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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些世家男兒都是給她當后宮用的。謝凝不禁笑了,揶揄地看了太后一眼,問道:“太后,您還掛心著朕的后宮呢?” “這是自然。”太后憂愁道,“女帝,你年紀也不小了,雖說你與太尉已經重歸于好,太尉從前有許許多多的過錯,但無論容貌才華或是忠心,太尉要執掌中宮,哀家也是不反對的。但尋常女子雖然要三從四德,你如今貴為帝王,自然不必,當充盈后宮,為皇家開枝散葉。這天下男子,但凡女帝想要的,一張圣旨下來,想必無不歡欣鼓舞。” “哈哈!”謝凝不禁笑了起來,目光動了動,似乎想往寢殿看去,但又忍住了。 太后被她笑得不由得急了,道:“女帝,你母親不在了,你有日理萬機,這終身大事只有哀家一人著急,哀家實在是……不忍女帝一人孤苦。” “太后寬心,您的用心,朕都知道的。”謝凝微笑安撫道,“只是朕還有許多事未曾處理,等一切安頓下來再說吧。” 例如,她母親薛明岫之事。 第177章 正文終章 聞家的案子,在大理寺的調查下已經水落石出,是聞如深查出當年越王府案底,向先帝稟奏,不曾想先帝卻因汝陽王景曇之讒言而下令殺了聞家。真相一出,太學生與滿朝文武都為聞家請愿,希望能恢復聞家的名譽。 御史臺的話更是上奏道:“聞家乃是陛下母族,歷來新皇登基必冊封母族,難道咱們陛下便不能冊封外戚么?微臣請陛下降脂,追封如深公,追封陛下之母為太后!” 這理由確實充分,朝中也明白,女帝如今已將天下權柄握在手中,不說聞家如何,難道女帝的母親薛明岫還能是個掖庭宮女的身份么?少不得要追封,然后將墳墓遷入皇陵,葬在先帝陵墓之旁。這本是一國之體,是兒女為父母盡孝,天下也沒得異議的。但謝凝思前想后,做了個決定—— 聞家和薛家雖為外戚,薛家更是她的母族,但聞家與薛家之事乃是先帝親自下旨的,子不言父之過,所以,她不下旨追封。不僅沒有追封聞家與薛家,謝凝甚至沒有將她的母親薛明岫追封為太后,也不提將薛明岫遷入皇陵。她只是撤銷了聞家和薛家的罪名,給聞家和薛家屈死之人重修墳墓,親自在墓碑上題字。 一來一去,算是不負朝臣也不負親恩,滿朝文武都沒得話說。 謝凝親自為聞家和薛家題字這天,宋明璋也來了。雖然他不能與薛明岫正式成親,但彼此兩家早已當他們結成婚約。他給薛明岫父母上了香,站在墓前靜靜地立了片刻,似乎心有所感,右手往左手手腕上摸索了一下,卻又瞬間愣住。 他才想起,那天為了獲取越王府的證據,他的銀鐲子,薛明岫傳給謝凝的銀鐲子,都已經被毀掉了。 “落了個干干凈凈。”宋明璋想著便笑了一下,只是始終笑意無法到眼底,他抬頭看了看,嘆了口氣,道:“岫娘。” 便在此時,身后響起一陣腳步聲。宋明璋忙收拾情緒轉過身,卻見瓊葉行禮道:“大人,陛下宣召。” 宋明璋以為又發生了什么大事,忙忙地去了,然而宣見之處卻不是紫宸殿,而是薛家故居。薛家的舊宅第已經被謝凝叫人重新打理過了,里邊干干凈凈,謝凝就坐在后院大桂花樹下的石桌旁。見了宋明璋來,謝凝便笑道:“先生,我弄壞了娘親給你的鐲子,現在賠一件東西給你吧。” 宋明璋疑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她身旁的石桌上放著個金絲楠木的盒子,盒子上刻著許多花紋。宋明璋早年寄居佛寺,一眼便能認出這些花紋是請逝者安眠的梵文佛經。他不禁手指顫抖起來,問道:“陛下,這……這是……” “我娘親的骨灰。”謝凝道,“當年娘親遭人下毒而死,我又中了太上忘情之毒,恍恍惚惚的,是慎之將娘親火化了,收了骨灰放在瓷瓶之中。后來雖然朝中有許多波折,好在我登基之后,羽林衛與慎之都暗中派人小心地保護這掖庭宮中的小院落,才使母親的骨灰免遭毒手。宋先生,母親以未嫁之身遭先帝玷污,她是怨恨的,斷斷不會入皇陵,冠上謝家姓氏的。若是先生不棄……” “我當然不棄!”宋明璋輕輕地撫摸著骨灰盒,又忍不住將它抱起來,低聲道:“只有她嫌棄我沒用,我心中,自然永永遠遠當她是我的岫娘。陛下,我家中已無親人,待會兒便在我家祖墳里安葬她,叫她冠上我宋家姓氏。” “如此甚好,母親在九泉之下,想必開心不已。”謝凝松了口氣,又勸道:“先生對我母親的深情,我心中十分明白,母親也一直銘記。但母親已經離開人世,逝者已矣,先生萬不可沉湎過往,更不可將動心視為罪過。母親生性明智豁達,斷不希望你為她枯守終身,她企望你余生都快樂幸福。” “我知道,她的性子,我只怕比你這個親女兒更懂得。”宋明璋笑了,低頭看著骨灰盒,目光溫柔。“只是,陛下,別強求我放開,也別強求我固守,讓我隨心。” 他的心,一輩子只屬于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二十年滾滾紅塵而過,卻只如釀酒,將他對她的情意醞釀得更醇。 謝凝輕聲嘆息。 情之一字,最為傷人。 除了聞家之事,大理寺和刑部還陸續查出不少跟汝陽王府有牽連的官員,最后都該殺的殺,該流放的都流放。空缺的職位,謝凝又重新指派官員,平遷、擢升的了不少官員。 等汝陽王府之案徹底塵埃落定,已經是十月末了,這兩三個月將謝凝累得夠嗆,于是謝凝干脆出了個規定,初一十五大朝不能免,但皇帝也要休旬假。十月三十,謝凝好難得空閑一天,睡了個懶覺,一醒來就聽到青瓷報道: “陛下,黃奎傳來消息,決明公子與錦書姑娘已經過了黃河,再有兩三日便能到京城。” 錦書回來了?那就是說陸離身上的毒有救了?謝凝面露喜色,道:“屆時不必通傳,直接將他們帶進宮來!” 這些日子以來,她雖然為國事cao勞,但也時時刻刻念著陸離身上的毒,眼見著陸離雖然不言不語,但一天天的精神不濟,便擔心不已。現在好了,錦書回來了,陸離身上的毒有救了!謝凝為此開心不已,法也不梳衣服也不換,穿著寢衣就到了寢宮的偏殿里,一把撲在陸離背上,開心地叫道:“七郎!” 陸離正在審核這一年軍隊的過冬物資,見她如此開心,便握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