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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也算十分厲害了!我過去倒不曾聽說玄明神君善戰,怎么這個孩子如此厲害?能為父做到這般地步,想來也是個烈性的性子, 不知日后他若任了仙職會如何……” 兩個仙人把酒聊得起勁,在仙酒的熏然醉意之下, 他們倒沒注意到云母就站在不遠處,已將二人的對話皆聽入了耳中。聽他們誤以為哥哥是為了玄明神君才與天庭一戰的,云母無奈地微笑了下,但旋即想到如今的實情, 又略帶擔憂地垂了眸。 少暄在石英成仙當日亦在場,自然猜到不少。他撞見有人議論云母石英,也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對方除了石英性子烈什么都沒猜對。少暄看了眼云母的神情, 一把將她往別處拉, 免得她被那些正在談論玄明神君的仙人瞧見了。等將云母拉到更少人煙的地方, 他看著云母的表情仍是不安, 一愣,問道:“……怎么了?” 話完,他又道:“他們不過就是無聊嚼些舌根子,沒惡意的,你怎么難過至此?可是他們的話什么地方有冒犯之處?” 云母聽出少暄話里的關心之意,她也感激他不僅保守秘密,待她態度也沒什么變化,仍如過去一般,故而云母感謝地看他一眼,搖了搖頭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擔心兄長……” 說著,云母將石英似乎對玄明神君有所排斥的事同少暄說了。少暄聽完,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么?既是成年的狐貍,早晚都要獨立的。尤其你們一家都是狐貍,突然冒出個人來,你兄長接受不了也是正常。他不喜歡,你何必強求他去與玄明神君親近……他現在頂多就是煩悶,未必傷心,但你若是全然站在突然冒出的父親那里,不為他考慮,你哥哥才要傷心呢。” 但云母又搖了搖頭,她停頓片刻,將自己這陣子以來只在心里想而不知怎么說的話理了理,才道:“不是的,我擔心的不是哥哥不與神君親近。他若是不喜歡玄明神君,只要離玄明神君遠遠的不見面就能寬心,我也愿為他去和娘與玄明神君溝通。只是哥哥并非不在意家人之人……他如果厭惡玄明,娘便會覺得是她的錯,總會想要彌補,但哥哥如今性子倔強,未必會接受。玄明神君又肯定是站在娘這邊的……我怕長此以往,會變成兄長與玄明和娘對立的關系,哥哥漸漸與家人離心……我知道他極在意我,也極在意娘,若鬧到如此,哥哥便當真要傷心了。” 說到此處,云母抿了抿唇,稍休息了一下,才擔心地接著往下講。 “哥哥即便傷了心,恐怕面上也是要強,私底下一只狐貍偷偷舔傷口,天長日久,我怕他會落下心結……不止是兄長,娘和玄明神君想必也會耿耿于懷……” 說到這里,云母已低下了頭。少暄沒想到她能說出這么大一串來,也嚇了一跳,但腦筋一轉,又覺得哪里不對,脫口而出道:“你還管玄明叫神君?!” 云母原本情緒正低落著,被問得一懵,下意識地抖了抖并沒有放出來的耳朵,緊接著耳根就冒了幾分紅。 她比哥哥好些,的確是認識玄明的,對對方有些好感,也覺得親近。但是除了在天臺玄明要求的那一次,云母也未再用父親有關的稱呼叫過對方,提起來就尊敬地喊神君……畢竟她仍覺得對方是高高在上的上古神仙,“父親”這個稱呼又太親密,叫起來著實不好意思得緊。 少暄看著云母神態,頓時頭疼不已,感覺云母嘴上說著擔心哥哥,但其實她自己也未必就沒問題了……說來也是,對他們兄妹來說,多出個爹的確十分突然。 少暄想了想,道:“你若如此擔心,不如好好和他談談……要不你下次去見你兄長時,我和你一起去吧。” 云母一怔,意外地眨了眨眼,不解道:“你要同去?” 少暄淡淡地點了點頭,解釋道:“上次與你兄長一戰,還未分出勝負,我也有事想找他。既然你要去,豈不正好同路……你準備何時去?” 云母本來并沒有想好,但少暄如此一催,卻讓她下了決心。云母略一思索,就道:“不如就群仙宴之后——” 忽然,大殿內的一陣毫無預兆的喧嘩打斷了云母的話。云母一頓,下意識地朝喧嘩的中心點看去。 大殿內喧嘩過后就飛快地安靜了下來,氣氛活像是從門口進來了第二個白及仙君。不過云母望那兒一看,才發現進來的不是第二個白及而是天帝。天帝踏入了殿中,自然要等他說話。云母話雖未說完,但也無法再開口,她與少暄對視了一眼,少暄對她略一點頭,算是同意了群仙宴后去找石英的安排,就閉口不再言,而是同其他仙人一般看向了天帝。 天帝泰然地坐到了主位,他仍是同往常一般嚴肅沉穩得很,先是說了些希望眾仙能享受宴會、與天同樂的場面話,繼而又簡明扼要地交代了玄明神君的處罰進展和原因,那公事公辦的語氣任誰都不能懷疑他有私心。天帝說完,便請眾仙隨意,大殿內不久就重新熱鬧起來。 大家都知這場只隔了二十年就再辦的群仙宴是因玄明神君,縱使天帝那番話并未說出多少新消息,但許多仙人仍是忍不住談論起來。于是玄明神君與凡人相戀的故事又一口氣被提了許多次,他在刑場要將女兒介紹給白及的事也一再被提起。尤其今日白及難得在場,他們不敢當著他面說,視線卻頻頻飛了過去,哪怕只能遠遠地瞧見一抹皓白的影子,都算是了卻了些許好奇心。 如此一來,倒沒多少人再注意天帝。 這個時候,天帝已然在主位上坐好,他與周圍的神仙寒暄了幾句,便在手指間凝了個不讓旁人聽到聲響的法術,然后看向他身邊始終淡著臉安靜的白衣上仙,道:“白及仙君。” 稍稍停頓,又道:“好久不見了。” 白及早知今日會與天帝碰面,但即使如此,到了此時,仍是不禁猶豫了一剎。他抬手轉了轉手中精巧的杯盞,應道:“的確如此。” 天帝道:“當年之事,你想必已記起來了吧。” “……嗯。” “果然……難怪這般。” 天帝輕輕舉起酒杯抿了一口。仙界仙品在上仙的仙人本就不多,白及原就位列第一,故而旁人感到白及身上的氣息雖會感到極為純凈強大,但并不會再往別處想,過了這么久,竟是無人察覺到他身上的仙氣已經又破了一境。 天帝察覺到了,但同時也覺得到了這般地步,境界幾何其實早已沒什么意義。他打量了一下白及,問:“是有了進展?” 白及又“嗯”了一聲,他閉著眼沉思了片刻,腦內飛快地掠過種種畫面,再睜眼,便道:“我成仙時便已立新道,前些時日機緣到了,就入幻境斬了執念,了卻前塵往事。” 天帝亦點了點頭。 不過,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