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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渾水摸魚的假貨,故師兄妹四人受到的待遇極好,只是他拉著幾人說話的時間太久, 直到單陽臉色發白了才意識到應該讓他們休息。 “單陽, 你今日做得非常不錯。 待回到房間之后, 觀云一邊用法術幫他療傷,一邊欣慰地贊賞道。 “你瞧, 像這樣幫助別人,然后接受對方的感激, 不也挺不錯的?師父希望你在凡間能夠看到的, 也就是這些罷了。” 好歹也和師弟共處了十來年,觀云自然知道這個四師弟看著沉悶, 其實臉皮薄得很,想到他今天被富商拉著感謝到尷尬的樣子,觀云就忍不住有幾分想笑。他熟練得用仙法清除了入侵單陽體內的妖氣, 云母見觀云師兄那里完工,趕快用事先準備的仙藥幫他包扎,大概是她手法太笨拙了一些,單陽抽氣了一聲,皺了皺眉頭。 “對、對不起……” 云母趕緊道歉,同時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她是因為白天被單陽那一劍所救,聽說師兄受傷需要治療,便主動要求過來幫忙的,畢竟若不是為了救她,單陽也不會打破和師父的約定和妖□□手。只是她人形活動才剛剛習慣沒多久,又沒怎么幫人包扎過,或許反而幫了倒忙。 “……沒事。” 看小師妹一臉羞愧之色,單陽反倒不知該說什么,頓了頓,便只好僵硬地移開視線,不敢多看,繼續面對觀云師兄。見他這樣的反應,云母總算松了口氣,繼續仔細地著手包扎。 然而單陽的心情卻仍然沒有恢復,觀云師兄依舊在夸贊他今日忍住了殺氣,沒有對拿妖獸下殺手,只是這夸獎到了他耳中卻只讓他覺得窘迫,其他人或許沒有看出來,可他自己卻是對事實最清楚不過。 他并未按捺住自己的殺意,揮劍的手法完全與往常相同。若說那妖貍子為什么沒死的話,原因大概是…… 他沒用慣左手,劈歪了。 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次失手,卻莫名其妙地被師兄師姐當作了心智上的成長而受了許多夸獎,單陽著實心情復雜,只得深深地擰著眉頭,望著他受傷的手,還有隨手放在床邊的劍不說話。 “對了,那個……師兄。” 忽然,旁邊小心翼翼的女聲喚回了他的單陽,他下意識地抬頭,卻不想對上小師妹的那一雙杏眼,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一下,又愧疚又感激地道:“那個……其實我也有話想說。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單陽微微一愣,不知該作何反應。 好在云母已經熟悉了單陽的性格,本來也沒希望從他這里得到什么特殊的反應,只是想把之前在庭院里沒說完的道謝說完而已,現在總算把感謝的話說出來,她整只狐立刻就精神了,要不是在人間不能變原型,她都能追著尾巴跑兩圈。 “觀云師兄,單陽師兄,那我回去啦。” 云母笑著道。妖貍子的妖氣深入傷口之中,對凡間的生物來說或許是足以致死的很嚴重的傷,但對仙門弟子來說卻不是什么大事,觀云已經用法術做了處理,云母這邊也包扎好了,見單陽應該沒什么事了,她便告辭離開。 觀云笑著對她道了別,等云母捧著藥物離開房間,他才忽然想到了什么,微笑著隨口道:“說起來,真沒想到你能那么快反應過來去救小師妹。她年紀還小,要是被妖貍子撓到了,情況怕是要比你現在還嚴重得多。” “……師父交代過讓我照顧她。” 單陽頓了一下,神情倒是未變,只輕聲地解釋道。 這個時候,云母已經走在了回她自己暫住的房間的路上,她向單陽師兄道了謝,今日又順利解決了一個妖獸和幾個奇獸,心情已經變得頗為不錯。只是走著走著,不知怎么的,她腦內忽然浮現出師父的樣子。 ……好像有些想師父了。 云母索性在走廊里停下腳步,心不在焉發呆似的望著廊外漸漸變成紅色的天空。 盡管師父上一次收拾彘看起來非常輕松,但她卻并不是完全不擔心師父的。尤其是在北樞真人反復強調彘手中握有令妖牌之后。 正是由于缺了令妖牌,這次收復妖獸奇獸的任務才會格外艱巨。 受令妖牌的控制的妖獸和奇獸除了強行收回,不會再聽從其他的指示,若是彘的命令強硬,甚至在其本身并不想作戰的時候,都會不顧自身性命地攻擊凡人乃至仙人。從這個角度來說,令妖牌無論是對凡人、出來追緝妖獸的仙門還是對這些會被彘控制的妖獸奇獸來講,都是十分危險的東西,甚至于,它對偷走它的彘本身都存在危險—— 云母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們離開道觀前,她聽到北樞真人最后對師父說的、最為鄭重的話—— “等找到彘后,仙君請務必要將令妖牌尋回來。此事,甚至比將彘帶回來還要重要得多。” 那時北樞真人唉聲嘆氣地道。 “令妖牌在仙界本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許多養坐騎的仙門都有類似的法寶,雖然好用,但畢竟為使用者自身的修為所限。彘縱然再怎么天賦異稟,也只不過是初開靈智的妖獸,拿著令妖牌也無法發揮其全部效力。我所擔心的……是他有這個東西被凡間的其他妖獸知道,從而引發搶奪,這個東西在彘手上還不算是大的災禍,可若是被那些心術不正而無法上天的千年老妖得到……” 云母緊張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師父現在在做什么,找到彘了嗎? 好想被師父摸頭…… 想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師父,她便不由得有些沮喪,不過想想沮喪也沒用,還不如努力多幫師兄師姐收些妖,早日將北樞真人的事情了結說不定還能早點見到師父,云母便又重新振作起來,理了理衣袍,便捧著傷藥繼續往屋子走去了。 …… 這個時候,白及仙君順不順利沒有人知道,不過彘這邊,卻正出了些事。 黃昏夕陽西下之時,桂陽郡深山老林之中,彘斜靠在手下們給他搭的披了毛皮的石椅之上,皺著眉頭看著剛才被他的手下從草叢中帶出來的少年,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印象中從未見過這樣的少年,卻莫名地覺得對方眼熟。 只見眼前的少年樣貌大約十四五歲,容貌卻極為俊秀,身上穿著一身簡單的粗布衣服,卻掩不住氣質超群。尤其是他額心有一道鮮艷的紅色印記,極為醒目,使得整個人都平白填了幾分氣勢。 不過,他明顯不是個人類,這倒不是什么妖氣不妖氣的問題,而是彘用rou眼就能看見,這個漂亮的男孩身后,拖著三條白色的大尾巴。 彘頓了頓,問道:“你是靈獸?” 拖著尾巴且沒有妖氣,又開了靈智,考慮到在這種地方遇到神獸的可能性極低,那么大概就是靈獸了。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