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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的發(fā)展有時就是這么戲劇性。一個半月后,他居然會在S市公安局再見到蔣睿恒。“聽說你們這里要建專業(yè)的法證辦公室,我是過來幫忙助陣的。”蔣睿恒笑笑,腔調中依舊帶著幾分隨性。“法證組”是S市公安局新成立的一個部門。以往的刑偵技術都是歸在刑警大隊之下,就是刑警隊中的技術員,而這一次則是要將刑偵人員從刑警隊中分離出來,單獨成立一個部門。這樣的變化不是簡單的名稱或編制上的改變,分離之后的法證組在地位上幾乎與刑警隊并肩,在對案件的偵查處理上有了更大的話語權;而且,法證組的成員也將逐漸由刑警向科研型人才轉變,他們不僅要負責S市刑事案件的證物處理,還要建立起一系列的刑偵數(shù)據(jù)庫——包括指紋數(shù)據(jù)庫、槍支彈藥數(shù)據(jù)庫、面部分析數(shù)據(jù)庫、甚至是DNA數(shù)據(jù)庫。如果這些真的建立起來,那么它將成為中國北方乃至全國的刑事偵查技術中心。要建設這樣一個規(guī)模化的刑偵技術中心,僅憑S市原來的刑偵人員顯然是不夠的。雖然S市公安局已經招聘一些專業(yè)對口的大學生,可是他們畢竟經驗不足,很多事情還需要一些有經驗的人士來做,所以,S市公安局從其他各地臨時借調了一些專家,負責參與法證組的初建和新人的指導培訓,而蔣睿恒就是這其中的一員。當聽說法醫(yī)方面來的專家是蔣睿恒時,李嘉宇當時就是一皺眉。在北京合作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就蔣睿恒那自由散漫的樣子,也能帶學生?然而,蔣睿恒的表現(xiàn)卻比他想得要好。他不僅對所帶的兩個實習法醫(yī)傾囊相授,而且還針對法醫(yī)職業(yè)的特點,對法證組正在建立的幾個數(shù)據(jù)庫提出了幾個有針對性且可cao作的建議,這對于處于摸索期的法證組來說簡直可以說是雪中送炭。不過,工作之外,這個人的毛病還是沒變,比如說他還是那么在意衣著,還是那么喜歡泡吧——而且,還總是拉著李嘉宇。“我在這兒就只認識你,你不陪我誰陪我?再說,我是為了你才來S市的好不好?”蔣睿恒第一次這么說的時候,李嘉宇著實嚇了一跳,可當他看到蔣睿恒那偷笑的表情的時候他才明白,蔣睿恒只是在逗他。“蔣睿恒你丫可不可以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你不知道容易產生誤會的啊?!”李嘉宇怒。“誒我哪里開玩笑了?我說‘為了你來’是因為我看過你工作,知道你是個很好的警察,所以聽說你們想搞研究室我才過來幫忙的,這能產生什么誤會?”蔣睿恒說著湊到李嘉宇身邊,眨著眼笑問:“誒,你誤會什么了?”“你?!”李嘉宇氣得瞪眼——這人擺明了是明知故問!可是,自己也不能說‘我誤會你喜歡我’吧?那豈不是更會被這家伙嘲笑?在李嘉宇還沒想到該怎么還嘴的時候,蔣睿恒卻收起了剛才的玩笑,換上了比較正經的表情:“你放心,我雖然是喜歡男人,可也不是看見一個就愛一個。我現(xiàn)在只是想找個人陪我吃吃飯喝喝酒放松一下而已,這幾天我可真是累壞了。你也知道我在你們這兒也不認識別人,我不找你還能找誰?你不想跟我去,不會是因為我是gay吧?”“當然不是!”李嘉宇不假思索地立刻反駁。“你要是真覺得不舒服我也能理解,直說沒關系。”說這句話的時候,蔣睿恒的笑容比先前淡了許多,似乎還有些勉強的味道。看到他這副模樣,李嘉宇莫名地覺得有些心疼——這人是之前遭受過類似的歧視么?李嘉宇知道這種可能性絕對不小,畢竟同性戀是絕對的少數(shù)派,而中國又是這樣一個保守的國家。回想起自己大學時的那個同性戀同學,李嘉宇還記得那人是怎樣的小心孤僻,敏感多疑。那恐怕都是在現(xiàn)實中受傷后而形成的自我保護機制吧?……李嘉宇的一腔怒火化為了淡淡的心疼,他妥協(xié)地開口:“說吧,你打算去哪?……”兩人就這么成了飯友兼酒搭子。蔣睿恒這人實在愛玩,每周至少有兩天會去泡吧。李嘉宇開始還陪著,后來有一次實在看不下去,便開口勸他收斂一些。沒想到蔣睿恒的回答卻只是不以為然的一笑。“李嘉宇,我問你,”蔣睿恒放下酒瓶,看著李嘉宇說:“如果有gay向你示愛的話,你會怎么樣?”“我?”李嘉宇意外:“說你呢,干嘛扯到我身上?再說,我又不喜歡男人。”“做個假設嘛!你連gay吧都去過了,別告訴我沒人跟你求愛過。”蔣睿恒不依不饒。“他們?”李嘉宇忍不住笑了:“他們那哪里是示愛啊?那是求歡好不好?”“你看,就是這樣。”蔣睿恒做出一個“不出所料”的表情,說道:“在許多人眼里,gay和濫交幾乎就是同義詞。也是,大部分也確實都這樣。男人么,本來就不是什么長情的動物,喜歡了就想上是男人的本能。如果另一方是個女的或許還能好點兒;兩都是男的,那可就肆無忌憚了……在我們這圈子里,大家都不敢說天長地久——壓力太大了,爹媽的,旁人的,每個人都跟你說結婚吧結婚吧,我是為你好,呵……”說到這里,蔣睿恒露出嘲諷的一笑。“有的人受不了了,就妥協(xié)了;或者你不妥協(xié),可是你的那位卻妥協(xié)了……總之,無論是談了多少年的一對,一方突然就退出去結婚的事情我們見得太多太多了。所以現(xiàn)在大家都學乖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管你誰是誰……”蔣睿恒說著,又大大喝了一口酒。看著蔣睿恒那自嘲般的笑容,李嘉宇沒有再說話。蔣睿恒這番話似乎說得頗有感觸,難道他之前受過類似的情傷,所以現(xiàn)在才這樣生活么?……“那你就打算這樣一輩子了?”過了一會兒,李嘉宇才再次開口:“總會有人想好好過日子的吧?”“呵呵,也許吧。”蔣睿恒的眼神中似乎也流露出了一絲向往,但那表情轉瞬即逝:“行了不說這些了,干!……”那天,酒量一向很好的蔣睿恒喝了個酩酊大醉。李嘉宇將他送回住處的時候,這人已是人事不知。李嘉宇把蔣睿恒弄到床上,又擰了濕毛巾幫他擦了擦臉。蔣睿恒嘴里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么,眉宇間似有隱隱的痛苦。李嘉宇看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人,其實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沒心啊……六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在各方人員的共同努力下,S市法證組的建設終于初具規(guī)模。各位借調人員開始逐漸功成身退,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S市原來的法醫(yī)打算辭職。S市公安局的法醫(yī)姓劉,是一位40多歲的中年人。幾個月前,劉法醫(yī)的老父親突發(fā)腦血栓,住進了醫(yī)院。老兩口本就住在外地,而且劉母的身體也不好,老兩口的日常生活很成問題。劉法醫(yī)之前一直兩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