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4
半夏,你這是怎么了?為何會受傷?有什么要緊的話要對朕說?” “我是被景淵這惡賊派人抓捕時弄傷的,但這不重要,陛下!”琴半夏著急地說,“景淵抓了我威脅芷兒,要借用芷兒身上的胎記冒充皇室血脈,陛下,你千萬別上當!景淵不是皇室血脈,不是!絕對不是!” 說到最后幾個字,已然聲嘶力竭,她憤恨地看著景淵,嘶啞地叫道:“我母親去世前曾經將身上的胎記露出給我看,我知道皇室的胎記長什么樣子,芷兒是我生下的,若芷兒身上當真原本便有皇族的胎記,我豈會不知?我身為醫者,難道不清楚胎記如何傳承?若是我見了芷兒背上的胎記,第一時間便能知曉,我……我身為皇族血脈卻更是被皇族血脈玷污,如此罔顧人倫之事,杏林谷琴家也是江湖血性兒女,當時我便天涯海角地找到那人,先殺了他再與孩子自殺。” “那……”容華大長公主幾乎給繞糊涂了,“這小女孩兒身上的胎記……” “是他們景家的胎記!”琴半夏道,“芷兒身上原本就是個角龍,且一出生只是并沒有這個胎記,是她六歲時忽然出現的。我見了之后驚慌萬分,便用藥將她胎記上的雙角給抹掉了。” 容華大長公主疑惑道:“胎記也能說抹掉一部分便能抹掉一部分。” “其中……其中當然痛楚萬分。”琴半夏抱緊了白芷,不知想起了何事,眼角滑下兩滴淚,又露出堅強的神色,高聲道:“我杏林谷醫術名滿天下,消除兩個小小的傷疤又算什么難事?” 這話一說出來,景淵最后一點希望也被封死了,他冒充皇室血脈這一罪名無可抵賴。然而上天仿佛還覺得不夠,琴半夏的話一落下,祿升便進來報道:“陛下,大理寺丞求見。” 謝凝靠在龍椅上,道:“傳。”又吩咐道:“將半夏與小郡主帶到后宮去,好生照料。” 瓊葉應是,帶著宮女們將琴半夏與白芷帶走了。 于承泰走進宣政殿,眼見著群臣都跪在地上,翊衛全都手按腰刀面朝外成半圈保護住龍椅上的女帝,不禁吃驚,問道:“陛下……” “快別行禮了,朕今日可被跪怕了。”謝凝擺手,嘆了口氣,“又怎么了?快說。” “陛下勿憂,臣是來報喜的。”于承泰道,“啟稟陛下,臣已經查明當年之案。” 這話沒頭沒尾的,謝凝皺眉道:“當年之案?哪個當年?” “裕安三十八年越王謀反案,隆昌二年貞妃失蹤案,隆昌四年聞家滅門案,隆昌八年羽林將軍寧明庶遇刺案,隆昌二十六年江南水患案,去年國庫失竊案,今夏江南官藥令案,兩月前陛下中毒案。”于承泰一件件地數了出來,樁樁都是震驚朝野的案件。 群臣驚悚,謝凝臉上也沒了笑容,問道:“于承泰,你可知自己說的是什么?若是你拿不出證據,方才的話可以算是戲弄君上,朕少不得要殺了你的。” 于承泰卻依舊一臉面無表情,抬手行禮,道:“此事千真萬確,陛下且聽臣慢慢道來。” 謝凝點頭。 于承泰便道:“當年天下初定,太1祖分封王爵,本是毫無異議的,但后來不知為何,有家人漸漸地不滿天下姓謝,想取而代之。但我朝文武并重,歷代君王都將兵權緊緊地抓在手里,直到百多年前,機會終于來了。” 話說到如此,該知道的已經清楚他說的是哪一家。 景淵站在大殿之中,露出一個漠然的笑。 他一笑,謝凝便想起他來了,道:“一事當以一事畢,汝陽王景淵妄圖冒充皇室血脈,罪證確鑿,無可赦免。來人,將他打入天牢,待朕昭告天下之后,凌遲處死!” 這話說出口,謝凝自己也黯然,嘆息道:“仲澤,汝陽王府世襲罔替,你又是王府唯一的血脈,已是無上尊貴,為何還要貪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朕心中,原本當你是極好的人……景淵,朕送你一杯薄酒——你放心,朕不喜賜毒鴆,說是清酒便是清酒,絕不在酒中下毒。” 小宮女戰戰兢兢地將酒端了上來,在景淵面前站定。 謝凝問道:“景淵,你敢不敢喝?” 景淵抬頭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端起酒一飲而盡,將杯子擲在地上,靜靜地等著毒發、然而等了片刻,群臣卻不見他七竅流血,毒發身亡。 “你……”景淵又驚又疑,看著謝凝,目光閃爍不定。 “朕說過,朕終究當你是個極好的人,朕相信,你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謝凝柔聲說,“仲澤,你若是愿意悔改,朕終究會原諒你的。” 此言一出,群臣大驚,紛紛叫道:“陛下,不可啊!” “此人包藏禍心,決不能留!” “不必說了。”謝凝抬手制止道,“朕心意已決,君無戲言。來人,將汝陽王帶去天牢,好生照料。愛卿們也不必多說,先將案子的事料理清楚再同朕扯皮吧。” 羽林衛以鐵鏈鎖住景淵,將他帶走,景淵死死地盯著龍椅上的女子,忽然眼中落下淚來。 這一幕落在附近幾個大臣眼里,都狐疑起來,難道景淵當真是一時鬼迷心竅么? 但無論如何,景淵都被帶走了。 “陛下。”蘭橈輕聲道,提醒著方才的話。“百多年前,正是元宣帝在位時呢。” 史官的官員也猛地想起了,“陛下,當年元宣帝的榮妃,便是與汝陽王出游之時偶遇的!” 群臣也都想起來了,元宣帝一代,大梁差點亡國,原因就是榮妃恃寵而驕,向元宣帝進讒言,繼而放出風聲要立太子,造成元宣帝的皇子們相互爭斗。榮妃叫元宣帝殺了元后又嫁禍貴妃,差點叫貴妃之子造反,最后被裕安帝逼宮奪位,當眾將榮妃斬于元后停靈的宮殿之前,逼元宣帝退位成太上皇,才將一場亡國的動蕩壓了下去。 “百多年前之事實屬渺茫,臣不敢妄加定論,不過四十年前之事,臣還是有證據的。”于承泰攏袖行禮,道:“臣聽聞,陛下與宋明璋宋大人手中皆有一個裸銀鐲子,不知陛下可愿交于臣?那其中便有四十年前的真相。” 銀鐲子?謝凝不由得伸手按在她的右手上,嘆了口氣,將手上薛明岫遺留下的銀鐲取下。蘭橈雙手接過,又到了宋明璋身邊,將宋明璋那個銀鐲也拿了過來,走到于承泰身邊。 群臣看去,只見那銀鐲鐲身