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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幫助。景曇必定是掌握了什么要緊的證據,叫剛登基的隆昌帝頗為忌憚,最后不得不將自己心愛的寵妃送給景曇,以示安撫。 不得不說,景曇這個人也夠蠢的。不管多懦弱的皇帝始終是皇帝,從皇帝手中奪走東西已經足夠叫帝王忌憚,何況還是用威脅的手段搶走皇帝寵愛的女人。威脅男人,給男人戴綠帽子,一戴還是十幾年,還大張旗鼓地在京城里晃蕩。昔日最好的盟友,早已成為隆昌帝心中的刺,不死不快。 難怪當年隆昌帝明知陸離殺了汝陽王,卻反而重用陸離,原來陸離無意中為他消去了心頭大患。 不過,這些是不必對景淵說的,就讓景淵以為她什么都知道好了。 “你辛辛苦苦求來的面圣機會,便是問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了么?”謝凝問道,“朕還以為你會問些特別的——例如,胎記。” 景淵的眼瞳猛地一縮,激動地問道:“你果然在胎記上做了手腳對不對?我就是先帝的骨rou,對不對?!” “一個血脈而已,真的有這么重要么?”謝凝憐憫地看著拼盡最后一點力氣也要掙扎的美男子,雙手攏在袖中,點頭道:“不錯,你的胎記沒問題,也確實是先帝的骨rou,朕所利用的,不過就是一個你不知道的秘密而已。” 她含笑輕聲道:“你當年騙走琴半夏的心時,可曾知道,皇家的胎記男女不同,男子的胎記為頭生雙角的角龍,女眷的胎記為無角的螭龍。而且所有的胎記,父傳母不傳。” 他就是先帝的血脈,他身上的胎記沒有問題,就是真正的胎記,這一點太后必定知道。但太后作為唯一一個見過先帝胎記并且活著的人,早已被謝凝拉攏收買,只要太后說他背上的胎記是假的,再經過謝凝的胎記、大長公主的胎記一印證,證明確實兩者的胎記確實不同,就能給告訴天下人他的胎記是假的。 這是污蔑,但天下或許只有謝凝、陸離、太后三個人知道。 “所以白芷身上的胎記確實是我傳給她的,我本就是父皇的兒子!”景淵激動地嘶吼,“謝凝,你好陰險!竟然勾結太后等一干女流陷害我!我才是先帝之子,我才是皇位的主人!” “是么?”謝凝含笑問道,“你以為當年你的母親楚妍不曾將你的身世告訴先帝么?胎記這般直接確鑿的證據,先帝如何否認?然而二十五年來,先帝從未想過承認你這個兒子,哪怕在他奄奄一息之時,也要頂著最后一口氣,將皇位傳給朕。景淵,七哥哥,皇兄,你對先帝倒是一片慕孺之情,可先帝心中,巴不得沒有你這個兒子呢。” 景淵一呆,因為他從小就被母妃楚妍耳提面命地念著,他是皇子,他是皇家血脈,他是要做皇帝的。于是在一次次被景曇冷眼、漠視甚至厭惡之時,他總會想自己的父親乃是天下最尊貴的皇帝,只要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兒子,一定會給他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將那個最尊貴的位置傳給他。 而二十多年來,他無數次見到隆昌帝,明知那龍椅上的男人便是他的生身父親,卻不知為何從未將自己身世的秘密告知他,叫他一聲父皇。景淵一直告訴自己是時機未到,現在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時機,而是他打心底知道,他的父親將他視為恥辱,永永遠遠也不會承認他這個兒子的。 “原來……原來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父皇的偏心……”景淵的眼角仍然不斷地掉著眼淚,只是此刻已不知這淚水究竟是因為中了相思淚之毒,還是因為明白了父親的狠心,傷痛欲絕。 “不,你錯了,你敗給的就是朕。”謝凝揚起下巴,高傲道:“你有一萬個機會能篡位,但朕有一萬零一種方法教你死無葬身之地。今日你身藏皇族血脈卻必須以汝陽王之子的身份死去,你的母妃因你而背負yin/蕩、不貞、無恥的罪名,并非因為其他,恰恰是源于——你,無論心智、謀略、果斷、胸襟、氣魄、手段,都不如朕。” “朕從一無所有、被迫修道的公主到如今手握權柄、殺伐天下的女帝,靠的從來不是先帝的仁慈,而是陸離的謀劃與朕的智慧!” 謝凝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落在寂靜的天牢之中,無限清晰,她微笑著,看著景淵,緩緩道:“朕,便是天命所歸!” 景淵看著眼前的女子,她臉上明明有一道疤痕,卻更顯容貌秀美。她并無滿頭珠翠,然而一支白玉龍形發簪已將她襯得高嚴,金絲繡成的鳳尾外袍不能奪去她的容光,深紅的襦裙更為她增添威嚴。她不需要任何金冠、利劍,不需要千萬人的前呼后擁、頂禮跪拜,不需要“萬歲”的山呼,就這么淡淡地站在他面前,已叫人不敢直視,只能從心底順從地俯首。 “天命所歸……”景淵喃喃,忽然嘔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地倒在石床上。 謝凝嘴角勾了勾,走出天牢,吩咐道:“給汝陽王準備參湯,三日后還要對他行剮刑呢,可不能這么死了,否則朕如何平息民怨?”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完結倒計時~ 不出意外,這周之內正文完結,然后月底之前更新幾個番外~ 第176章 女帝有命,所有人都不敢怠慢,負責把守天牢的獄卒立刻為景淵灌了參湯,連喂了三天。第三天上午,押赴西市南門,準備千刀萬剮之刑。 這消息早已傳出,當日無數的百姓都聚集西市南門,就為了看一場剮刑。景淵一押出來,便有人道:“咱們陛下對這個犯上作亂的惡賊實在太好了,怎么關了許多天,他還這么面色紅潤?像是一點苦都沒吃過似的!” 百姓一看,果然見景淵面色紅潤,衣冠整齊,全不像一個將死之人。此次行刑監察官是宋明璋,行刑之前他宣讀了一遍汝陽王府的罪行,隨后命令行刑。 “啊呀!” “哎喲!” 百姓們看著那一刀刀落在那曾經的親王身上,也都大呼小叫起來,卻依舊興致勃勃地看著。 剮刑呢,多少年才能遇到一個! 隔了一條街的酒樓里,一身淡紫襦裙的謝凝與陸離兩人坐著,靜靜地喝著茶,聽茶樓里說書先生和茶客們紛紛議論著汝陽王府之事。觀刑百姓的歡呼聲從遠處出來,此起彼伏的,都是對汝陽王府的罵聲。 “唉……”謝凝放下茶杯,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昨日已經下令褫奪汝陽王府三代之內的郡王爵號,將汝陽王府抄家廢除,并且做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