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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傅三爺眼眸淡淡的,不見半分情緒波動,聲音低沉而有質地:“無妨。”簡單而淡漠,似是全然不將小輩的挑釁看在眼里。復而看向越辭,淡笑一聲,道:“不是喜歡玩木倉嗎,過來,我陪你挑一把適合你的型號。”方中規眉頭緊鎖,下意識的攥緊越辭的手,看向傅三爺的時候語氣已然有些不善:“不必了三叔,阿辭今天飲了酒,不適合碰這樣危險的東西。”越辭眼皮一跳,將兩個人的明爭暗斗看在眼里。一個看起來喜怒不形于色,實不則氣勢恐怖凌厲逼人,另一個笑的疏離淡漠卻強勢的不肯后退半步,將他夾在中間動彈不得。美人們爭風吃醋的修羅場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但像這對“偽叔侄”撕的戰況如此激烈的,還是比較少見的。就在這時,只聽“三叔”低低的“呵”了一聲,不帶半分笑意,冰寒徹骨,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他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主。”第二十四章“方導?”助理小楊推開門,向四周看了一眼,休息室里空無一人,只要一本黑色封皮的劇本安靜的躺在桌面上。他遲疑的駐足,正欲關上門退出來,臉色卻是突然一僵,視線死死地盯著角落里不知何時出現的紅色身影,整個人一個激靈后退兩步才堪堪停下。“誰……?”小楊驚魂未定,大著膽子湊近兩步,定睛一看,頓時哭笑不得:“師傅,你蹲在這里做什么?”蜷縮在角落里的女人一身火紅色長裙,裙擺垂落在地面上如朵朵紅蓮,烏黑的長發垂在身后蔓延至腰際,乍一看還真像是恐怖片里的女人。如果忽略她不斷地啃指甲的動作的話。楊桃抬頭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失望的低下頭,繼續啃指甲。“師傅,出什么事了,方導呢?”小楊趕緊問。沉默,長久的沉默。在小楊都以為不會得到回應的時候,才聽到楊桃慢吞吞的回答:“去找越辭了。”“那你這是……?”楊桃:“……緊張。”小楊頓時也沉默了。三年前影帝病逝,數位公司高層被敵對公司挖走,大楊只能趕鴨子上架擔任投資部總監一職的時候,就是緊張成這個樣子。后來漸漸地磨練出來能夠獨當一面,整個人越發的成熟干練,就再也沒有露出過這般小女孩的姿態,眼下這是怎么了?他暗暗心驚,但現在事態嚴重,也顧不上楊桃的事情,只能安撫性的拍拍她的肩膀,低聲囑咐:“你先休息一下,我忙完就回來找你。”說罷,又急忙拿出手機,一邊推門走出休息室,一邊撥通了蜀蘭會經理的電話:“陳經理,我是方導的助理楊舒,麻煩你調一下監控,幫我查查方導現在的具體位置。”……射擊室門外,小楊和陳經理匆匆趕來,卻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推門,只能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室內氣氛劍拔弩張,傅三爺和方中規相對而立,眉峰冷厲煞氣畢露,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小楊頓時愣了,第一次看到方導如此情緒外露,而且還是和一向敬重、不會輕易招惹的傅三爺發生爭執。要知道,他跟在方導身邊兩年多的時間,莫說是這般針鋒相對,便是情緒激動都是鮮少看到,他就如同將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冷漠的可怕。但是,這樣的平靜,在回國后……不,應該是遇到越辭以后,就如同被敲碎的寒冰般分崩離析,冷漠在消融,人也漸漸地有了活人的氣息。室內,傅三爺看著擋在越辭前面的方中規,俊美如神祗的面容漸漸冷下來,陳經理看在眼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臉上的苦澀越來越濃重,完了完了,三爺真的生氣了!他今天來會所的時候,臉上雖然一如既往的無波無瀾,但跟在他手底下干了多年的陳經理還是很敏銳的察覺到,他隱隱的不快,整個會所上下皆是戰戰兢兢,恨不能將身體縮在地縫里不敢露頭。沒想到在射擊室玩了一會,不僅沒有發泄出來,反而被人惹怒了!就在這時,兩個人從門外的角度清楚的看到,身處修羅場的越辭仿佛毫無所覺一般,手里的木倉被他隨意的丟在一般,青年走到沙發旁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笑著說了什么。剎那間,兩個人同時的臉色稍緩,傅三爺又恢復了平日里波瀾不驚的樣子,方中規后退一步,移開視線,看向越辭,他緊抿的薄唇微動,想說些什么,卻在下一秒被人打斷。小楊見縫插針的推門跑進來,打斷了他的話,一臉焦急的將手機遞過去:“方導,國外的電話。”方中規看著他,臉色不善。小楊心里打了個突,還是堅持將手機遞過去,小聲說:“出事了。”越辭看在眼里,輕笑一聲,安撫道:“先接電話,有事我們可以一會再談。”聽到這句話,方中規眼眸微垂,最終還是在小楊緊張的神情中接過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么,他的臉色漸漸冷下去。掛掉后,眉宇間便多了幾分疲憊,他看著越辭,神情隱忍而克制:“方家有點事需要我去處理,不需要很長時間,等我回來后,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獨處的機會,我們談談。”談什么?越辭沒問,含笑點點頭,用肯定的態度做出承諾:“可以,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射擊室少了兩個人,頓時感覺空了一大半,陳經理之前不經大腦就跟著小楊一起進來,現在看著冷凝的氣氛,只覺得后悔不迭,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生怕被三爺遷怒,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越辭的身體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就見“三叔”將手中的木倉放下,從容不迫的走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清澈的水流傾瀉而下。越辭湊到一旁,好奇的打量著他的動作。他注意到很多人的手,盧溪的手指白皙的像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方中規的手因為經常寫字,總是帶著淺淺的墨香。而眼前這雙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不似有錢人養尊處優的細皮嫩rou,反而帶著隱隱的爆發力,極富危險性。想起男人舉槍時果決中帶著殺氣的動作,越辭若有所思,他毫不懷疑,這雙手沾染過鮮血。而眼下,男人卻將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洗手的動作很細致,拿過木倉的手被重點照顧,仔仔細細,像是對待一份極為認真的工作,清澈的水流將手沖刷的一干二凈,不染一絲塵埃。越辭看在眼里,只有兩個字的評語:潔癖。但是想到方才,男人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強有力的動作,又在潔癖后面打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