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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一怔,不知為何對上白及的目光便覺得臉燙了起來,又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心思,自是局促不已,不敢與他對視。 …… 云母與家人道別,勞師父親自送了一趟,倒是并未耗費多少時間。只是她不過是在仙山上休息了一夜,隔了一天重新回家,娘卻不知為何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她的眼睛不知怎么的腫了,嗓子也啞了。 云母對家里自然是報喜不報憂的,沒說差點一口氣長了九尾還傷了身體,只說昨天長出了第八尾來,離成仙也很近了。白玉一連說了幾聲“好好好”,又抱著她摸了她半天腦袋,方才道別。石英聽她要走也是有些不舍,不過依舊是笑著恭喜了她。 等再從長安出來,已是一個時辰之后。云母化了原型好讓赤霞抱著,兩人飛在師父身后,一邊回旭照宮,一邊還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赤霞等云母時是站在門外的,但總在對方送她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幾眼云母的娘親。赤霞沒見過云母的母親幾次,但總歸記著對方是個極為漂亮的美人,今日看到她這般憔悴的模樣也嚇了一跳,不知不覺便有些在意,想了想,問云母道:“說起來,我記得你母親……同你一般也是白狐貍?” 這是當然的。 云母點了點頭,旋即歪頭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背嘞家嗍且桓辈淮蟠_定而思索的樣子,“只不過是我今日看四師弟的狀況、往返長安時還聽說了些傳聞……” 她頓了頓,才道:“昨日城門大開,先帝駕崩……然后昨夜入了棺。今日長安城里便有傳聞說,昨晚守棺的宮人半夜看見有一只白狐進了那前朝少帝的棺中,臥在少帝身側哀鳴不止、聲聲泣血,仿佛恨不能以身相隨……不過看見的那個宮人據說平日里就是個神神叨叨的陰陽眼,其他人都沒瞧見,就說她睡糊涂了。” 說著,赤霞摸了摸后腦勺, “四師弟現在在凡間不是也有個稱號叫‘白狐先生’的?且他先前據說與那位少帝交好,師弟奪宮成功后又失蹤了,現在倒是不少人覺得傳聞與他有關,還嚷著要給他在城外修個白狐先生廟……我原先覺得這種傳聞多半是凡間的新帝編出來推到單陽身上、好展示他對待前朝皇帝仁厚的。不過……唔……” 赤霞說了幾句自己也覺得不大對勁,便不再說下去了。 云母聽得有些發愣,不過想來想去,也實在想不出她娘和先帝能扯上什么關系,總不能是娘的流落在外的別的孩子吧,想想便作罷了。 赤霞那邊也只是隨口一提,兩人隨意交談了兩句就換了別的話題。赤霞跟著白及又飛了一小段路,忽然動作一頓,道:“對了,云兒,剛才單陽師弟說回去以后,有話要對你說……” “嗯?” 云母擺了擺尾巴,疑惑地看向欲言又止的赤霞,問:“你知道師兄要同我說什么?” 云母這么看她,赤霞反倒心虛起來。其實單陽師弟要說什么,不只是她,觀云應當也想到了,便是個普通人,也能瞧出單陽看她的眼神便有不同……可看小師妹這般模樣,她這邊又不好直接說破。 想到按小師妹之前的表現,很可能也是對四師弟有意的,赤霞心情復雜地看了云母一眼,說:“你稍微準備一下吧?!?/br> “……準備什——” 云母還未來得及問出口,忽然一直飛在她們前面不遠的白及莫名地步調亂了,赤霞飛得又急,當即一下撞上了師父。云母的額頭恰好磕在對方后背上,她不自覺地“嗷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抬頭。 白及也正回頭看她,卻說不出自己心亂這種話。他頓了頓,沉著聲道了句“抱歉”,便扭過頭去繼續行著,倒是弄得云母不明白得很。 …… 云母的不明白一直持續到了回到旭照宮。她這一回出門著實花了好久,久違地回到熟悉的仙宮之中,第一件事就是高興地到床上抱著尾巴滾了好幾圈,滾完了又抖毛抖耳朵,等渾身都舒展開了,方才覺得快意。 云母之前險些長出九尾的沖擊還未恢復,故這幾日也就沒有去道場上課,整天待在屋子里打滾。同時單陽師兄湊巧也一直留在屋中修養他渡劫時受得傷,兩人便有一陣子沒見面。不過云母始終記得師兄有話要同她說,也記得赤霞師姐讓她好好準備…… 她一直沒想明白師姐讓她準備是什么意思,想來想去,她覺得自己這邊與單陽師兄有關的好像只有床底下那一大堆葫蘆,莫不是師兄要讓她還葫蘆? 盡管不曉得是不是,云母考慮過后,還是找來了個藤袋將葫蘆一股腦兒地塞了進去,等聽說單陽師兄身體大好可以見人了,她便拖著這一袋葫蘆,咣當咣當朝他院子里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mmm,其實本來還有一大段想寫啊,但是好像又寫不到。 先到這里吧ww === 非常感謝砂溪妹紙、未妨惆悵是清狂妹紙、阿洛妹紙和倚嵐微妹紙都給我扔了顆雷,超開心?。∶疵磭}! ☆、第95章 云母和單陽這幾日休息歸休息, 觀云和赤霞卻還是要照常去道場修煉的。故這日她跑來男弟子住得院落時, 屋子里只有單陽師兄一個人。單陽外傷已愈, 本在屋中打坐修養, 聽到有撓門聲就跑去開了門,一低頭看到云母, 不由一愣, 問道:“小師妹, 你這是……?” “你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 云母不解地歪了歪腦袋,想了想, 又說:“師姐說我最好準備準備, 我也不曉得該準備些什么……就把這些帶來了。” 說著, 云母低頭將葫蘆袋子往單陽師兄那里推了推,不自覺地擺動了一下尾巴,望著他說:“還你?!?/br> 單陽原先聽云母主動來問他是想說什么,哪怕早有準備, 仍是不禁心臟一跳,當即就覺得局促。然而未等他回神, 就瞧見了她身后比小師妹還要大不知多少倍的葫蘆袋子,頓時哭笑不得,正要開口說話,卻忽然身體一抖,注意到云母說師姐讓她準備準備的那句話…… 單陽臉頰一熱,登時有種自以為隱秘的想法被人窺破的羞窘感,再看云母, 居然不知所措,停頓了半天,方才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跟我來吧?!?/br> 云母點頭“嗯”了一聲,但旋即又回頭看身后,問:“那葫蘆呢?” 單陽動作一頓,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些葫蘆。 目光望過去,記憶便也跟著回溯了。他自然是記得這些葫蘆的,當時他還以為小師妹是師父養得凡狐,便對著她不分場合地吐了許多苦水。那時他滿心復仇,卻又不知如何做,更是不曾看清世間因果,正是心結最重的時候……心里苦時就拿酒解憂,一日一日喝下來自然不曾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