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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一副好相貌,眉梢微微上揚的,雖稚氣未脫,卻因被嬌生慣養又是九尾神狐,而養出了一派盛氣凌人的傲慢貴氣,不過是稍露出些許不滿的神情,氣勢就有些出來了。 “自然是去白及仙君的旭照宮!”少暄理所應當地說,對狐四的問話反而覺得不解,“難道因為他們拒絕,我們就不該負責了?那未免也太沒誠意了些。” 狐四張了張嘴,被問得啞口無言。少主有責任感有擔當是好事,可這話用在這里,卻怎么聽怎么奇怪,尤其是少主口中的負責,不過是他被抱著行走的時候,湊巧撞到了同樣被抱著走的人家姑娘的額頭。 這段時間,他倒也不是沒有明里暗里提醒過少主只撞個額頭是沒必要因為“男女授受不親”而負責的,更何況即使真要成親,也還得看人家仙子愿不愿意才行呀。可偏偏少主是個一根筋,腦袋一熱就不大聽得進去話,或者就將他說得往奇怪的方向理解。 狐四無奈得很,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去替紅狐貍少主備車馬了,只是要準備少主出行的規格,只怕準備上要慢一些。 …… 那一邊青丘的紅毛狐貍又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這一邊的旭照宮中,云母卻是憂心忡忡的。她才剛年滿十五,雖有著少女敏感但還沒什么情愛方面的經驗,突然一下子就被一個沒見過的人求了親,哪怕師父師兄已經果斷地替她將人趕回去了,可云母心里終究是覺得古怪的,一時半會兒要不去想這件事有些困難。 當然,要說完全沒見過倒也不是。現在回想起來,她在北樞真人道觀撞到的那只和她年齡一般大的赤狐應該就是今日那些青丘人口中所說的少主,只是都過去那么長時間了,她又只和對方撞了一下,哪里還記得那只紅狐貍什么樣子?便是云母絞盡腦汁地仔細回憶了好久,腦子里卻也只有個模糊的影子。 想不出來,心中的不安也揮之不散。云母以原型在房間里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圈,最終沮喪地往地上一趴,沒什么精神。 赤霞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奇道:“說來,你和那青丘少主,除了北樞真人道觀那次,可是還有見過?” 赤霞眨了眨眼睛,面色疑惑,顯然同云母一般也還在在意青丘狐貍火急火燎地提親一事。 聽到師姐的問題,云母自然搖了搖頭。 赤霞便愈發不解道:“那他為什么會上門來求親呢?難不成就因為你們見了一面……真是一見鐘情?” 云母到底還是少女,“一見鐘情”這個詞一出,還是用在她身上,白毛底下的臉瞬間就開始燙了,險些從地上彈起來。她趕忙結結巴巴地否認道:“怎、怎么可能,師姐你別亂說!” 一見云母慌張得耳朵都開始亂抖,赤霞反倒是笑了,戲謔地道:“怎么不可能?你長得可愛,又與那青丘少主年紀相仿,對方看上你也不奇怪。” 說著,她停頓片刻,摸了摸下巴。 “說起來,你要是仙狐,這樁親事倒的確不錯。按照你尾巴生長的速度,說不定也不用等太久,若是到時候那青丘少主還來向你提親的話……” 赤霞咧嘴一笑,打趣道:“左右你沒個喜歡的對象,不如索性答應了如何?” “不、不要!” 云母一聽,臉都快紅炸了,立刻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哪怕聽得出師姐是在開玩笑,她也仍是一副十分抗拒的樣子。 等搖完頭,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原以為不能更燙的臉上忽然一燒。云母無意識地擺了擺尾巴,她原本搖頭時已經站了起來,此時又不自覺地坐在了地上,低著臉沉默地沒說話。 赤霞看她這副模樣便“咦”了一聲,收起臉上的戲謔之色。她認真端詳了云母的神情,雖然依然覺得不確定,可想了一會兒,還是斟酌地開口問道:“云兒,你是不是其實有……” 云母大驚,用力甩著腦袋搶答道:“沒有沒有沒有!” “……有心事。” “……” 赤霞張了張嘴,看著云母這般恨不得當場在房間里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的窘迫模樣,倒不知該怎么開口才好。她抓了抓頭發,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才說:“……呃,云兒,其實我先前就想說了,只是不大確定……你從師父幻境中出來以后就時常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覺得你有心事,但又怕自己想多冒犯了你,所以……” 赤霞說不下去了,干脆抿了抿唇,反正云母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她們是同屋居住的師姐妹,她能看著她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多些,對云母的小情緒也能夠從肢體動作上分辨。只是赤霞自己曉得自己并非是感覺敏銳之人,相反還比較遲鈍,正因如此,她雖是覺得有異,可又擔心是判斷錯了,這才遲遲沒有開口。 唯有云母自己知道自己白毛底下的皮膚有多熱,只是她腦海里想的東西,哪怕是最為親近的師姐也著實說不出口。 怎么能說呢?先前赤霞師姐說不如索性答應提親的時候,她腦袋里浮現出的竟是師父的樣子。 云母心臟實在跳得厲害,哪怕她一直安慰自己這應當是因為師父在幻境中吻……吻了她的關系,她會在意這種話題、在這種時候想到師父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可是…… 果真是如此嗎? 云母根本不敢細想,只覺得心亂如麻,同時又臨著赤霞師姐的目光,如坐針氈。想來想去,她實在無法想下去了,索性當場將自己一團,整只狐都埋成了一個球,除了幾乎和身體融為一體的小小的耳朵,什么都看不見了。 赤霞看著地上的毛團無奈地笑了下,先是摸了摸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真誠地道:“沒事,你不想說算啦……我不是什么好的傾聽對象,不過你要是以后有困難的話,大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云母一頓,點了點頭,但是她臉上的熱度未消,埋在毛里的腦袋還是不肯出來,就這樣卷著。同時,她也不由自主地就以這樣的狀態想起了心事。 所以那個青丘少主到底為什么來的呢?還有……師父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 結果就是云母的不安一直持續到了第二日,然而,令她更為忐忑緊張的是,這一日,師父居然也來了道場。 白及是很少在前一日授過課的情況下,連續兩日出現在道場的,這或許還是第一次。望著師父如同平日里一樣平靜冷淡的側臉,云母嚇得打坐都幾次沒能入定,有時她會感到師父的目光靜靜地落到她身上,可等她糾結過后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轉過頭去看一眼的時候,卻總發現白及安靜地望著別處,這反倒是讓云母愈發羞窘,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然而白及其實煩躁得很,他說不清這是何感覺,卻總覺得事情未完,不將云母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