一個都不許偷懶。 俗話說人都是有惰性的,即便是圣賢也不例外,這佳節長假后尤為明顯。 北鎮撫司內,林鸞早早就來到了演武場,為的就是好好整治整治這些個懶坯子。 “馬步都給我扎穩了!搖搖晃晃的成何體統!” “出拳要有力!說來都是群大老爺們,軟綿地跟個小姑娘似的,要你們又有何用!” “你們這是在揮刀還是在繡花!飯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臺基上正立著一桿紅旗,筆直插向云霄,上頭赫然用正楷寫著“錦”字。林鸞昂首立在閱兵臺上,右手搭在腰間的繡春刀上,沉臉掃視下方齊整排列的方陣。 每一次出拳均伴著一聲高喝,正月里天氣尚未回暖,金烏剛剛跳上云端,可他們卻已是大汗淋漓。玄色飛魚服裹身,雖便于行動卻難免悶熱了些,眼下后背胸前都濕了大半,隱約還掛著幾顆雪白鹽粒子。 “喲,林總旗起這么早呀?!闭{笑聲傳來,沿著臺階拾級而上。露出一張微胖圓臉,眉眼輕挑滿是不屑,高昂著下巴搖擺走上,身側還跟著兩位諂笑著的小旗。 林鸞只斜了他一眼,淡淡一句:“趙總旗起得也不晚嘛?!?/br> “不敢當不敢當,你為了錦衣衛是起早摸黑,殫精竭慮。論勤勞,這北鎮撫司上上下下誰比得過你?!壁w乾也回敬了她一記白眼,陰陽怪氣沖著身側兩人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眱膳孕〉内s忙接茬,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處。 “我聽說這元宵佳節,林總旗都不得閑,奉命去追那個勞什子順天首盜,還被那賊人傷到一二,不小心叫他給溜了,可有這檔子事兒?” 見林鸞并不搭理他,趙乾眼中的嫌惡越加明顯,冷哼一聲繼續道:“沒想到這天底下竟還有人能傷到我們林總旗,眼下我倒當真想見識見識那賊人的模樣,你們說,是不是” “那可不,能害林總旗受傷,并且順利脫逃的犯人,小弟我也是頭一回聽說,別說是大哥您了,就連我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左側人接過話頭,學著他的樣子白了眼林鸞。 右側人不甘示弱,笑得比他更jian:“就是就是,說不定還能討教兩招,長長本事,沒準以后討了媳婦還能用得上呢!” 哄笑聲乍起,三人均捧腹樂彎了腰,不得不互相攙扶著才不至于倒下。 揮拳呼喝的聲音漸輕,大伙雖強裝沒聽見,可最后這一句卻叫他們難以無視。目光紛紛投向臺上,有同情有氣憤,可想到那趙乾的身份,卻都默默噤了聲不敢妄言。 笑了良久都不見林鸞有所回應,趙乾突覺有些無趣,啐了口地剛想離開,卻聽見那襲玄色飛魚服忽地開口打破了沉默: “趙總旗若是真想見那賊人,自己到那詔獄里看去便是,何必在此頂著烈日費這么些口舌,不覺得口渴嗎?” rou臉微微皺起,回身指著林鸞正欲發作,卻又被她搶在了前頭: “再者說,倘若趙總旗真那么想見那賊人,緝賊那日來了便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晚通傳的小廝確是將命令傳到了府上,只是聽聞國公爺夫人憐惜,元宵佳節不愿你離去,這才使得我們人手不足,叫那賊人尋到可趁之機逃脫了去?!?/br> 北風卷來,錦字旗劇烈拂動刷刷作響。林鸞依舊沒有回頭,只那墨黑馬尾張揚于風中,絲毫不懼其寒意。 臺下眾人頓覺心中舒爽,重又高喝舞起拳來。 趙乾臉上尤是難看,青一塊紅一塊,指向林鸞的手也微微跟著發顫:“你你你,少血口噴人了!脫逃賊人明明就是你的過失,怎么就平白賴到我的頭上了?。俊彼坪跤窒肫鹆耸裁?,勾起嘴角陰怪著語調譏諷道:“再者說,這錦衣衛里又不止你我兩個總旗,不是還有言澈嗎?怎么沒見他同你一道去?莫不是你被那小子給甩了吧?” 嘲笑聲再次響起,這回三人笑得更加賣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誰點了笑xue。 “趙總旗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不如就讓我來提醒提醒?”高亢聲音傳來,嚇得三人好一大跳,忙捂住胸口安撫,抬眼沒好氣地看向來人,又差點背過氣去。 “節前皇上派人去南京辦事,本應是趙總旗的活,可卻因令堂不舍佳節與子分離,這才落到了我的頭上。昨日母親還同我抱怨,說是元宵佳節也不著家,險些要進宮同皇上討說法。”陽光灑下,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