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解情況。還有，馮區(qū)長昨天晚上被害前說是去見一位老朋友，我們想見見這位朋友，了解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

“沒問題，我回辦公室就辦，一會兒就給你們發(fā)過來。”肖國越連聲地答應(yīng)。

待肖國越離開，屋內(nèi)立刻爆發(fā)了起來。李嘉宇將手套摔在了桌子上：“媽的，我們是幫他們查案，他們犯得著這么防備我們么？！”

許柔也憤恨地說：“就是！把我們當(dāng)賊啊！”

沈嚴的臉色也非常不好，他看向李嘉宇：“那手機檢查過沒有？”

“還沒呢！”李嘉宇煩躁地說：“我們是從兇刀和死者的衣服開始的，誰知道那個肖主任會突然要把手機拿走？！早知道我們就昨晚連夜把手機檢查了！”

江厲還算冷靜，他對沈嚴說：“要不我去電話局試試看，我們知道馮建民的名字，如果他是實名買的電話卡，應(yīng)該可以查到，那就能調(diào)出通話記錄了。”

沈嚴皺眉點點頭，這大概是唯一的辦法了。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干凈的聲音突然響起：“如果你們只是要通話記錄的話，我記下來了。”

眾人吃驚回望，發(fā)現(xiàn)說話人是蘇墨涵。

“墨涵？你記下來了？！”李嘉宇連忙追問。

“嗯，”蘇墨涵點點頭，對李嘉宇說：“昨天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在車上沒事，就隨手翻了翻他的通訊記錄。”說到這里，他有點歉意地看向沈嚴：“不過沈隊，我只記住了頭幾個，后面的我沒看……”

“沒關(guān)系，有幾個已經(jīng)不錯了。”這已經(jīng)是意料外的收獲了。

李嘉宇立刻拿來紙筆，遞給蘇墨涵。蘇墨涵坐下來，凝神想了一會兒，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

沈嚴站在一旁看著蘇墨涵流暢地寫出一長串的電話號碼，頗有些詫異。

“沈隊，沒見識過我們小墨涵的本事吧？”許柔站到沈嚴身邊輕聲說，見沈嚴不解，許柔微笑解釋道：“墨涵他過目不忘，凡是看過的東西，他都能記住。”

沈嚴不可置信地揚眉。這時，一旁的方禮源也看著蘇墨涵贊嘆道：“以前就聽晉松說過墨涵過目不忘，想不到竟是真的啊。難怪晉哥當(dāng)初費那么大力氣把人從外省挖過來。”

沈嚴再次看向蘇墨涵，眼神中多了些驚訝與欽佩。

幾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江厲站在一邊，安靜地看著蘇墨涵默寫。當(dāng)初程晉松挖人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不過他以為那只是一種夸大的贊揚，從沒想過竟是真實的表述。此刻的蘇墨涵表情很專注，寫一會兒會停下一陣子，用筆桿頂著下巴，微微蹙起眉頭，過不了多久，又低下頭去繼續(xù)動筆寫起來。低頭看看，那紙上已經(jīng)列出了一長串記錄，時間，對象，電話號碼，竟一應(yīng)俱全。紙上的字跡沒有涂改，顯然書寫的人相當(dāng)確定，沒有絲毫猶豫。

想不到，這個從不起眼的小個子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蘇墨涵大概默寫了十分鐘左右，然后他抬起頭來，將單子遞給沈嚴：“沈隊，我就只能記得這些了。”

紙上有20來條通訊記錄和10多個電話號碼，沈嚴一見，驚喜地說：“這些已經(jīng)幫了我們大忙了！”說完，他似乎猶豫了一下：“不過，這些號碼……”

蘇墨涵知道沈嚴在猶豫什么，于是笑笑開口：“這些號碼我應(yīng)該沒記錯的。要是沈隊你不放心，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電話局，如果發(fā)現(xiàn)哪個號碼不太對我也可以再想想。”

“這樣最好了。”沈嚴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向江厲：“江厲，那你就和墨涵去一趟電話局，查查這些電話號碼都是誰的，順便查查馮區(qū)長最近這段時間的通話記錄。”沈嚴說完，低聲追加一句：“尤其是昨天晚上的那個‘辦公室’。”

“明白。”江厲點點頭。

走出警局大樓，一陣寒意撲面而來。江厲向來耐寒，倒也沒覺得如何，不過身后的蘇墨涵倒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江厲回頭，只見蘇墨涵戴著帽子圍脖，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就這樣，他縮著脖子跺著腳，一副冷得不行的樣子。

江厲覺得有點好笑：“你有那么冷么？”

蘇墨涵點點頭，笑得有點慚愧：“我從小就比較怕冷。”

聽聞此語，江厲突然想起，蘇墨涵的手套還在自己這里。他立刻從衣兜里翻出手套，遞給蘇墨涵：“這個還你。”

“誒？”蘇墨涵一怔，繼而搖搖頭：“你總凍著手不好的，還是你戴吧。”

“沒事，我今天自己戴了。”江厲舉起自己戴著手套的右手。蘇墨涵這才接過自己的那一副迅速套上，然后又趕快把手插回衣兜里。

看著蘇墨涵有點孩子氣的舉動，江厲忍不住露出微笑。細細想來蘇墨涵確實挺像個孩子的，個子不高，人也偏瘦，再加上那張干凈秀氣的臉，像大學(xué)生遠多過像個警察。不過這人確實有些本事，只過目不忘那一招，就足夠在人才濟濟的法證組立足。

想到這里，江厲忍不住問道：“你真能過目不忘？”

“嗯？”蘇墨涵聞言一愣，眨了眨眼睛才反應(yīng)過來江厲在說什么，然后他一下子笑了出來：“哪有那么夸張，我又不是超人。”

“那你剛才……”

“哦，那是因為我特意去記了。”

“特意記的？”江厲回想起昨晚開車回警局那短短的時間，更覺驚奇：“那么短時間就能記住這么多？！”

聽到這句話，蘇墨涵笑了出來：“我小時候練過，所以記東西還蠻快的。”

“練？怎么練？”

“練記東西啊，”蘇墨涵微笑著解釋：“我爸是小學(xué)數(shù)學(xué)老師，他沒事就喜歡研究怎么培養(yǎng)學(xué)生的記憶力，我從小就被我爸當(dāng)試驗品，結(jié)果就培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江厲驚訝：“那你爸豈不是在培養(yǎng)神童？”

“不是。其實人記東西主要分為有序記憶和無序記憶兩種，那些有意義的東西我們記得會比較快比較牢，而沒有意義的東西，比如電話號碼這種，我們記起來就比較費勁。而我爸就是教我們?nèi)绾伟褵o序的東西變成有意義的東西，這樣記起來就快了。”

“那你爸教出來的每個學(xué)生都像你這么厲害？”

“也沒有，我是效果比較好的，教學(xué)效果也要看學(xué)生的。”蘇墨涵說著一吐舌頭，調(diào)皮中又帶著點小驕傲。

那模樣，還真的有點可愛。

兩人就這么邊說邊聊，走了一會兒，江厲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蘇墨涵怎么每走幾步就要跑兩步啊？這孩子以前好像沒這毛病啊？……

江厲不自覺地放慢了步子，蘇墨涵見他停下，奇怪地問：“怎么了？”

“沒什么。”江厲再次抬腳。這次他走得慢了些，邊走邊觀察，結(jié)果這回蘇墨涵沒有再小跑，步速也慢了許多。江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是因為自己走得太快了，這孩子跟不上！想來也是，江厲身高183，腿長，步子也大；而蘇墨涵也就173左右，步子自然要小不少。本來自己是想快點帶人到車里暖和暖和，沒想到竟是好心辦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