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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及這陣子被憋得有些狠了,他外表清冷看不出什么,可實際上每天望著云母心里波滾浪涌, 日日都是忍著。他見她蹙眉,便想她可是覺得后悔了;他見她發呆, 便想她是否覺得同他在一起無聊了;哪怕是見她無緣無故地笑著, 白及都要擔心一瞬她可是在外面碰到了比他有趣的人。他的心緒隨著她一顰一笑起起伏伏, 幾次甚至都有些后悔他為何要提那個一月之期,好不容易熬到,終是松了口氣。 白及也知自己之舉多少有點先斬后奏的意味, 因此行得略有幾分緊張。待他感到被他親吻的小狐貍雖是顫了顫, 但并沒有掙扎, 便試探地抓了對方的手腕,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讓她雙臂環住自己的脖子、側坐在他腿上,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抱住,埋頭加深了這個吻。 過了許久, 白及才將懷里的女孩子松開。云母整只狐都還懵著, 她雙臂摟著他的脖子, 雙眼濕潤,眨了眨眼,呆呆地望著他。云母明顯還沒回過神,臉上卻在一寸一寸地變紅。白及見她如此,索性什么都沒說,直接第二次俯身吻了下去。 “……嗚。” 云母下意識地往后一縮,不覺發出小聲的嗚咽。只是白及并未給她躲閃的機會,兩人貼得近,仿佛是彼此被彼此的袖子掩著。他輕輕地咬了咬云母的唇,暗示性地讓她開口。云母到底年紀小,膽子也小,生澀得不行,她先前明明勇氣還挺足的,這個時候卻整個人都膽怯地蜷縮了起來,相當被動,全然接受入侵,被對方開導著、引著,不像狐貍,倒像被逼到角落里的倉鼠。因她調整不了呼吸,兩頰不久就漫上了青澀溫柔的霞緋色,氣息和心跳皆亂。云母被吻得身體后傾,不得不愈發用力地摟住白及的脖子,生怕手一松就掉下去了。 待兩人分開,已是良久之后。云母望著師父的眼睛,腦子里還是懵著的,只覺得自己已經被巨大的喜悅沖傻了。這個時候她才漸漸明白剛才那番話是師父答應她的意思,盡管云母完全不曉得明明是她表得白、是她塞得情詩,為什么師父卻把話說得像是他一直在等她的答案一樣,可她仍然忽然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有點暈乎乎的。 “師……郎、郎君,你這算是喜歡我的意思嗎?” 驚喜來得太快,不真實感也緊隨著來了,尤其是云母最近遇到的事情著實有點多,不禁不確定地問道。 只是她問完也覺得自己傻氣,頓時覺得臉上燙得更厲害了。白及卻是微微蹙了蹙眉頭,道:“……為什么這么問?” 云母答不上來,只是心口guntang,她搖了搖頭,突然又不想知道答案了。 白及卻是心中微動,之前為了讓云母好好想清楚,他的確沒有將自己的感情說得很明白。他本以為不必說得太清楚,可是看這狐貍的樣子,又怕她真的不懂,便頓了頓,側頭在她耳邊沉聲道:“是,我心悅你。” 聽到師父的聲音,云母一下心就軟化了,臉也燙得厲害。她在師父腿上局促地磨蹭了一會兒,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仰頭去親他下巴,親了兩口見師父沒躲著,這才閉上眼去親嘴唇,親了一下就飛快地縮回來躲到師父懷里,把臉埋在他胸口。明明認真算起來的話,這絕對算不上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可云母莫名覺得害羞得不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緊張。 白及被她那幾下親得心癢,可感到云母低頭鉆進來,便自然地將她攬住護住。云母其實這會兒仍然沒什么真實感,可她也不想再想更多了,干脆蹭了蹭師父胸口,努力將胸口隱隱的那點不安摒除,滿足地閉上眼睛。 畢竟是心意互通的第一日,兩人分明都還青澀,都有點想不出來應該說點什么,卻摟在一起廝磨了許久。接下來幾日云母又重新高興起來,她性格里那點給點陽光就能樂觀起來的狐貍天性在這段時間重新爆發了出來,明明她擔心的事一件都沒解決,可云母卻莫名其妙地覺得一切都會好的,暫時把煩惱全忘了,跑來找師父找得愈發勤快。 云母蹦跶得歡快,白及自是日日等她的,有時在院中,有時在書房。他日子原本過得單調,除了看書就是寫字,近日卻忽然不同起來,看著那只白狐貍蹦蹦跳跳地從門口竄進來,他便有春風乍來之感,只覺得胸口的冰雪盡數融了春水,真是恨不得日夜將她捧在掌心還怕捂化了,心頭脹疼暫且不論,情緒卻是昂揚的。 這日云母來找師父,白及便帶了她在院中練字。近日雖然凡間天氣漸涼,可這天天氣卻明媚得很,陽光還有幾分溫暖,故白及在院中布了桌案,鋪了宣紙,握了云母的手一筆一劃地教她寫。 云母原型人形都能寫字,狐形叼著筆寫得慘不忍睹,人形拿手寫卻還可以。白及還在收綢條階段就發覺她寫字稍欠火候,但頗有靈氣,因此有意糾正她,現在有了時間就親自教云母,順便讓她背背書,免得下次再鬧笑話。 白及沒有明說,可云母還是從他話語和神情里感覺出點意思來,當即臉就紅了,忍不住辯解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意思不合適,實在是沒有合適的可以抄了……” 說到這里,她不禁覺得委屈了幾分,肩膀都塌了,垂首道:“你就不能早點出來抓我嘛?” 白及:…… 他本就不是善于窺探他人心思之人,且那陣子云母塞了綢條就跑,白及只道要順著她的意愿來,哪里想得到要去抓她。可云母此時分明不是狐形,卻看起來耳朵和尾巴都要垂下來了,十分可憐的樣子,白及唯有嘆了口氣,輕聲道:“抱歉。” 云母聞言一愣,她其實也就想要扭捏一下,并沒有真想要師父道歉,真聽白及如此說,她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感覺自己任性過了。云母低著頭,輕輕抿了抿唇,然后便從白及掌心里抽了自己握筆的手,一言不發地在他懷里轉過身,雙手抱住他的腰,腦袋往他懷里一埋,歉意地蹭了蹭。 白及呼吸一窒,哪里會有心情責怪她。他索性也松了筆,抬袖將云母摟入懷中,輕輕捧了她的臉淺吻,低頭與她親昵。這陣子這小狐貍簡直將他當狐貍洞鉆,一不留神就在懷里了……說來也奇怪,看云母的模樣,兩人明明應該是差不多大,頂多他虛長一兩歲,事實上白及也問過,當時云母自己糾結了一會兒,答得也是她應該還可以算十九……可偏偏白及卻始終平白就覺得自己要比她年長許多,結果云母一撒嬌他心就軟了,奈何不得,只能任憑她高興。 云母果真蹭得很高興,沒放出來的尾巴也重新開始拼命搖了。她以前蹭師父多半要含蓄一點用狐形蹭,現在卻發現了人形蹭的好處——接觸面積大不說,運氣好還能被師父親兩口。她喜歡他身上的檀香味,所以靠在他胸口會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