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自己搖身變成了拯救蒼生的戰士,膽怯害怕的同時,也燃起了一絲斗志。“你一定行的。”花實沖姚容笑。幾天后,傅教授打開籠子,將姚容帶走前,姚容偷偷附到花實耳邊,小聲而又堅定地說:“花實jiejie,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回來救你的。”花實那顆冰冷的心,涌過一陣暖流。她相信姚容,相信姚容一定會來救自己。然而姚容畢竟是個膽小懦弱的孩子。而且花實自己,也只是個孩子。她忽略了傅教授是個成熟謹慎的大人,她們兩個10歲左右的小孩如何斗得過大人?傅教授用布條綁住姚容的眼睛,將她帶到一個5歲小孩面前,扯下布條,命令她讓小孩學狗叫。一個5歲的小孩,如何殺得了人高馬大的傅教授?姚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被傅教授揪著頭發,逼著直視小孩的眼睛,她在心里絕望地吶喊著花實jiejie的名字,顫聲說:“小朋友,請學狗叫。”5歲小孩無辜地望著她,不解地眨眨眼。沒有反應。因為她在直視小孩眼睛時,心里想的全是花實,不夠專注,所以能力沒有奏效。傅教授并不知情,以為姚容沒有繼承能力,束縛她的手松了松,姚容趁機掙脫開想要逃,被傅教授一把抓住。傅教授死死掐住她脖子,冷聲說:“既然你沒有繼承那丫頭的能力,就去死吧。”被嚇傻了的姚容瞪視著他的眼睛,右眼瞳孔變成刺眼的紅,大聲喊道:“求求你了放了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勒在姚容脖頸上的雙手緩緩松開,傅教授木然地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姚容跌跌撞撞地逃走了。姚容邁開腿瘋狂地奔跑起來,就像正被兇狠的猛獸追趕般。那時她還那么年幼,她不知道傅教授的名字,忘了傅教授住在哪兒,甚至說不清自己到底經歷過什么。她一個人跑到警察局,哭著哀求警察幫自己找花實jiejie,卻被送進了兒童福利院。沒有人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胡言亂語。所有人都叫她小傻子。而且她年紀那么小,根本不知道怎么正確運用右眼的能力。福利院的孩子們都在天真無邪地玩玩具過家家,只有她,每天沉浸在充滿陰霾的噩夢中,每當夜晚降臨,就恐懼的渾身戰栗。她總是夢見坐在籠子里寂寞落淚的花實jiejie,當她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花實時,面前卻突然出現張著血盆大口的傅教授,作勢要將她吞入腹中。一次次尖叫著從夢中醒來。一次次被恐懼生吞活噬。對傅教授的恐懼,徹底壓過了對花實的掛念。“花實jiejie,對不起。我救不了你,也不敢去救你。”姚容跪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對著鏡子不停流眼淚。姚容清楚,自己的右眼是屬于花實jiejie的。每當她照鏡子,總能想起花實。想起花實溫柔的聲音,和令人心安的擁抱。她每天都要對著鏡子里自己的右眼說話,假裝自己在跟花實jiejie對話。自己學了課文,吃了什么餅干,交了什么朋友,都一一跟花實匯報。“如果能忘了你就好了,花實jiejie。”“如果能忘了我所經歷的那一切就好了。”“那樣我就能活的輕松點了吧。”被黑暗牢牢束縛的少女,在某一天晚上,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出這幾句話。她忘了自己右眼具備的特殊能力。于是眼睜睜看見自己的瞳孔變成了異樣的紅色。就這么無知無覺地催眠了自己。忘記了還在籠子里等著自己的花實jiejie,忘記了猶如猛獸般陰森可怖的傅教授,忘記了自己右眼攜帶的特殊能力。變回了天真無邪的孩童,一無所知的成長著。身邊的小朋友們總是很聽自己的話。就連刻薄的福利院院長,只要自己可憐巴巴地盯著她看,也會允許自己多吃一塊餅干。成績再差,只要哀求老師幾句,便順利通過考試。畢業后也很輕松就找到了工作。在便利店買東西忘帶錢時,店主也從不為難自己。姚容把這一切都歸類為自己運氣好。直到她20歲生日那天,拎著訂制的蛋糕哼著小曲走在路邊時,看見了一個10歲左右、右眼纏著繃帶的小女孩。女孩直勾勾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姚容拎著蛋糕的手克制不住地顫抖,她垂下頭,加快腳步想從女孩身邊走過去,卻聽見女孩輕聲說:“姚容,你長大了呢。”猛地停下腳步,姚容心中被巨大的恐懼籠罩。可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忘了自己害怕的原因。“我一直在等你喔。”花實勾起唇角,姚容卻從她臉上感受不到一絲笑意,滿眼的都是冷森,“我坐在黑暗中,坐在籠子里,日復一日的等你。等你回來救我。”“你不是答應過我嗎,只要你活著,就一定會回來救我。”花實一步一步走近姚容,“我原以為你死了,甚至還為你掉了幾滴眼淚。”花實將目光移向姚容手上的蛋糕盒,上下打量她身上的粉色公主裙,輕笑一聲:“現在看來,你不僅活著,還活得很好呢。”姚容不明白面前這個女孩在說什么。她受驚地倒退,不停搖頭。“你失憶了?”花實發現了問題。“我不認識你。”姚容小聲說。看來真的失憶了。花實有一瞬的恍惚。到頭來,原來自己這些年承受的痛苦和絕望,姚容根本就不知道也不記得,自私自利地遺忘了她們曾經共同經歷的黑暗,獨自走向光明。同樣擁有那個恐怖的能力,為什么姚容卻能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地成長,自己卻要承受那么多骯臟和黑暗。“真是不公平呢。”花實伸出手,攥住姚容的胳膊,將姚容用力拉向自己,捂住姚容那顆原本屬于自己的、帶有特殊能力的右眼,直視著姚容的左眼,輕聲說,“給我想起來。”給我全部想起來。原原本本地,全部想起來。前一秒還在奇怪面前這個女孩的左眼為什么會變成紅色,下一秒,姚容就記起了一切。所有黑暗的,絕望的,毛骨悚然的記憶,在一瞬間全部鉆回了姚容的腦袋里。姚容猛地跪在花實面前,刺骨的涼意從頭頂一直蔓延到腳底,雙唇劇烈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透明的眼淚從姚容的眼睛大滴大滴落下來,她垂下頭,終于用細微到幾近呢喃的聲音說:“花實jiejie……對不起。”“不是你的錯,”花實伸手輕撫姚容的臉龐,柔聲說,“你只是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